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确实很奇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我觉得:真实是需要展示的。
如果我在某些时候表现的唯唯诺诺。那是因为我对人性的预设是基于最底层的,我觉得一切都是可以被理解的,我觉得一切人做一切事情都会有他自己的理由,而且这是应该被尊重的。但是人与人之间的自由是交叉的,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找一个界限,来安放各自的自我而不互相侵犯。
而这个界限在哪里,我会先观察。事实上我不会以标签去认定一个人,或者以一种稳定的状态去认识一个人,恰恰是因为我无时无刻在自我怀疑。
因为我知道,一个人的一句话或一种行为可以有无数种意思,如果我还不是能够太理解这种行为或者这句话发生的“语境”,也就只能是误解。比如,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百天,他天天生气和一百天只生气一次是绝对不同的。他天天生气,这说明严重程度很低,仅仅是百分之一。而一百天只有一天生气,说明严重程度百分之百。还有一个例子,曾有人在微信跟我聊天时说了句:垃圾。当时我非常愤怒。但是后来在现实中他是带着笑容轻描淡写地说的,事实上是跟“傻瓜”差不多的词汇。有些人说“垃圾”的时候程度很深,有些人程度是很浅的。正是因为每个人对词汇的理解不一样,所以我会积累每个人的词汇系统和行为系统,也就是这句话或者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我才能在正确理解你意思的时候表达我自己。
如果你对有个性的人怀有偏见,那我那些异端的一面就不宜拿出来,我懒得再去解释“其实很多东西都是相互矛盾而且相辅相成的”,我宁愿一下子到达你能理解的地方,而不是让你去理解我,或者,当我发现你有理解我的潜质,我自然放开我自己的多元面。
所以,一切需要时间。我对很多东西都是如此。你不能因为我现在的表现,就觉得我是这样一个人。
你会发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是彼此沟通的桥梁而已,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个自我,很多种性格,然后我们在不同的人安放不同的自我,这并不是面具,而是我们本来就是多重人格的。
为何我喜欢书面语沟通,因为这么晦涩的心理过程,实在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或者,我说不清楚,或者,说到一半被人误解,话题引向别处。
事实上我看似不反对很多人,其实并不是因为赞同,我只是想让你说多一些,我可以多了解你的系统。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我觉得不应该强迫别人理解自己。“自我”是个容易侵犯界限的动物,我觉得人人都不应该把“自我”到处安放。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太喜欢《三个广告牌》里面的母亲一样,在某些地方,我是觉得她有一些些陷入了“全世界都应该理解她而肆意妄为”的意念,当然我看电影第一遍经常是感性的所以容易被自己的逻辑拉飞,这种感觉不一定准确,但是她影响了我的直觉上的不喜欢。也许我是觉得,生活中的一些人,“侵犯界限的理解”真的很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