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我会痛苦的死去,从此与人间再无瓜葛。可谁知,我却感到绑着我的手脚的绳子却松了。睁开眼一看,阿水哥早已没了绑。原来是带我们来着儿的两个小伙计,给我们松了绑,一个伙计说道:“你们走吧。留下你们的衣服和头发给我,我好给老爷交差。”我愣住了,阿水哥也是。不知道,他们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其中一个伙计补充了一句:“我说的还不清楚吗?我说你们赶快给我滚!离开这个地方,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去吧,别再让老爷见到你们!”“还有,这个给你们!”那个小伙计从衣袋里掏出衣袋银币,递给我们。“这。。。。。。谢谢你的好意,这个我们不能要!”阿水哥拒绝道。“我给你们收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那伙计有些不耐烦了。这下子,我们彻底明白了他们的用心,我们感激地向他们连连道谢。随后,将我们的外套和头发给了他俩,便跌跌撞撞地朝着满是黄昏的路走去了。
当天夜里,我们在山洞里暂住。听着外边阵阵的蝉鸣,我们坐在洞外,听着阵阵蝉鸣,看着牛郎织女伴着点点星辰在天上说着情话。我们陶醉在其中,似乎忘却了自己过去经历的一切不快。但春香的话,还是在我的脑海里久久回荡,怎么也挥之不去。于是,我暗自下定决心,试探性地问他:“阿水哥,你。。。。。。在你喜欢我之前,还喜欢过谁吗?”他笑了,顽皮地说:“当然了,有很多人喜欢我。”我一听便拉下了脸:“还有谁喜欢你?你可要老实说来!”“我的小伙伴们啊,还有。。。。。。”阿水哥顿了下,说,“你。”我一听,便立刻涨红了脸,就像今下午看到的那片黄昏一样。“阿水哥,你还是一点儿没变,爱跟人开玩笑”我嗔怪道。阿水哥倒是主动开口了:“对不起,每年七夕,我都会给你一个快乐的夜晚。而今日,怕是没法了。”“不,阿水哥。我很喜欢这次的夜晚,很刺激,我很快乐”我回复到,“那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去寻找我们的世外桃源呀”阿水哥眨了眨他的眼,在他的眼,我看到了一丝星星闪过。“在这个人世间,真有这个存在吗?”我问。“会有的。我相信,你呢?”他问。“你相信有,那就是有”我甜甜地笑了。“等我们找到了,我就娶你为妻,与你终身相伴,不离不弃”阿水哥面对着我,认真地说。我靠在他的肩上,甜甜地睡着了。
我们一路上风餐露宿 饱含艰辛。一边是混乱的社会,一边是我们梦想中的桃源,它究竟在哪?风餐露宿了几载,我们最后还是在一个偏僻的小镇落了角,还用剩下的钱开了家面馆做生意。小镇民风纯朴,没有外边的乱世,倒是与我们的梦想很接近。
几天前,阿水哥便在街上买了玉佩作为定情物,当着我的面,客人的面,郑重地将它送给了我,并宣布几天后我们俩结为夫妻。那时的我,害羞又突触,在客人们的撺掇下,我不好意思地答应了。这几天,我的心一直砰砰地乱跳,遇到了阿水哥,我更是害羞地抬不起头来。去集市逛街时,我时常会瞄一眼摊子上那鲜艳的脂粉,或是看一眼翠绿的佩玉,或是看看哪些鲜红的嫁衣。。。。。。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我和阿水哥在经历了磨难后,终于走到了一起。
不久之后,革命的春风吹到了小镇,每条街道都布满了宣传的标语和口号。看着这些变化,我不禁也担心起阿水哥来,怕他跟着镇上的青年去参加革命了。果然,在结婚的前一天,阿水哥欢喜地挥舞着一个传单,跑向我,说:“芷儿,我找到了,真正的世外桃源,比这里更接近的世外桃源!”我糊涂了:“这里不就是我们要找的世外桃源吗?”我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不,这里还不是。我们要找的,不是这样子的世外桃源。我们要进行抗争,主动去找我们的世外桃源。你看,这传单上都写了。”他将单子给了我。我一看,这上边全是号召大家进行革命斗争,积极参加反侵越反封建斗争的口号。我虽不知道什么是革命,什么是斗争,但我知道,若是阿水哥这一去,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即使回来了,他们俩的爱情也就成为了过去。看着我一脸的担心和犹豫,阿水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没事的,我会回来的。等着我,好吗?我发誓,在我去革命期间,一定会信守承诺的!”“不,阿水哥。能不能等我们成亲后再去?明天,便是我们的成亲的日子了。答应我,好吗?”我着急地看着他,问。“怕是不行了,我已经报名了,今夜便跟着革命队伍走了。”阿水哥有点为难地说。“你。。。。。。你不怕我会一直等你到老吗?你不怕我因永远见不到你而因此伤心难过吗?”我有点生气了,背对着他。他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走开了。我在一旁默默地留着泪,身旁的桂花也因此黯然失色,失去了其香味。“难道,我和阿水哥的感情,就此到头了吗?”我泪眼质问青天,可天也没有给我什么答案。
当夜,我一边收拾着他的衣服,一边擦拭着源源不断地泪水。看着我伤心难过的样子,他也于心不忍了。他从身后抱住了我:“芷,别哭了。相信我,我会好好的回来的。等我回来,我便娶你为妻,我们一家人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不,我想让你走,你走了后,万一变心了,我怎么办?”我哭的更厉害了。“我参加革命,是为了能使我们及众多向我们一样的人能有个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如今黑孽当道,许多像我们一样的人过着痛苦的日子,我们更应该去与这些人作斗争才是啊,你说是吗?芷”阿水动情地说。我最终还是让阿水哥走了。临走前,我答应他,会在这里永远等着他,直到我们纷纷变老,死去。我送他送到了镇门外,指着镇门外一颗大树,说:“我会每日在这树下等你,知道黄昏。”还将一把白芷,送给他,说:“这是白芷,一门中药。我出生时,正是白芷漫山时节,故爹娘取名白芷。希望你看着它们,能记着我。”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默默收拾好行礼,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