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夏天

图片发自简书App

{夏天}

持续的蝉鸣把我从光怪陆离的梦里轰醒,躺了一身汗,早就沁湿了衣衫。我把身子掉了个,伸长腿用大拇脚趾摁开风扇,风扇活动不灵光的三片扇叶,由慢及快,发出“嗡嗡嗡”的巨大噪音。一阵凉风袭来我正要入睡,又戛然而止。仿佛在沙漠里踽踽前行突然望见一片碧波,向前奋力一跃满心欢喜,却一头扎进沙土里。一切都是个屁。

“艹。”我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这个不到30平米的房子是跟前女朋友一起租的。本来我们想找个更宽敞的地方,可满脸堆起来笑容的中介看到我们听到价格的表情,瞬间充满鄙夷的递过来这个小区的介绍。

这里便宜,她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你在什么都好。

于是我们正式在这里安家。

很老的小区,可以听到隔壁锅碗瓢盆碰撞得声音,说话声要小,经常停水停电,冬凉夏暖。冬天我们会抱在一起取暖,一起大骂这个地方坑人以后要住豪华小区,然后嘻嘻哈哈去楼下的便利店喝一碗混沌;夏天她就离开了。我不想跑来跑去找房子,索性留在这里。反正一个大老爷们住,也没什么可讲究。

自从倒换成夜班,白天在家里常常热得睡不着。有的时候默默到窗口抽根烟,有的时候连动得力气都没有,四仰八叉躺在凉席上,睡热了换一面,破了的凉席有时露出尖锐扎我。比如现在,我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凉席上,把头垂在床边,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南面窗口外面的艳阳天。一阵烦躁涌上心头,我又想抽根烟。

是在那个时候听到隔壁有轻柔的音乐声传来,一阵一阵,恍若婴儿时期的催眠曲,一阵困意来袭。我坠入梦境。

{幻听}

再次醒来天都黑透了,手机在手边的黑暗里微明微暗的响着闹钟,我把手机猛然关掉扔到角落里,想滚他妈的工作。半分钟后又孙子一样的趴在床边伸长手够扔到墙壁缝隙的手机。

“差......差一点。”我的脖子开始发酸。

打点好自己,还是要像个人一样出门见人。临走时我打开门换鞋,听到隔壁关门的声音。门都没来得及关上跑出去的时候,只有楼梯转角处一抹蓝色的身影。我想追上去,又驻了脚,趴在隔壁房门上倾耳倾听,里面是一片寂静。

那个晚上过的特别缓慢,也特别快。那个隔壁的住客给了我无尽的幻想。他,或者她是谁。长什么样。家里有什么人。怎样的故事。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夏天热得睡不着。他(她)有多久没跟别人说话了。整晚我的耳边都是那首轻柔的音乐。五线谱都认不全的我竟然能记住那个调子,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之后热得睡不着的白天,我都能听到隔壁有轻柔的音乐。

我把床从北面挪到东面,这样每当我醒来的时候都可以更清楚的听到隔壁的声响,只需要把头偏侧到墙壁上,耳朵还能感受到墙壁的冰凉。隔壁一定不知道,在这面墙的另一侧,藏着一个人,关注他(她)的一举一动,不断猜测着。想到这里就觉得很奇妙。

隔壁常常放的几首曲子,有一首很悲伤,还有一首很安静。我叫上不上名字,也不是我喜欢的我的少年时期狂热的那种类型,但就是觉得好听,仿佛这个世上再无其他声音,只剩下微弱的音乐把我包裹。有的时候会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仿佛自言自语,又好像在交谈,可是我确定隔壁是没有别人的。我还会听到歌声,是那种粉嫩的嗓子,哼着一两句,像是边旋转边唱歌,也是粗糙的。她来来回回走路的脚步声。

我猜隔壁住的一定是个女孩子,年纪在十七八的样子。她喜欢在睡不着的午后,浑身是汗,躺在凉席上放一首轻柔的曲子,就把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开着不大不小的音量,跟着音乐想象她自己的梦。她看丝绒布一样的天空上飘着柔软的白云,想她的盖世大英雄从遥远的云端飞过来。她想了好几种场景,最终决定最好在窗台那里降落(她都把地方挪好了,在一片挤挨挨的绿色植物之间豁了一个口)。于是她就起身,练习起她也不知道怎么跳的舞。在房间轻轻踱步,光着脚在地板打着拍子,双手挥舞着,嘴里还衔着歌,跟着音乐轻轻哼起来。

她一定是做着梦都快乐。

{洞穴}

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一天中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听着隔壁的音乐睡眠,或是浮想联翩。然后用另外一些时间整理前女友留下的东西。当翻到她沾了厚厚灰尘的化妆水,和某次吵架时她撕了一半的合照扔在墙角,才发现,我有多久没有思念一个人。那些记忆随着时间跟随这个房间里遗留的东西蒙上一层厚厚的蛛网的时候,我选择视而不见。那些无眠的夜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于是当我打算清理这间房间的时候,我竟可以无波澜,只是冷漠的停下手边的活,淡淡的抽根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渐渐地我不去窗台抽烟,而是喜欢躺在床上靠在墙边抽烟,脚边随便放一个盘子代替早已不知去向的烟灰缸,哪怕有次烟卷把床单烫了一个洞,我也改不掉。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我只是想离隔壁的女生近一点,所以有的时候,我会把没吸完的烟摁熄在墙上,每次都在一个地方。如果可以在墙上烫一个洞。

假装偶遇那个女孩这种事,我不是没有干过,可是她好像不是学生,也没有工作,她的时间自由,让我手足无措。偶尔我会看到她的背影风一样消失在拐角,或是我打开房门时隔壁“砰”一声把门关上,都与她相错。只有在每个午后,在我半梦半醒的昏昏沉沉中,响起轻柔的音乐,像是一个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的迷宫,告诉我隔壁不是空无一人的。我沉溺在其中,继续抽烟,猜测。

和她迎面相对是一个疲惫的清晨,我下班回家,楼梯间洒下来微曦晨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身畔阳光中飞舞的金色尘埃。忘了带钥匙,也没有可以敲门的屋里人。等房东的时候我停在楼梯间抽一支烟,烟雾把我包围的时候就可以任意想象自己身处何处了。我听到熟悉的窸窣脚步声,侧眸看到一个裙装的女孩逆着光走下来,身影都融到光里,轮廓镶一层金边。阳光让我的眼睛眯起来,到擦肩我闻到她身上陌生的冷冷味道,像是某种花香。

我又做梦了。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稚嫩的脸,没有多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痘印痕迹,冷漠表情。是那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她也许穿了宽大校服跑过路旁的公交车站,或许穿很短的蓝色裙子和女伴一起吃甜品,或许独自一人默默等在绿灯变换的十字街。可我知道那就是隔壁的女孩。我闻到了她身上冷冷的味道,像某种花香。

她与我擦身而过。

从那以后我经常会在楼梯间遇到她。她有时候会化很浓的妆,土耳其蓝色的眼影,穿很短的黑色纱裙;有时候是清淡的一张脸,看得出稚嫩的脸廓,简单的黑色T恤,深蓝色牛仔。无一例外的冷漠表情,对外人戒备森严。本来轻快的脚步在陌生气息出现以后变得拘谨防卫起来。也对,一个女孩子独居在这样一个老旧的小区,不得不多加防备。可是每当午后轻柔音乐响起的时候,她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褪去所有冰冷的外壳,像一条鱼游进了水里。她哼着歌,挪着步子,自言自语。我脑海里又出现另一幅画面——她穿着棉布长裙,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阳光抓住她的脚趾,明晃晃映在地上。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在人群中,我可以一眼辨认出她的气息。因为人心里的味道,是改不了的。

{相逢}

很多次相遇,我始终提不起勇气来跟她打招呼。于是每次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跟她擦肩,等脚步声稍远了就立刻回头,看她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彻底没了温度,我才离去。麻木了很久的心竟然有了疼痛的感觉,这让我很绝望。我很想下定决心,跟她说说话。

我已经好久没有跟谁说说话了。

我在沙发底下翻出来失踪了大半年的日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夕是何夕,于是翻天覆地找油笔,在今天的数字上画一个圈,表示我活过了。夏天过了大半,蝉鸣还是无休止轰炸着,它们的生命不过短短一个夏天,于是在离去之前更大声的轰鸣着,歇斯底里的用尽自己的力气,仿佛那样才算存在过。

忘了说,今天我歇班,正在整理着前女友的东西。这个房间的点点滴滴被我刨出来,一点一点剥离出我的记忆。扔了有关前女友的东西,我才发现,房间变得空荡荡。我只有一张床,一个沙发,只挂几件衣服的大衣柜,和一台不出影像只有声音的迷你电视机,泡在阴暗的光线里显得无比寂寞。窗外是阴天,我坐在地板上,望着瞬间空下来的四壁,感觉自己很渺小。前女友走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自己那么渺小。

原来我拥有的只有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

我空落落的从地上爬起来,从床上慌慌张张的摸起一根烟点燃,我坐在床的一角,还是觉得空荡荡。我又爬起来,打开窗户,窗上的灰瞬间被抖落飞舞起来,我不想管那么多,趴在窗台上看着曾经抽过的烟蒂,有种想哭的冲动。前女友不喜欢我抽烟,每次都用枕头砸我尖叫让我滚出去抽,于是我趴在窗台上抽完一只烟,故意悄悄走到她身后,对她吐一口烟,然后一边逃一边享受着她追着我打的过程。

一滴水落到我的手背上,我以为我哭了,但我没有。是天空下起了雨,一滴两滴湿了窗台,逐渐密集了起来。我不想躲,任由大滴大滴雨点打在我身上脸上,穿过我,打湿了地板。

我在雨水里放肆地哀悼着我的悲伤。如同电影一样应景的响起了安静的轻声低唱,伴随着这漫天瓢泼大雨,世界在眼睛里渐渐模糊起来。只有那么几秒钟,我才意识到,那歌声不是来自遥远的雨声,而是近在隔壁的窗台。我把身子探出去,看到隔壁的女孩穿一条长长的白色连衣裙坐在窗台上。原来她的头发很长,全被雨水打湿,显得乌黑发亮。她坐在窗台上,面对滂沱雨水,轻声唱着歌。就像梦境一样。

我想不起来我有没有跟她说话,甚至我想不起来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记忆深处只有漂泊大雨,一直下到生命里。

{延续}

我开始造访隔壁女孩的房间,自从那个雨天之后。

在梦境里,她在窗台上发现了我,先是很惊异,随后平静了下来,仿佛面对老朋友一样,向我投过来一个微笑。就好像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走路,突然发现另外一个跟自己一样癖好的人,那种亲近的感觉。

我整个午后都会呆在她的房间里,听她放那些熟悉的曲子。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话说,她从未跟我谈过有关她的一切,我也不问,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尊重着她的一切,所以我可以安静的待在她的房间里,听着她听着的歌,度过一个有一个漫长的夏日午后。我们偶尔也会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像是自言自语。我会感受到她在梦里安静的注视着我,那目光又沉又暖。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在猜测着我经历过什么,细数我身上的鳞片。她也会在我的梦里轻轻离去,我依稀听见大门吱呀打开又轻声合上的声音,醒来时只有满屋子如水的音乐,我浑身湿透的躺在其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睡不着的时候我会打量这间房间。她的房间很明亮,那次落雨时她坐着的窗台跟我房间的窗台相连,蒙上一层淡黄色的窗帘,薄如蝉翼,有风或是有阳光的时候,都给人轻柔的感觉。她的房间不大,铺上乳白色的地毯,赤脚踩上去很柔软,仿佛带着阳光的温度。房间只有一个很长的白色柔软沙发,坐几个我也叫不上名字的毛绒公仔,那是她的床。她没有我前女友留下来的那种大衣柜,只有几个收纳箱,摆放的高高低低,她用那些收纳箱当桌子椅子,地上有她随手丢放的衣物,我会帮她捡起来叠好。此外她还有一个大大的牵牛花一样的留声机,那是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到的老古董,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东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留着它。她就是每天都用那个牵牛花朵一样的留声机放着轻柔的音乐,难怪那些调子那么温柔。

某一天晚上她突然给我带饭盒回来,说:“今天天气好闷,你走时要当心,会下雨。”

我说我没伞。

她把盒饭放在桌子上,坐在我身旁笑了,望着外面迷蒙一片的大雨,分不清天地:“好巧,我也没伞,买过几把伞都丢在雨天,以后就再不打伞。”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给我买的第一份盒饭,是炸鱼排。

我并不喜欢吃鱼,因为觉得鱼是没有记忆的生物。它们生活在水里,游来游去,对什么都无所谓。它们是作为饲养物里面为数不多的冷血生物,不管人类对它们多么细心的照顾,换水,喂食,逗趣,它们统统没有记忆。那些它们到过的水域,都化成密密麻麻的鳞片披在身上,没有人看得懂。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跟它们很像,所以吃鱼的时候,不管多美的肉质,我都会觉得苦涩。

可是现在,我仿佛是一尾拥有整片海域的寂寞游鱼,在世界的尽头遇见另一尾游鱼。她给我买的第一份饭盒,就是炸鱼排。

之后她会不时给我换新花样,有时是厨师沙拉、凤梨罐头,但是买的最多的是炸鱼排。

天气忽冷忽暖需要时时变换衣服的时候,我已经能够很自然的把她搂在怀里说些悄悄话。虽然我依旧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有着怎样的过去,但不妨碍我们可以很快乐的把头埋在对方的头发里,感受彼此的气味和温度。那时窗外是一片绚丽的黄色,空气清冷起来,云跳上了更高的天空,有时视线里会出现一群南飞的大雁,不知道它们飞了多久才飞到这里。每天清晨我在寒秋中醒来,一瞬间忘记自己身处何方,以为是南柯一梦,浮世一生。直到柔软音乐响起,我才如同沉船浮出水面,回到今生今世。

这个城市也是多雨的秋天,空气中总是充斥着雨水的味道。从前我没发现,只关心和自己有关的事。现在常常跟她不发一言的并肩躺在地板上,雨水说来就来总是格外清晰。我们会突然默契的相视一笑,然后我爬起来打开窗户,一瞬间雨水横冲直撞温柔又霸道地闯入我们的世界,于是我们躺在地板上大笑不止,没有原因,感觉内心有一种原始的喜悦。一如我们相逢的那个雨天。或者说,像是某种仪式和祭奠。

我早就从夜班换成了白班,不再颠倒黑夜白昼不再颠倒我的人生。在歇班的时候,我会拉着她的手跑到外面踩厚厚的落叶“唦唦”的声音,她裹着围巾快乐的像个孩子那样跑来跑去,边跑边回头对我笑。她的笑这样好看。她把自己变成一只风筝,一条风筝线两头系着我和她。我假装放出长线,她就没命的往远处跑,跑一段停下来拉长声音问我“好了没有——”,我也把手括在嘴边,对她喊“好了——你回来吧——”,她就调转方向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那时我想,人生不过是这样了。只是她遇见陌生人经过时,还是会放慢脚步收敛笑容,保持戒备的走过去。

{告别}

其实这都不是真的,那只不过是我给自己编织的梦境。

事实是,我一个人度过了那个夏天,走到秋天。冬天还没来的时候会望着奔跑而过的情侣想起她,想起那个下雨天,如果我开口对她说话,是不是现在身边多一个人伴我度过冬夏。人生有若干种可能性,每天会遇到不同的人擦肩而过,每天上演着不同的相逢和告别的戏码,又怎样挽留。

在雨季来临之前,我从夜班换成了白班,那些听着雨声发呆的日子,我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不说话,望着断了线的雨,分不清天地,没那么幸运跟她一起并肩躺在一起。在别的同事都要跟女友约会为理由匆匆下班时,我会不急不慢走到楼下的快餐店,点一份炸鱼排,乐在其中的享受着鱼肉的苦涩味道。我时常去离家不远的小广场,坐在马路沿上抽根烟,看着天上的风筝突然间断了线。夜晚我偶尔会失眠,于是望着窗外白如雪的月亮,哼那些迷宫一样的曲子,做清醒的梦。我换了一个住的地方,卖掉了那些伤痕累累的家具,忘记了一些过往,以为这样就能重头来过。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换成白班。那天天气很好,不是很炎热,我歇班。午睡醒来没有柔和的音乐回响在耳边。我等了许久,终于爬起来,我听到隔壁噪杂的说话声,于是打开门,我看到一群穿着工装的人从隔壁的房间里搬出一个个收纳箱,卷起来的乳白色的地毯,一些零星的家具,最后是一架牵牛花朵一样的留声机。我没看见她。

我默默在门口抽着烟,看着那些家具一个一个被搬出房间,抹杀掉一个人在这里居住的痕迹。

在他们所有人离开之后,未上锁的房门半掩着,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空荡荡的房间很明亮,仿佛不曾被谁居住过一样,我有些不甘心,坐在阳光里寻找她的气味。未带走的淡黄色窗帘随着细风轻轻抛弃,又落下,又抛起。晚夏的蝉鸣依旧响彻天际,只是没了仲夏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人有种淡淡的感伤气味。

那个夏天终究是什么也没发生,就这样过去。

留下的,是我爱你的秘密。


那么冗长的故事,谢谢你看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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