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耳闻,在永城市演集镇北,有一个独具特色的村庄——时庄,那里风景优美,艺术风情浓郁,心向往之。那日作协相邀到演集镇时庄采风,恰巧有事耽搁而没能成行,内心着实遗憾。好不容易捱到这个星期天,我们一家人一大早便驱车前往。
当我们踏上时庄的土地,目光瞬间被一排排纯朴、清新、雅致的村舍所吸引。宽阔平坦的道路旁,大片大片的鲜花在晨风的抚摸下,轻轻地摇曳着。村内鸡犬相闻。茅草为棚的长亭内,含饴弄孙的老妇,悠然对弈的老农,弯腰曲臂的大妈,到处是那样的祥和、安逸。
我们一家自认为是今天第一批到达的游客,没想到已经迎来了一批远方的客人——一群身着彩色骑行服、操着外地口音、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年轻人。他们面带惊喜,或驻足,或拍照。
我们走在尚义街上,道旁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金色雕像,在无声地诠释着智,思,美的内涵。儿子站在名为“读者”的雕像前,望着抚书思考的“读者”,久久停留,似有所思。
往里走,就是一家家挂着古风旗的茅屋。每间屋内的陈设都各具特色,有的是古色古香的瓷器,有的是艺术味十足的根雕,有的是风格迥异的字画……各种“宝贝”应有尽有,引得前来的游人啧啧称赞。
在一间老物件店内,各种老物件琳琅满目。胖乎乎的女店主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她指着一件锈迹斑斑的老物件,问儿子是否认识,儿子摇摇头。那是一把老式铡刀,已没有了刀柄和底座,刚十岁的儿子哪里见过这样的物件?
抚摸着眼前的这一件件老物件,似见到多年的老友。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情愫:有失落,有怅惘,有温馨,有幸福。幼年的一些记忆在瞬间被打开:铡刀里藏着往日的苦涩。我小时候割草喂牛是放学后的必做之事。有一次家人都在地里忙,年幼的我只好自己跪在铡刀前,一只手扶刀,一只手往里续草,由于没有铡草经验,伴着一阵巨疼,手指瞬间鲜血淋漓,当时无助的我,握着手指大哭;纺车里刻着往日的温馨。多少个夜晚,伴着母亲吱吱呀呀的纺车声,我就读于煤油灯下,母亲对我偶尔回头的一笑,又蕴含着母亲的多少爱意;那盘石磨仿佛诉说着过去的艰辛。母亲不止一次和我们说起过晚上磨面的故事。母亲白天干农活,只好晚上磨面,她把年幼的哥哥置于桌边玩耍,谁知饥饿的哥哥,不仅偷吃灯芯,还喝起了灯油,吓得母亲抱着瘦弱的哥哥直哭。
看着儿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才发觉我已泪湿眼底。我细细地给儿子讲着那些往事。不禁想,如果母亲看到这些不知会作何感想?突然很后悔没带母亲来。也许这些老物件,更承载着老一辈人那些难圆的期盼,午夜梦回的召唤,还有那些缠缠绕绕无法忘却的感念。
随后,我们又来到了彩林艺术馆。馆对面,石槽、石缸皆栽有睡莲,流水依依,别有一番景致。馆内,石磨为砖铺路,形态各异作何感的景观树使游人忍不住拍照留存。馆内一角的织布机、耧子,木轮木板车,吸引着一些老年游客的眼球,他们抚摸着,感慨着,仿佛每一件物品都有着说不完的故事。
在尚义街的南面,就是美丽的桃花园。园内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的塑像巍然逼真。四周墙壁上绘有三人的感人故事。此刻,耳畔仿佛又响起刘欢的那首著名的《那一拜》:
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
这一拜,保国安邦志慷慨……
他们的故事,是对知己最好的诠释。古时人的义气、诚信使今人汗颜。
这次时庄之行,不觉间已近中午,还有著名的饮马泉、诗词之家没来的及游览,不免使人有意犹未尽之感。我们相约下周仍来,并且要带着母亲来。
时庄,不仅使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田园诗意,还让我与乡愁进行了一次真真切切的邂逅。更可贵的是,使儿子收获了许多书本以外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