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使我们永远的成为各地的陌生人。当老人们在比划我们的时候,突然想到我们其实也一直在比划着自己不熟悉的人。互相比划,不断告别,言语未畅而兴致勃勃,留下彼此的想头,留下永恒的猜测,这便是旅行。”历时一周,读读停停,我就这样随着余秋雨先生去了一趟欧洲,从南欧、中欧到西欧、北欧,行程始于罗马,终于冰岛。而上文的一段,便是余秋雨一行在冰岛等候火车时与几位当地老人比划交谈时的感受。这本书洋洋大观,写的东西范围很广,乍一看想动笔写写感悟似乎都不知道从何写起。而余秋雨先生在书尾写到这段旅行的感受,恰符合我此时心境。
这一年多以来,我已经读完了他从1988年写的五本文化散文集。对的,这一场旅行着实有够漫长的。一年多以来,我的生活从高中变为大学,环境和思想都在不断变更着,能在思维活跃的当下读完这一系列散文,我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在这些文化散文中,作者从细微处对文化进行了思考,的确,无论是在我们中国的大地上,还是欧亚非这些其他土地上,都沉淀着人类从原始到野蛮,从野蛮到文明的种种遗产。在物非人非的今天,我们又可以从这些跨越了千年的遗迹中得到什么?思考,对比,大抵是为了得出一个让今天活得更好的方式吧!
《行者无疆》一书,虽然重点都在写欧洲,但与《千年一叹》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说《千年一叹》是一场惊险的逃亡的话,那《行者无疆》真是一场舒服的度假。既然如此,也就决定了这本书不可能像《千年一叹》一样,有着很多惊心动魄,更多的只是平平静静地观察、思考。在四个不同方位的欧洲大陆,各有着自己不同的文化,但这些各自不同当中由于历史原因又互相交融着,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现状,然而大家又彼此不承认。
的确,在欧洲大陆上,经历了从罗马时代到拿破仑时代的古代近代的大大小小的征服与战争,每一次的硝烟之后都形成了一次融和,那些想用武力统一欧洲的人一个个站起来却又一个个倒下。直到最后,一面纳粹旗倒下,几十年后在欧盟总部大堂门口飘起了一面蓝旗。这场野蛮与文明的对抗中,文明仍然得到了胜利。
欧洲的文明与中华文明其实有很大不同,我们中华大地上可以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欧洲不一样,因为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个性,有很多复杂的历史因素,但我们现在也可以看到欧洲可以用一个声音说话,倒也值得世界欣慰。
说到这场远在半球之外的旅行,余秋雨先生有很多的感触。人生行万里路,他完成了,并且是世界上少有的用脚步走完了世界上绝大多数有世界性质的遗迹。从中华文明走向中东古文明再走向西方文明,这三种文明在考察之后对比的意义,早已超过了旅行本身。而他又以旅行陌生人结尾。“感谢这次旅行的末尾遇到这个车站,它以超常的冷清总结了我们一路的热闹。它在大雪深处告诉我们:人类最饥渴,也最容易失去的,是同类之间的互遇互温,哪怕语言不通,来路不明。”一切热闹的过场,都为这一场宁静的大雪淹没。每一次的旅行,我们似乎都是搬了一次家,将自己可以带上的东西带向陌生的地方,而我们面对的陌生人也同样以这样的方式给我们回赠。只是,我们需要的,是这一路上的互遇互温,哪怕此后只会在梦里擦肩,哪怕人生就如同这样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