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蒙古草原是马头琴的摇篮,大风起兮尘飞扬的黄土高坡是安塞腰鼓的世界,那小桥流水绕人家的江南便是二胡生生不息的磁场。
第一次听的二胡曲便是《二泉映月》。无锡惠山下,月光照水,水波映月,乐曲久久的在二泉池畔回响。我痴痴地听着,心中溢出了一种哀伤,一种缠绵。那时我便知,这辈子都要沉溺于此了。终于在2000年的8月,身高同二胡差不多高的我便开始了与长弓两弦的生活。这条充满了泪水与汗水的道路,一走就是5年。
刚开始的时候,什么技巧都不会。“吱呀吱呀”地像锯床脚。家人都受不了这种噪音污染,我却依旧我行我素地练着。带着最初的好奇心,一句一句地练着。不论长短弓,不论滚压揉,从《小星星》到《良宵》,再从《烛影摇红》到《江河水》,简单的音阶运弓一天反复几百次,甚至几千次。每周还要乘车去老师那里学习,回来后每天至少练上3个小时。从练习曲开始,循序渐进,扎实推进。每每想出去和同学一起玩耍时,望着外公拉长的脸,噙着泪水继续练习。有时遇上难点,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烦躁、懊恼一齐涌上来,泪水在眼眶打转,可只得瞪着乐谱干着急。多少次因为练习而磨破手指,多少次因为拉错而被罚不许吃饭,多少次因为没有投入而被“痒痒挠”打。
也曾想过放弃,但每次一听到激情澎湃的《赛马》,恍如看到一匹骏马在草原上奔腾激越,纵横驰骋,热情彪悍的蒙古族人民在那达慕大会上比赛骑马、射箭、摔跤的热闹画面。而最后的奔马嘶鸣,则更是将心中的澎湃之情推到了巅峰,每一个音符都坚定了学习下去的信念。
二胡让我认识到中国的民乐是线性的,讲究旋律,不重和声,也不张扬,追求含蓄。如今,二胡已成为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紧张的工作之余,我经常拿起二胡从中领略《二泉映月》的悲怆,《赛马》的奔放,《江河水》的粗犷……尽管作这些曲子的人早已远离了我们,但从他们身上淌出了一道清泉,带着不朽的文化艺术,流向全中国乃至全世界。
二胡,二胡,永远的二胡,这一路的艰辛,走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