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像得了病,抑抑郁郁,一直洒着泪水。鸟雀猫狗不见了,路上的行人少了,即使偶尔有,也是眼巴巴地想钻进铁壳子的小车里。哐啷一声,那人也是赶紧疾驰而去,留下一长溜啪啪的水花,生怕被传染了似的。
树是模糊的,房顶是模糊的,伞是模糊的,那利箭一般的雨丝也是模糊的,一切静止的,不甘于静止的,都是模糊的。
包括我躲闪的身影,散乱的思绪,隐着的心跳,奔窜的血液,都是模糊的。
我看不清自己,无论从远处还是近处,或者站着不动。我感觉到自己像不存在似的,找不到任何欢欣的痕迹。
但我分明是存在的,影影绰绰,单薄得一眼看到底。我很不好,很多地方都不好,感觉整个身体都出了状况。全身乏力,没有精神,吃不好睡不好,我是病了。
从小到大,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父母在中年时才生下我。我不知道那时他们的身体好不好,反正我不是神童,没有一睁开眼睛就能记住事情的能力。
大概应该是不好罢,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吃着低劣的食品,还被几个孩子拖累着,终日日没出而作,日已落不得息,一副血肉的骨架,怎抗得住铁砸钢锤的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