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一公交车上,他穿着单薄的衣服,鼻涕吁吁的和别人说给人打工病了,但工头不给钱他回家看病。窗外是灯火阑珊的都市,虽是春季,却是春寒侵肤。
过了些时日,正值夏天,见他光着上身大汗淋漓在街头踩一出租三轮,车上是几个肥胖的男女。为他欣喜,总是挣个现钱。
后来,是个冬日,见他骑着用布围起的三轮,一身薄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跺着脚呵着冻红的手站在车水马龙的路口,许久都没拉到一个客,就知生计惨淡。
最近一次下雨,我听有人在街中号啕大哭,仔细一看,不料竟是他,三轮车歪在路边,散落了一地的零碎,他满脸的悲愤,不知为何。
第二天,便见他肩扛一木棍,挑着一件破旧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串绳索,追着刚下车的旅客搬运行李。
最后一次见他是除夕,他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在车站的天桥下乞讨,破碗里只是几个零散的硬币,周围是擦身而过红男绿女的笑声。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报纸上是一则大大的标题:市领导与民同乐参加春节联欢。报纸右下角是一则小小的新闻:车站天桥冻死一乞丐。
望着窗外新年美丽的烟花,我一阵辛酸,他也想幸福的活着,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