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群的离婚闹剧因为单位的介入而中止,也只能说是中止,从超群的态度来看他只是服从组织,内心深处并没有真正原谅妻子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他妻子住在外场家属院,与单位隔着一条马路,但是他很少回去吃饭。开始的一段时间以工作忙为由住在宿舍,他妻子也不明所以,后来了解了情况追到了单位大闹了一场,超群迫于压力才搬回去住了。都说超群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的,以他的性格眼前所为只是权宜之计。果不其然,据说在他转业回去的第三年办理了离婚手续。此乃后话。
我在十一放假回家的时候路过去了战友李放家里,他说王兰通过她妹妹打听我的消息,还在盼着我给她来信呢。李放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对王兰太残酷了,但是他也明白以我的状况是不可能得到王兰父亲的许可,与其无望地拖下去,及早了断是明智之举。
我回到县城二哥家里,二哥说了别人介绍工行的姑娘的事,我一口回绝了,并且把我想到的问题一一摆明。二哥说让我不要想那么多,有时候看得太远也会让人束手束脚,一步一步来有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说,现实摆在面前,拿什么解呢,一点物质基础都没有,那不是自己安慰自己吗。后来二哥生气了,他说我总是把困难想的太多,要说条件成熟那就在乡下找一个结婚算了,房子是现成的,家里还有十几亩地可以种。“这样你就不用发愁了,但是,你甘心吗?”二哥恨铁不成钢地说。
晚饭后政府礼堂演节目,二哥有单位发的票,他让我和他们一起去看节目,我也没有兴趣自己就在大街上闲逛。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悠然自得,卡拉ok歌舞厅年轻男女进进出出热闹非凡,再想想自己的处境,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我想到了上次遇到的煤矿相处过的登魁哥,不知道他在不在家,不如去他家坐坐顺便喝点酒吧。想到这里,我按上次他说的路线找到了他在煤矿家属院的家里。
也真是太巧了,我去的时候他家里正好有客人,而且刚吃过饭正准备喝酒呢。反正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喝酒,没有丝毫客气我就坐了下来。通过他的介绍,我才知道在座的两位年纪稍大的是他的山东老乡,按辈分他称男的叫舅舅,女的叫妗子。他们都是山东兖州人,他舅舅原来是铁路工人,是为了照顾支援大西北来到这里且已经退休的父母,举家搬迁来这里的,目前在粮食局工作。
说起山东我是比较熟悉的,济宁,兖州我都熟悉,曲阜孔庙我也去过,当时时间太紧张我没有登泰山。有了这些经历,和他们交谈起来话题就比较宽泛。他舅舅话不多酒量也不大,倒是他妗子看起来是个话痨,而且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看起来烟瘾比我的还要大。登魁哥给他们介绍了我的情况,从他们的话里我听得出他们对我很有好感,给我的感觉他们都是很朴实的人,不像有些人一听说你家是乡下的立马就有了轻视的眼神。
喝着酒说着话心里的不快荡然无存了,看到他们喝的也有些多了,我想我的突然造访会不会打扰到他们。于是我就提出先走了,登魁哥再三挽留我,极力邀请我次日到他家吃完饭。山东人的热情和豪爽让我怎么也推脱不过去,我只好答应下来。
第二天,由于没有答应二哥让我去相亲的事,他一整天都拉着个脸不和我说话,我在他家呆着也有些尴尬。下午早早的我就去了登魁哥家里,他们对我很热情,再加上他家小孩在煤矿的时候和我玩得比较好,在他家里我还是比较放松的。
晚饭的时候我们边吃饭边聊天,登魁哥说“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咋样?”我说“好啊,这是我求之不得事。”
“真的?我给你介绍的女孩子保证你一见就能看上。”他想不到我就这样答应了。
“你说的也是真的?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我看到他认真地样子,有些后悔自己的轻摔了。
“谁给你开玩笑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他又说“你真的没有谈对象?”听他这么一说我把我和王兰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我也说了暂时不想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
“你说的情况也很实际,不过这都不算啥事,只要你们两人能合得来,后续的问题可以商量着解决,不要一提起这事就想得那么复杂。我来到甘肃是只身一人,你嫂子和我也是白手起家,我现在比谁差了?”他那大嗓门瓦罐里倒核桃一般,吧啦吧啦一通说,好像在他眼里一切就是那么简单。
正在他指手画脚说得起劲的时候,哐哐哐,有人敲门。“呦,来来来,快进来,我说你咋就不来了。”登魁嫂子开了门一惊一乍地扯着个大嗓门说道。我看到随着门打开,进来了一位梳着学生头,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做到了沙发上。
“这是我家妹子,小艳。”登魁哥给我介绍道,接着他又对女孩说“这是我在煤矿呆过的兄弟,小孙。”
“你好!”听了他的话我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女孩欠了欠身对我笑了一下。
“兄弟,我给你介绍的就是我的妹子,你看我说的不错吧?”登魁哥笑着对我说。
尴尬了!我哪想到随便来玩玩,居然又碰到了这档子事,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命运安排下今年我注定要这样接二连三地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