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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把日子记得比较清楚的人,努力想不遗忘每个有仪式感的每一天,想把自己变得元气满满来对抗这寡淡平凡的日常,但即使这样,还是免不了会被一些突如其来的日子扎到泄气,变得整个人恹恹的。
譬如告别这个词,就让我觉得特别心有余悸。
前天和一个大四的学姐去吃饭,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一顿告别饭,她是我在某次活动认识的一个学姐,还蛮有缘的也讲得来,所以后来就越走越近了,有时候想想,像我这样寡言的人,能在大学结交到一些优秀的人还真是幸运。
她是一个特别玲珑的女生,看我对着面前的一堆美食还是面露丧色,就开始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很快掏出一些不着边际的小事侃侃而谈,所在在接下来的一个多钟头里,我们彼此也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与“告别”沾边的任何话语。
不过想想也是啊,与其哭丧着一张脸反复去散发这种略伤感的情绪,倒不如装傻充愣一回,好好地拍几张照,好好吃一顿饭,讲讲一些有趣的事,为以后记忆中的彼此多添加一些可贵的想念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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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时候,在校道上已经偶尔可以看到一些穿学士服的学长学姐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合影了,炫目的阳光在大树下投下斑斑驳驳的阴影,炙热的温度透过学士服逼出了他们的汗水,但他们笑得灿烂夺目。
“告别”的味道总是会裹挟着夏季的热气定时地弥漫在空气中,你忽视不了它,那就装傻充愣吧!以另一种方式去好好告别。就像董卿在一期主题为“告别”的《朗读者》中所说的一样:
“告别是结束,也是开始。是苦痛,也是希望。面对告别最好的方式是,好好告别。”
我们可以选择装傻充愣,但同时也请记得要好好告别。毕竟,每次阔别后的重逢都是不能确定的,不能确定何时重逢,不能确定能否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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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代的我有过好几年的住宿生活,第一天我爸妈送我去的时候觉得还很刺激,因为从没有住过宿的原因,所以心里特别新鲜和期待。但那种劲头过了之后就有一种空落落的不适应感,浓郁的失落感取代了原本占上风的新鲜感。
我当时没哭,反倒是同宿舍的一个女生哭了。我记得她当天晚上打电话给她妈妈,还没讲几句就哭得特别伤心,眼泪像决堤了一样,止都止不住,我们轮着安慰了她好长一段时间才让她慢慢止住了哽咽声。
她后来成了我的好朋友,现在在浙江读书,当时我知道她出省,还特别无良地把她之前的光辉事迹拎出来调侃她说:“像你这样对告别毫无还击之力的人,还敢跑出省,回个家都费劲”。
她笑而不语,只是后来她用行动告诉我,她已经从那个盛满告别愁绪的大漩涡里走出来了,再无以眼泪屈服,替而代之的是报以从容和淡定。有时我们这些离家近得只有几小时车程的人都不免在即将开学之际表露出不愿离去的踌躇不决,反观她却在朋友圈高高兴兴地晒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并配文写道:“在家要发霉了,终于要出发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治愈了她,可是好幸运她学会了好好告别,现在明媚的她俨然跟当年那个哭泣的女生重合不起来了。我在想,是不是某一次的告别让她突然顿悟了呢?不过这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渡过了海觅到了岸。
从小到大,会有很多不同的人变换在我们的身边,就好比我们坐在一列火车上,每个停下的站台都会有上也有下,我们会在某个时间段告别一些人,同时也会有新的一批人进入我们的生活圈。
这种属于离去归来的某种定律,我们是无从决择的,也无从抗拒。那不如就从现在起,开始好好地消解这种必经的情感波动,不再轻易让自己迷失在里面。
人生还有好多次未知的告别需要我们去执行,希望我们能站在那个节点,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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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空闲的时候,我会喜欢盘腿坐在操场上,定睛看着从我面前一圈又一圈跑过去的人,看他们在我的视线出现、渐去、消失、再出现的过程,如此循环反复。
那种感觉很奇妙,说大一点,就好比那些从我们的生活里走了又来、来了又走、走了不来的人一样,可我偏偏最喜欢来了不走的那一小撮人。
可是再怎么样亲密的关系,也终究会有一段属于它的“赏味期限”,只是有的人可以去告别,有的人走得急了,连最后的告别机会都没能给你。前两年的时候,某一天我奶奶突然走了,我都没能赶上见她的最后一面,那时候心里觉得特别堵,有一次回家再次走进她住过的屋里,才又想到,原来奶奶走了。我看到她屋里的东西总是归置得很整齐,没有一点灰尘,就好像奶奶在的时候每天都擦拭一样那般崭新。就好像有一种错觉,她好像没走啊!
没能获得告别的机会时,渴望告别;能够告别时,不喜告别;人通常都是这么矛盾的。
但是我现在想珍惜每一次告别的机会,因为你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就是末次了,但如果能好好地、用力地在告别时拥抱一次,认真说一声“再见”,至少能减缓遗憾感。
记得《重庆森林》有这么一段令人寻思的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你能想出什么不会过期吗?有人可能会说爱啊,爱不会过期,可是爱是一种抽象的东西啊!它是不会过期,可我们把爱赋予的那个人会离开啊,以某种猝不及防的方式消失在我们的生活里。
说告别好难,但还是想请你能郑重告别!
❤山长水远,希望我们能阔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