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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 星期二 13:45
凌远车上
得知有医闹到医院堵截廖老师讨说法的时候,凌远刚抵达卫生局停车场,钥匙还没有从车上拔下来。
他不能调转车头回去,他得出席这个歌舞升平的会议。他在车上接了金副院长的报告电话,随即指示请廖老师回避,保卫科把除了病人直系亲属以外的所有人清出医院,以及叫心血管科去个能说会道的,针对性安抚病人家属。
等金院长回报情况的同时,凌远打给律师,听了听完全走法律途径的话,结果会如何。律师的回复很不理想,廖老师没有失当,但那台手术是在合作医院完成的,而合作医院的记录不够规范,恐怕官司打下来两败俱伤。
凌远心里有了大约的判断,他打给赵启平,吩咐一番。金副院长回电道局面已经控制住,但有个某都市杂志的记者穷追不舍,这记者以往写过针对杏林分部的批评文章。凌远指示儿科全面配合赵启平,通知关系好的媒体来关注第一医院儿童患者人文关怀活动。
这个活动会不会成功,凌远不知道,但是他敢这样做,说是对赵启平的信任也好,说是预估到就算活动失败,也能赚到一些新闻也好。哪怕是“第一医院人文活动空泛无聊,有待改善”的新闻标题,在申请杏林分部的节骨眼上,也比合作医院闹出乱子好得多,两害相权取其轻。
至于那个百折不挠的记者,凌远打给郁宁馨的父亲郁总——杏林分部的投资人之一。他需要找找关系,从资方的角度来压制这个捣乱的媒体。一问下来,果然关系不远。然而,凌远眉头紧皱,这家杂志背后的老板之一就是许氏珠宝的老总,许乐山。
这件事凌远一定办得成,他按着方向盘旁边的拨号按键,回想起许乐山对他围追堵截,发上千条信息的骚扰。许乐山代表着凌远最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想起的过去。但是现在,事态紧急。凌远拨号,接通。
他清一下喉咙,勉强说:“我是,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