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后来，少绾又拉着凤九聊了好久，知道了她与东华的故事，也知道了凤九如今不过三万岁，随口骂道：“东华真是个禽兽，我们小九这么小他怎么下得去手。”
凤九提醒她道：“少绾姐姐，是我先追帝君的。”
“那姑且算他半个禽兽吧。”
少绾刚说完东华就来了：“我是不是禽兽不知道，但你确然是个禽兽。”
凤凰，的确是禽兽的一种，在口舌之争上，世间能在东华这里占得上风的还没有出生。
东华拉起凤九，说：“小白，你先出去，我有些事跟她说。”
少绾刚刚醒来，她知道东华想跟她说什么，可她不想聊那个人。
“哎，你干嘛让我妹妹走啊，我不想跟你聊，我跟小九聊的挺好的。”
凤九看这情况就知道东华是真的有事要说，少绾也是真的想躲，这种事她才不掺和，她又不清楚其间的纠葛。
“少绾姐姐，以后再聊吧，我先去看看滚滚。”
凤九离开后东华将门关上，给自己和少绾各倒了一杯茶，少绾侧身坐着没接他的茶。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想说。”
“你以为能瞒他多久？”
凤凰涅磐是为新生，她胸口那道箭伤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想起他心居然还是会疼。
“他来祖宗我就把他打回去。”
东华轻笑一声，有些嘲讽：“你打的过他？”
“我打不过你不会帮我啊？”
东华吹开浮在水上的茶叶，说：“本君为何要同他打架，你俩怎么打那是你们的事。”
少绾总算有些认真，一字一句道：
“东华，当年我回了魔族，可我没想过与他为敌。”
“他是神族的战神，我是魔族始祖，他杀我也没有错。”
“他若真的来就劳烦你帮我拦着，要是见了，我怕忍不住想杀了他报仇。”
若是以前，东华一定会应了她，可现在他也经历了情爱，他不想看少绾错过。
“你们的事自己说明白，我不去告诉他你在我这里，他如果找来了我也不会拦，之后你如果还是不愿见他，我自护你。”
少绾端起茶杯，拿出了喝酒的气势一饮而尽：“好。”
诚如东华所说，她已经醒了当真瞒不了多久，她不过在碧海苍灵逍遥了三日，墨渊就找上了门。
墨渊来的时候，滚滚在扑蝴蝶，他先看见了这位跟他姑丈长的一样，他却应该叫叔叔的老神仙。
“墨渊叔叔，你来找我父君吗？”
墨渊走过去蹲下，回道：“是啊，你父君此刻在哪呢？”
“在厨房，九九给他做糖狐狸呢，我劝你现在不要找他，他连自己儿子都能赶出来，你先进去等等吧，父君应该快回来了。”
墨渊摸了摸滚滚的头，说：“叔叔知道了。”
少绾此刻也正好见完奉行回来，从他那了解了一下魔族的近况，居然一分为七了，真是丢祖宗的脸。
看到少绾回来，滚滚在后面提醒她道：“少绾姑姑，里面有人哦。”
只可惜少绾在想事情，没有听到滚滚的话，所以当她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背影，背手而立，而他也感应到有人进来转过身来。
两人四目相对，当真是一眼万年，不对，是二十二万年。
墨渊眼中先是惊讶后是惊喜，声音略有些颤抖：“少绾，你真的醒了。”
“祖宗我醒了你很失望？”
“绾绾，我……”
少绾打断他的话：“不要叫的那么亲昵，祖宗我恶心。”
墨渊知道当年是他对不起她，可他也没想到那时候她居然没有躲。
“对不起，迟到了很多年的对不起。”
少绾走上前去，看着他：“墨渊，你杀了我。”
她没有给墨渊留说话的机会，自顾地说下去。
“你选了你的族，我择了我的族。”
“如今杀了你报仇倒是我唯一想做的。”
“只是没必要再让四海八荒战事再起。”
“你回吧，我不送了。”
少绾说完转身就走，墨渊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轻易放弃。
“绾绾。”墨渊抓住她的手：“我爱你。”
少绾突然觉得痛从消失的伤口处蔓延至整个心脏，她甩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
“我已经不爱你了。”
墨渊愣在原地看少绾离去，东华此时也携凤九回来。
“你做的糖狐狸真是天下至味。”
凤九想起刚刚在厨房东华是怎么将一颗糖狐狸渡进自己嘴里，之后又吻了她许久将她嘴里的津液尽数汲取，不禁有些脸红：“你又不正经。”
东华本想再逗逗他家小狐狸，就看到一个木头似的白色身影，表情看起来很是不好。
“墨渊？”
凤九听到东华所说也简单行了一礼：“墨渊上神。”
东华又问：“你见过少绾了？”
墨渊点了点头：“是。”
东华把封着糖狐狸的琉璃盒子交给凤九：“我去看看少绾，你打发墨渊走。”
墨渊跟少绾之间的事情凤九不甚清楚，上古史中所载只有二人同在水沼泽学习，后一场神魔大战中少绾死于墨渊之手。只是白浅向她打听少绾时她问了一句，她姑姑说是替她师父问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一个人。
如今看墨渊上神神伤的表情，他与少绾之间应当有她不知道的一段恩怨情仇。
“墨渊上神，还要再坐会儿吗？”
他此番来是见少绾，一次不成，那就再来一次，如今留下也没什么用。
“我就不打扰了。”
凤九送走了墨渊，想着要不去看看少绾和东华那边怎么样了。
而东华去找少绾时直接一掌劈开了关着的门。
“你干什么？就算是你家的门也不能这么不客气啊。”
少绾悠闲的磕着瓜子看着话本，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我竟不知你在我面前还要装样子。”
墨渊那个一副痛彻心扉的表情他可不觉得少绾会没事。
少绾神色有些落寞，扔了手中的瓜子：“装给自己看都不行，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东华坐到少绾一旁：“既然见了，那我问你，以后见不见？”
“不见。”
“当真不见？”
少绾似是决绝：“不见。”
“那你还做这副样子干什么，少绾何时这么不痛快了？”
东华话闭少绾突然抱住他号啕大哭，凤九刚到就看到这副场景，闪在一旁，躲在门口。
“妈的祖宗我也有心，我是被我爱的人杀了，我是伤心！可我少绾拿得起放得下！”
“东华，他当年怎么真的下手杀我呢？我赌输了。”
“……”
凤九虽才认识少绾几天，可对她此时哭的如此撕心裂肺实在是没有想到，她认知里的少绾很是洒脱不羁，东华跟她关系确实如史书记载，至交好友，他很了解少绾。凤九想，或许这是上古史对东华的记载里最靠谱的一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