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打定主意,一路上纸扇轻摇,直往夏侯惇公馆而来。
走不多时,已到夏侯惇将军府第,见大门前早已停满了车轿,拴上了各种颜色的马匹。
徐庶走到大门口,夏侯惇的门公见到,都不上前招呼他。一是知道徐庶从来不给赏银的,二是自己的主人同徐庶不和睦的。所以有意东张西望,做的没有看见的样子。
但是,徐庶是个聪明人,心里想,我也不一定要你们来迎接,我同样可以进去。因此,他跨进大门,直望里面大厅走去。
徐庶走近大厅,已听得厅上传来一片“请、请、请“的嘈杂之声。他抬头对上面一看,只见厅堂之上摆满了酒席,文左武右,中间便是夏侯惇,面朝外面。同桌上有杨修、贾诩、程昱、满宠等几位大夫。
现在,大家见到徐庶进来,都感到奇怪。心想,徐庶你来干什么?
夏侯惇虽然眼睛一只,但是他也非常敏锐,见徐庶浑身雪白的孝服,马上想到自己要出兵打仗,你这样赶来这里,岂不倒尽了楣。所以,装的没有看见一样,根本不去招呼徐庶。
这时,徐庶已经走到了夏侯惇的面前,对夏侯惇彬彬一礼,说:“夏侯将军在上,徐某有礼了。”
夏侯惇仍然装作没有听见。他提起酒杯在手,对宴席上所有的人招呼说:“列位大夫,众位将军请了。”
徐庶见夏侯惇不理会他,继续行了一礼,说:“夏侯将军,莫非徐某来迟了。”
夏侯惇听到这一句,就上了火,认为我又没有用大红贴子来请过你。如果早来请过你,那现在你说一声来迟了,还合情合理。所以,你这种来迟了的说法,真是在胡言乱语。
再说,今天丞相命我为行军大都督,你却叫我将军,难到我的都都被你革去了不成。夏侯惇难得当上大都督,最好人家多叫他几声。
加上本来与徐庶不睦,夏侯惇毕竟是武夫之辈,一次沉不住气,他便放下酒杯,用两个指头指到了徐庶鼻子上,一只右眼睛一弹,高声喝道:“谁要你来。”
徐庶碰到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倒也很难落场。因此,对酒席上几位大夫看看,意思是要想请他们从中调和一下。
可是,没有一个人开口。不要说与夏侯惇同桌的人,就是整个厅堂上的文武也都是一言不发。
其中有两个原因,一种是拍夏侯惇的马屁,以为徐庶赶到这里来来是自讨没趣。另一种即使感到夏侯惇不问情由,出口伤人没有道理,但是自己在夏侯惇府第用酒,很难说话,因此,装得没有看见。
徐庶在这种场合,也只有自己落场。心想,你这个匹夫,与你不必多谈,看你到新野县去定然吃大亏。
想到这里,徐庶便对夏侯惇微微一笑,转身就向外走去。他走了几步,回头对夏侯惇再冷笑一下,然后头都不回,出府门扬长而去。
夏侯惇想,你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我绝不会见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