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久没有写点东西出来了,于是,总感觉生活中缺少了点什么让我安心的东西,让我舒服的东西。
可无论写什么,跃然纸上的,总显的苍白无力。我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几场生死离别,没经历过值得一提的被人陷害污蔑阿谀奉承捧上天,没经历过崎岖不堪命运多舛人艰不拆的生活,我庆幸自己没有经历过,又可惜自己没有经历过。
幸好,我还是有故事可以拿来,告诉你。
那就说说我的童年吧,我为数不多记忆深刻每每想起回味无穷的人生片段。这我总有权力来讲讲吧,我这健忘的主人公呦,再不拿出来晒晒,就会被渐渐淡忘成别人生命中的一枚配角了。
这下,就觉得踏实了,不再感觉像个年纪轻轻便苟延残喘,明明容光焕发却非要卡一口老痰假装沧桑深沉无病呻吟的行尸走肉。
最近总想起我小时候的一个玩具,悠悠球。那时的我可能还没到上学的年纪,个头小小,微微有些胖乎。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农民爸妈挣钱辛苦呢,怎么会知道家里并不富裕呢,怕什么,我会撒娇呀。我就是喜欢别人手里闪闪亮亮的圆球球。
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老爸终于在麻将桌上,扒下死死趴在他背上的我,狠狠心就给我买了。
4块大洋,我并没多少概念。
我开心的拿着悠悠球跑回我的根据地――我爷爷家。一个人躲在炕脚的几角旮旯,反复抚摸着,死盯着,不敢一试。
良久,也是狠了一心,终于勇敢的走上了爷爷家矮我一头的灶台,庄重而又气势磅礴,奋力一甩,满心期待和自豪感,感觉我就是全世界的主角。
这历史性的一甩呀,这里程碑式的一甩呀,我还是没能保全你,才会让你在一瞬间,粉身碎骨,化为一堆残败的塑料片。
唉,都怪我个头小,年轻气狂太骄燥。
大概是5岁吧,我刚到有强烈捍卫自主思想意识的年纪。那时候我叔家和我家仅一墙之隔,我爸妈去田里干农活时通常是将我“寄放”在我奶奶家,或是将我独自锁在家中。
姐妹儿从小豪放,生性不拘,常以裸奔之势独占一人的大好时光。偶有噩梦惊醒之时,便起身拍门嚎啕大哭,惊天地泣鬼神,惨烈之状难以想象。
我叔常隔在门外安慰我。
我生日,我叔跟我说,看,那边冒着烟的地方,有蛋糕,知道蛋糕吗?过生日都要吃的。很好吃。
顺着叔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远处的冒着缕缕青烟的大烟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叔说那里有蛋糕,过生日都要吃的,很好吃。
我没吃过。
我开始焦急地等着爸妈回家,左等右等,等不到天黑。
机会留给有把握的人,姐从小知道这个道理。不能坐以待毙,是时候该主动出击。
我要跑去跟我爸说快去冒烟的大烟囱那里买蛋糕,不然天就黑了。
可我哪里知道我家田地在哪里呀,我就顺着尘土飞扬的大道一路奔驰,像一阵风一样,满村子跑。嘿,我这明亮的小眼珠还真就瞅见了我那可爱的爹妈。
闪电一般的速度,我就到他俩跟前了,我着急地拉着我爸的手说,快看,爸,那个冒烟的地方有蛋糕,过生日的人都吃的。
我爸一脸意外。(我爸意外我居然从家里跑出来了,其实我从窗户上递钥匙给我叔,放我出去玩耍)
听谁说的?
我叔!
爸忙着呢,顾不上,天要黑了,明天再去给你买,行不?
行,那你一定记得,我明天再过生日。
于是,我过了好多个“明天生日”,终于还是吃到了从大烟囱那里买来的蛋糕。可我已记不起那个第一次吃到蛋糕时究竟是过生日后的多久了。
后来的后来,再后来,我吃了很多蛋糕,家人的同学的朋友的不知道哪门亲戚家的孩子的,可我还是想不起来我第一次吃的蛋糕是什么味道的。
从我妹上一年级开始,每一年她的生日,我都会买一个蛋糕给她,尽管我那时也是小学,不过比她大好多好多个年级。
每一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蛋糕时,我都会想我第一次吃的蛋糕,我想不起它究竟是什么形状,多大尺寸,什么包装,什么味道。
有次我妈说到了,璐第一次吃的蛋糕是拖了好几个月后,过唐厂(大烟囱所在地名)买东西时带回来的,那个面疙瘩还没有奶油。
。。。 。。。
唉,怪我多愁善感好动情,每每回首辣眼睛。
三三两两的事情,不能说的全我记忆中的我,不能细致的讲给你我叔,我爸妈,我小伙伴们,我仅存留的所有童年趣事和伤感。
不急,好故事永远不怕来的晚,待我今后坐下来慢慢跟你谈。
夜已深
众卿
晚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