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是父亲的形象,《如果在天堂遇见你》是我写给父亲的,《我的家族》也是起源于父亲离开后,我开始敲打键盘记录父亲及其家人。
当我将《如果在天堂遇见你》在散文网站发表时,一位与我有着相同经历的人给我留言:他和他母亲一边看一边流泪,真的写到他们心里去了,为何深爱父亲的我却与母亲无一丝感情瓜葛,谁着年龄的增加,母亲的形象越来越暗淡,以至于我们之间成了孽缘。
我去台湾时见过曾仕强这位大神,对他的这句:孩子是父母的债,一种报恩,一种报仇,当然大多数是报仇尤其记忆犹新。
不曾想我的父亲走的早,母亲和我的姊妹一起生活至今,只有我和母亲之间总是很淡很淡,每每她在聊天时也抱怨我,这个丫头白养,一点和我都不亲,我也听听而已,为啥母亲永远让我对她避之千里呢,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吧,
事情起因还要从那件事说起:我们家孩子多,我上有哥姐,下有妹妹,我排中间,从小我不爱说话,现在想想不是不爱说话,是家里人多,轮不到我说,慢慢我就不说话了,可能在孩子心里希望自己的特别举动能引起家人的注意,尤其我是一个女孩更希望得到母亲的关爱,父亲一个人上班养活我们一家人,母亲每天操持家务顾不上我这个中间的也是情理之中,但我至今不理解的是那件事:
那一年的沙尘暴成了记忆里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我上小学的一天,沙尘暴把我们都留在教室回不了家,又黑又冷又怕的整整一个晚上,我和叔叔的女儿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家里,当时奶奶,母亲和二婶二叔,见了我们二个回来,关注点都围着叔叔的女儿问长问短,我站在一边,像个无人抚养的孩子,那时那刻多么希望母亲哪怕问一句,就一句:昨晚咋样吗?没有问,一句都没有,就当我是空气一般,当奶奶把一碗饭递到我手里时,母亲一把拿开,吃了还吃吗?我才7—8岁呀,一个自己的姑娘一夜没回来,难道母亲忘了吗?多少年过去了那一幕至今无法忘怀,也永久不得释然,那一天抱着冰冷冻透的身体,我在一大群家人视野里,捂着被子哭着睡去。
从那一天、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我心里的母亲已经离开了我。后来再一次闲聊时我问母亲,母亲的回答:那么多孩子那记住谁回来没有回来。
我突然来例假了,看着血我吓坏了,跑过去给母亲说,大惊小怪啥,给,垫上,旁边的大姐领我过去清洗干净,告诉我你长大了,以后每个月都会这样的。
我真的长大了,通过上大学离开了这个小镇,也离开了家人,随着我自己成家,我离母亲原来越远,和父亲经常通讯联系,几乎想不起来母亲。如果说那天的沙尘暴让我抹去那段旧伤疤,结婚后我和夫君第一次回家再次让我和母亲有了新伤。父亲见我回来非常高兴,马上做好吃的给我,羊蹄子我最爱吃了,毕竟上学成家每天吃学校食堂,看见了自己爱吃的,我就吃了起来,母亲一把端走,说你大姐一会回来 ,给她留下,倔强的我马上把嘴巴停下,放回盘子,父亲即可发现和母亲一起出去,说元元回来一趟不容易,她大姐天天在我们跟前,随时可以吃到呀,父亲端回来后给我,我坚决不吃,从此母亲和我彻底了结母女情。
今天我前前后后梳理一下家族史,才发现母亲是我一生的孽缘,是我大不孝吗?是我一个读过书却不报不懂母女情吗?为啥大大小小的许多事恆在我和母亲之间,我说东时她扯西,从来不在一个频道上,今天又因为一件小事,我和母亲的积怨爆发,
我问母亲,为什么你这样待我,我不是你亲生的吗?既然你如此看不上我为啥不把我生下来掐死呢?为啥我没有学会爱人或者被人爱,因为这块我就是短板,母亲从来没有言传身教过女儿,莫不是我们是上辈子的孽缘,今世来报仇吗?
思来想去这辈子母亲真的从我心里离开了,这就是我和母亲的孽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