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入关手续

箱式三轮摩托车带着三人在乡间小巷里绕来绕去。索菲说了句，“这么个绕法，要是不信任大叔或者是一个人的时候，估计会很恐慌”。少年感觉她是在表示幸好有我们同行，觉得被看重了，或者说是感觉自己起到作用了，心中有种喜悦感。他发现这种认同的感觉很奇妙，让人觉得舒服，但是他自己不免又会想其他人在也是一样的吧。这时少年发现自己脑中经常会有模棱两可或者是互相冲突的两种语言或者情绪，特别是开心愉悦的感觉下面总会有一层好像是阴霾的东西，这样让那层愉悦的感觉显得轻浮而又不确定，又显得好像愉悦的感觉是装出来的，是自己骗自己的。看来自己或许又自恋了，少年想着说了句：“估计这样走会比较快吧”。

绕了多个拐弯后，摩托车回到了大路，最后往一条笔直上坡的右侧拐去，入到一个小道，过了许久，便可看到一个依然耸立的大板石拱门，上面赫然写着南禅寺三个字。右侧有一条坡度不大的水泥路，通过右侧的一个有着赤黑色木门的小门，说是小门，其实也不小，宽度足够一辆越野车进出，估计这个也是作为通车用的，只不过在比它大了魁梧了三四倍的拱门来讲显得太小了。少年想，这是人类的思维模式吧，参照物不一样，内射到大脑中的印象也就不一样，假如那个“小门”和人比较，那就显得大了很多了，而少年记忆中的却是在车路口拱门正对面的时候从车窗外看到的对此门的感觉，那是一个魁梧啊。然后再接下来通过的这个门在他印象中就显得有点小了。要说他的这个感觉是否是假想呢？好像也不太对，毕竟在他看来拱门确实魁梧，小门也确实小。只不过，二者不是同一个参照固就对了，看拱门的时候，他是以自己为参照物。而看小门的时候，他却是以拱门为参照物。自然会有这种感觉。假如面对着两个门，他都以自己为参照物，那么他对拱门的印象可能就是“哇，好大”，而对“小门”的印象可能就是“嗯，大”。然后，要说他的“小门”不真实吗？好像也不对，两种不同的感觉来自于采用了不同的参照物而已，毕竟所谓客观的物体也是在我们人类的有限之内采用了统一的参照物而已，比如标高的绝对±0.00，绝对零度；所以，对了少年来讲那个感受那个印象也是真实的，我们无法去反驳他说他的印象是虚假的。但是，人们总是对非符合统一价值观的，非大众的东西显得不那么接受，这让他想起了哥白尼和开普勒。‘或许，内观现在面临的也只这种情况，这里面有个认同度的问题’少年自顾想着。

摩托车已经向左转弯向内侧一个侧门，在寺庙真正的正门停下，这里就有俨然入庙的感觉了，三个拱形圆门，抬头看去南禅寺三字从右到左森严入眼，让人肃然起敬，迎着稍微阴冷的风，三人下车，少年付完车费后，和师傅道谢完，拉起行李自顾往门内走去，看着左侧的佛像，心中有种调皮的感觉出来，感觉是自己孙猴子上身。自我调侃式的笑着，才发现两个年轻人，还在外面拿着手机匆忙的拍着，于是，笑着走到门口，看着他们。他发现两人的匆忙有点有趣，像极了少年自己猜测的陈年的弟弟情结一样，这次索菲也是，匆忙地胡乱拍着，好像也没怎么顾及手机中是否有拍全或者是拍到他们想象中要的画面，就担心被落下一样。少年在想或者自己刚才突然转身的表情中带着点惊愕和埋怨吧，可能很细微的，但还是被发现了吧。然而，他就只是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笑着，他觉得他们的感觉实在有趣，但是，他就不想以往一样担心别人着急说点什么，有点故意的，就只是站着，带着开心的眼神看着，不说话。少年发现自己越发的调皮了，还没开始埋汰自己之前，他在想，这是好还是不好的呢。待他们拍完--其实，以其说拍完，不如说是糊弄了自己几下。少年在想，是不是自己这样站着不说话，让他们觉得在催促了呢，有点小内疚。又想“哎，这两孩子也是不怎么照顾自己心的人吧”。三人进来寺庙内。边走边聊，朝着禅修中心走去。

在离禅修中心越来越近的时候，少年越来越感觉到一股浓浓的亲切感，但又有点小小的惊慌感，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参加的多次自我疗愈工作坊，每次要作为主角去探索去追溯自己的过往的啥时候，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的感觉。想想也是吧，来内观，毕竟也是往内看，即使内观中只让关注呼吸关注身体感受，但那些过往积压在身体当中的痛苦一点一点的冒出来，即使和痛苦相联系着的过往事件不是那么清晰，但毕竟痛苦就是痛苦，要去面对，还是会让人觉得有点担忧的。少年自我埋汰的心又起了，哎，看来是平等心修行的不够吧。又想，或许对这个担忧也该是要有平等心吧。想着，便释然了些许。

禅修中心处在寺庙的右侧，实际上是在寺庙的左侧另外开辟了一个地方，大概，有四栋楼，楼呈长条形，大概都是四层楼高。依次向内也就是像北进去，第一栋为办公楼，里面有接待用的大堂，有前台，有办理内观相关事务的办公室。当然，这栋楼接待的不是来修行的学员，少年猜测估计是接待什么政府人员之类的，或者为内观的建筑物做过大贡献，对内观的宣传做大贡献的人们吧，这栋楼像极了一个修行场所和外界社会的一个衔接的地方，布置得足够的简洁堂皇，但又不会显得太过张扬奢华。和第一栋楼在同一条横线上的是小厨房，里面各种设备一应俱全，那是提供修行的人们食物的地方，少年在这里当过一次法工，来这里吃过饭，帮过厨，最后还清洗过厨房。这里的人在禅修进行中也是要尽量禁语的，除了一些事物安排的语言。当然，也要把这个过程当成是修行，在做事的时候，尽可能地进行自我觉察并保有平等心。但是，少年还是曾在这里体验到很多的欢乐，微笑，喜乐，为修行者变着花样的整食物，各种不同的蔬菜，各种味道，做烙饼，做千层饼，包饺子。少年在食堂的时候，发现修行过的人们会有很多的创造性，比如说那个提议做千层饼的师兄实际上是从没做过千层饼的，但是他能从吃千层饼的过程还有他有关面食的经验中去追溯到制作千层饼的过程和方法。这种新的尝试让人充满快乐，甚至很是兴奋。少年又想起了他持续修行的一个理由。开始修行过后，他做饭炒菜的时候，不会像以前那么焦虑，因为自我批评的声音少了，有了更多的尝试，专注也更多了，要知道，通常做出来的一道菜很咸或者很淡，要嘛就是完全没经验的完全是第一次的人，要嘛就是心不在焉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这个就是跟心是否自然地专注有关系了。然后，他会把做菜类比做实验--哦，对了，少年是个工科男，大学期间有很多时间都是在实验室度过的，穿着白大褂在各种机器设备之间游走的那种，回到正题--在他看来做菜就是带有感情色彩的做实验，如果你要开创一道新美食的话，你会想着是否心爱之人尝到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除了美味之外，还能尝到自己传达过去的浓浓的爱意呢。咳咳，又开始腻歪了，少年想着，将注意力放在行走上。对于为修行的人们准备食物，他记得当法工那次还极力地推荐要使用花生，他觉得修行过程中，人会有适度地退行，在食物方面，其实可能会因为退行到精神分析中所说的口欲期，所以，有嚼劲的坚果类的东西，大概可以多少地缓解人们的焦灼感吧。嗯，对，修行过程中，在某个阶段里，会让人在自我的安全环境下，适量地退行，如同在心理咨询室一样。修行后，少年就不自觉地将心理咨询和内观修行做对比，他在想感觉二者联系还是非常深的。或许随着学习和修行的深入，他会发现吧。

在接待厅和食堂的后面就是女众宿舍，然后是餐厅和禅修大厅（同一栋），最里面是男众宿舍，都是四层楼，每栋楼之间间距大概是20米左右。中间那栋一楼是餐厅，两个餐厅，一个为男众用的，一个为女众用的，两个餐厅将一层楼一分为二。二楼是事务长和助理事务长宿舍和办公室，学员有生活方面的事情可以到办公室找事务长，这是修行过程中唯一能开口说话的二个途径之一。三楼是老师宿舍和老学员们的自修小禅房，原本是一个大厅，通过杉木板隔绝起来，大概1.5平方米的空间，连续布置着。四楼是老师授课和大家一起共修的禅修大厅。按照每个位置间隔0.2米的方式布置，估计可以坐下将近160人吧，或者更多，通常按照南北向来看老师禅坐在靠北边的里面，在一个坐台上，坐台有50厘米高。一般有男老师和女老师，坐台分开两个位置，都处在各自男女众人的中间。课程由男老师主持，由男老师放葛印卡老师的授课录音，录音有分英文和中文。开播后，会传来一个充满力量又慈爱的时而坚定温柔，时而唏嘘调皮的声音，当然，那口非常有特色的不知道是缅甸还是印度口音的英语，听着也是非常舒服和可爱的，尽管听得懂英语的同学们都说听不太懂，还有好有中文，同学们这样调侃着。然后，老师坐台的两侧坐着法工，男法工坐在男老师的西侧，女法工坐在女老师的东侧。法工们面向着老师盘腿而坐。老师面向着学生，学生面向着老师，整个禅修厅被分成两边，西边做着男众，东边坐着女众。整体看来，呈中间对称的中国传统美学，想象看，那么多人这样一起打坐着，一定很壮观，很美。大厅门口有个走廊，走廊，男众走廊向西延伸到楼梯口。女众走廊应该也是如此吧，少年是个规矩的孩子，即便是当法工期间，在课程准备期间，他也没有过去看过，规定是不可以越界的。说到界限，课程开始的时候，男众和女众各自有各自的活动场所，除了在禅修大厅能够相遇，其他时间都不能交叉，相互到对方的空间里面。女众宿舍到食堂的空间会被围起来，当成是女众禅修间歇踱步的地方。餐厅西侧门口会被围起来，只有法工能够通过，通往厨房，为学员们将食物从厨房搬到餐厅。被围起来的位置到男众宿舍便是男众的活动场所，因为男众宿舍后面靠着一个小山坡，后面还有一块小空地。刚好将宿舍围起来，经常有学员们就在上课期间禅修间歇绕着宿舍楼层一圈又一圈的踱步，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三人行进着，前往餐厅的路上，有个师兄来迎接，索菲被引向了女众餐厅，少年领着陈年去到男众餐厅，准备开始办理入关手续。在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发现了做了两次法工的师兄，“说时急那时快”--我想这样描述少年看到那个法工师兄放下行李包的动作应该不为过。少年是在快到楼梯顶的时候，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他和老法工对视了一下，双方都表示出一脸惊喜。然后，他就快步走进餐厅，里面放下包。快速走的时候，他还无意识，他完全没意识到后面还带着一个新人，突然的加快速度估计会让人觉得很惊愕。在放下包了那一刻，发现老法工表情有点惊讶尴尬地将脸转向正在服务的学员的。少年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显得有点突兀。放下包后，也就放慢了脚步，缓冲了会，去和老法工打了招呼，并表示了惊喜之情，然后退到队伍后面排队办手续。

排队期间，少年回想着自己刚才的整个反应。自己带着有点紧张的情绪，面对着熟悉但又点陌生的地方，来到这里，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久违的有过羁绊的面孔。有过羁绊的意思，是当法工时，还是这个老法工当事务长，两人有过一些相互的内心动力的交锋。当时，少年自觉有通过心理咨询的培训，有一定的自我觉察，感知着对方对自己的移情投射，也感知着自己对对方的移情投射，并包括以此而来的情绪感受。最后，在禁语解除后，少年主动找老法工攀谈了下，找对方核实，有些对方同意，有些对方不同，当时的少年也没有直接地表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一个是源自对自己的判断的确定性，也觉得应该给对方留有自我防御的空间，二是即便自己的判断不正确也不要紧，自己就权当是练习自己的觉察。于是，两个有了相互的情感交叉交流流动，有过好的坏的舒服的不舒服的情绪交叠，就有了某种感情式的连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羁绊吧，怨过恨过打过骂过，反而有时候内心的联结比相敬如宾来的更加深刻牢固吧。在那个熟悉的面孔成为眼前的主要映象后，少年有了那个反应。感觉起来，好像一个孩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广场，原本很开心地玩耍着，但是突然发现同行父母不见了，孩子一阵恐慌，胡乱寻找，横冲直撞，直到在黑压压陌生的人群中，发现那种熟悉的充满爱的父亲的脸。于是，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背景。孩子努力地奔向父亲，冲向父亲的怀抱。少年暗自笑了笑，想，看来已经开始在退行了，还好觉察得够快，面受尴尬。或许，人们说的优雅便是如此，能够把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做得恰到好处，自己舒服，别人也不会觉得太突兀的那种，就是所谓的“世事通明皆练达”下的宠辱不惊、游刃有余吧。那么，此种要有此种优雅的前提之下，就是要有足够的觉察能力，自我觉察能力，能感知到自己的内心反应、想法、情绪、动作举止，也能感知到对方，场合之下的别人的反应，感觉情绪等，才能在自己和别人、自己和场合之间抓到一个平衡的点，这样才能真正的把话，把行为举止做得不会太过，也不会太少吧。少年再次窃喜自己的觉知能力，其实也是在开心自己还选优雅的反应。

办理入关手续被办理人员分成大概的五个步骤，每个步骤都很明了，很简单，即使是新生来跟着步骤来走也是很容易就能顺利地办完手续的。这样的分步骤办理，显示出统筹安排、且简单明了的优点好处。是这样的，新生是要先去告示牌出阅读相关的内容，并且在写着“第一步：阅读资料”的桌子上向办事人员找一份A4的淡红色的详细的有关禅修过程的要求规则等，办事人员会要求参与者认真阅读；第二步是重写填写申请表格，通常是会附着一份参与者在中国内观网上的报名资料，少年发现这次表格上多了两份表格，一份是详细的可能性的病史报告，一份是保证书。少年想，办事机构也是在不断地改进吧。这里面透露出了一个很好的态度或者说价值观：人包括由人组成的团体机构，是可以不断地完善自己提高改善自己的，哪怕只有一点点--重点在这里，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改变也是好的。这让少年又想到最近流行的某个英语培训高手在全国各处演讲时，经常讲的一个观点，少年很是认同，他说，我们改变社会的实际情况是这样自己的，面对向好改变和向坏改变的方向，只要我们选择了，我们往好的方向改变了一点点，那么社会会变好一点点，而哪怕我们往坏的方向改变了一点点，那社会，世界也会跟着变坏一点点。比如说我们的只是将一个纸屑拿在手上，等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再扔，还是直接扔掉，这一点，就可以直接证实出来。由此证明，其实，我们的是可以改变世界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少年想这和内观关于改变的观点也是异曲同工的吧。在第二步中，当你写好表格后，办事人员，通常是事务长，他会和你核对你所填写的内容，并且在后面重要的保证中，宣读，并由参与者直接回答出来，估计是为了让参与者重新去感觉自己的决定吧，免得有些人只是人云亦云地才参加这个十日禅修，最后，受不了戒律，中途退出，或者是强忍了十天，这样其实也是非常不好的。第三步，是将手机钱包摄像机电脑书纸笔全部上缴，办事人员，会让在每个当事人的见证下按照表格编号封存，并且由当事人签字，这个步骤的作用在于让参与者能够完全不再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别人看电脑看书写字来打扰参与者的专注。其实，在少年体验理解来，这样的一个好处，就是能够尽可能多地减少外部语言外部影像，这样就可以更多地去觉察自己内心更多地去看到自己的内心世界。第四部就是领取被单被套脸盆洗衣粉等，通常是会提前通知让参与者自己带洗漱用品的，但是往期的学员经常会将剩余的东西留下，所以，法工们将那些剩余的东西重新整理分装，倒也是让很多忘记带东西的人可以拿去用。另外用品后，就可以根据安排去找自己的宿舍床位了，通常人员的安排是一个两人一间，大房间是三人一间，通常是旧生和新生搭配，旧生受禁语的戒比较容易，而新生很容易安奈不住要说话，这样安排就可以制造“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效果，当然了，也有经常来的旧生屡次偷偷破戒，当然了，通常这样的旧生来得次数再多也没用，像葛印卡老师说的基本没有进步。通常基本的规定是被发现破禁语的戒是要被直接劝退此次的课程的。当然，可能每次的课程都不太一样，听说刚开始的时候特别严格，现在办课次数多了，每个场地的气氛不一样，比如有些地方很自然地，法工不用盯着也不会有人说话，而有些地方即便法工盯得很近也一样会有人说话。然后，每个老师的严格程度也不太一样，有些老师比较严格，有些老师也是比较宽松。像少年这次参加的课程中有个旧生师兄就说他的一个女众伙伴在隔壁城市的禅修中心禅修就是中途被赶出课程了，说是全宿舍女众都说话，都被赶了。

接下来，就是等着晚上5点的晚饭。在等待的期间，少年和几个以前相识的法工打了下招呼，简单地又不是热情地表达了自己的欣喜，确实好像有些人总是那么巧，难得的一次课程都能碰上，就像其中有个小师兄，九零后，是少年第一次去丹东参加禅修的时候的事务长，在少年的印象中，小师兄当事务长的时候很严格很有架势，接下来的几次慢慢地发现其中的变化，比如变得更有弹性了，变得更加温和了，比如，笑容更多了。少年想起了小师兄调侃葛印卡老师的不贪爱不嗔恨的时候，举了个例子，比如，当你吃一个东西知道一半，感觉自己肚子饱了，然后吞到嘴中的事物不能吃下去也不能吐出来，不能吃下去是因为吃饱了不能贪爱再吃，而不能吐出来是，因为不能嗔恨。这个例子，让少年当时笑了很久，现在提起来还觉得异常有趣，实际上这勾起了少年性子里面的戏谑的细胞，现在想起来，少年发现其实现在还是蛮喜欢自己某些调皮的时候，该是压抑了二十来年甚至是三十来年的顽皮的性情了吧。少年想着，心中有股淡淡地忧伤升起。但是，忧伤了一会，少年又发觉到自己的改变，比如，刚进寺庙，面对着四大天王时候的调皮的感觉，尽管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这种感觉还是让搅动起他自己内在的快乐的。还有故意看着两个年轻人以为被催促时候的仓促的感觉。少年在想，自己也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吧，即使只有一点点，只是是慢慢地。和小师兄，和各位同样在改变中的师兄们。想到这，少年心中油然升起一丝暖意，像是在疆野中独自行走的麋鹿遇到了同样寻觅中的伙伴们一样，即使同样是在迷路的过程中，但是有了伙伴倍感信心十足，且更靠近目标一点点，因此充满着希望。

吃完晚饭后，休息半个小时，要开始准备第一次课程，第一次技法指导前。由集体听葛印卡老师的录音，宣讲行为规则，讲戒律，将要求，然后，允许提问，主持人回答。然后是，由事务长和助理事务长讲话，表示大家禁语，但是生活上问题可以找事务长解决，然后，由事务长叫好领取号码牌，这个号码牌是在餐厅吃饭的位置和在共修大厅打坐的坐垫位置，还有大厅楼梯口处放鞋子的架子编号。因为少年是旧生，所以位置比较靠前，在第一排，5号，左边是一个估计大他五六岁的，右侧是估计是他父亲年纪的老年人。发号码牌的时候，少年换顾了下，餐厅位置中，陈年在他坐在列的最后面，他没注意到是多少号码。不过，好像也不重要，毕竟要禁语。在等待吃饭时间到来的时候，少年由跟陈年聊了会天，少年再次强烈到的感觉到担心被哥哥抛下的弟弟的感觉。中途的时候，少年想要喝水或者上厕所的时候，陈年一脸不要走的表情和跟着一小段的反应，特别是当少年担心在禅修过程中陈年因为少年的故意回避而产生不舒服的情绪而特意再次强调说禅修过程，不能说话，不能打招呼，不能对视的时候，少年明显感觉到陈年隐隐地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又要扔下我的感觉。少年在疑惑这种感觉是自己的投射，还是真的是来自被陈年勾起的反移情。少年在想，在生活中和他相处着一定很有趣，然后，暗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