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下的蜕变
——记一位洗脚女沦落为风尘女的故事
作者:防水专家13939679769
(创作不易,支持原创)
(一)
刚上班的日子,总是缺钱,工资顾不上花销,日子过得很是拮据。在那个众人创业,金钱至上的潮流中,虽然有一个听起来体面的工作,但囊中羞涩的事实却欺骗不了困窘的自己。从农村走出来的我,不仅要在县城购房站稳脚,还要接济供养我的父母。那时的我,可以说,身上扛着一座山。我决定工作之余,也自行创业,干一份第二职业。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斟酌,最后决定开一家足疗按摩店。当时,县城盛行洗脚之风,三朋四友、请客办事,酒足饭饱之后,去足疗店泡泡脚,按摩按摩,放松一下,成了一个完整的流程,缺少了洗脚环节的宴请似乎就不完整。
我在县城春晓街(私下里人们称作红灯区,腐败一条街)租了一间八十多平的门面,经过十几天的精心规划装饰,我的足疗按摩店即将隆重开业了。进门前厅左侧摆放着一组沙发,一个茶几,门口处一个精制吧台,后面隔成了四个小隔间,每间摆放两到三张按摩床。当时,所有这些花光了我二年的积蓄。万事俱备,只差洗脚妹服务员了。当时外行人想挤入这个服务行业并不容易,外行人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套路。“贵足按摩足疗店诚招服务员三名”的招聘小广告在本地反复的刊登发布。但一个服务员也没有招到,没有一个人主动联系我。一位内行朋友说出了其中的秘密。他说,咱们这里的洗脚妹都是外地的、大部分来自汝城,这样的活没有人会在自己当地,家门干的,你这样在本地打广告肯定招不到妹子的。我终于恍然大悟。
第二天,我去了一家足疗店,泡着脚,和妹子闲聊起来,问姑娘是哪里人,干几年了;为了套近乎,还关切地问她工作累不累。快结束时候,我告诉那个妹子,我也打算开足疗店,足疗店已经装修完毕,就是不好招人,问她能不能从她家乡给我介绍两个洗脚妹。我承诺,介绍成功一个一百元的中介小费。那个妹子,显得有点难为情,“现在不好找,不是季节,村里干这行的人过罢春节就出去了,不过年龄大一点的估计有。”
“年龄大一点没关系,只要会干活,专业就行。” 当时急着开业,加上自己天真的认为这个行业,颜值未必是最重要的。她让我留下了电话,说随后跟我联系,我要她号码,但她拒绝了。她的名字我现在也我从知道,只知道她是13号。
几天之后, “13号”电话联系我,给我带来了两名女子。第一位是中等身材的少妇,脸上敷一层薄薄的粉底,淡淡的素妆,紧腿裤,短外套,谈吐自如。她自我介绍说,我叫焦春红。她结婚前一直干这个,后来结婚了,老公也不想让她继续干这个,便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带孩子,洗衣做饭。另外那个年轻瘦小的女孩是她的一个远亲,喊她表婶,叫做小彩,小女孩,第一次出门,有些羞胠,学生模样的打扮,扎着马尾辫,齐眉的刘海,牛仔裤,短靴子,红白蓝格子相间的外套。
很快我们就谈妥了:“红姐底薪一千二,加分成,一个钟四六分成。小彩学徒工,月薪400,加四六分成。”
“13号”给我引荐的第三位女子叫小梅,身材挺拔匀称,长发,20多岁模样,黑色打底裤,套裙,绿色外罩,粉色高领毛线织衣,胸前上装饰着几颗珠子。虽然肤色有点黑,但很有气质。
“以前干过吗?”
“干过,干过多年了”,她谈话举止自如,她没有丝毫的胆怯。
“老板,我不想上死班,我可以不要底薪,每晚六点过来上班,若有特殊情况不来,我会给你发信息,工资我只拿六四分成的提成就可以了。其余时间,如果客人多,忙不过来,可以给我打电话。”
对小梅的要求我还算满意,这样,我避免了额外一个人的基本工资,客人多的时候,她能刚好帮忙。
小店开业了,亲戚同事、朋友们隔三差五的前来棒场,生意虽不算红火,但还算湊合,红姐忙的不亦乐乎,小彩烧水,备药,打扫卫生,成了红姐配合默契的得力下手。那时候,初次体验到个人创业成果带来的喜悦。
(二)
红姐是一位勤劳贤惠的女人,干起活来,干练娴熟,每天上午十点前总会把店里的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板砖擦的晶莹反光,沙发、座椅、吧台擦得一尘不染。平时很少说话,偶尔闲时我们会聊一些附近哪家的早餐好吃,城管又拉走了邻居家的灯箱,现在的房价又涨了,有时候她的平静让人感到她的深邃,内心似乎有不愿说出的心事。
一天下午,店里没有客人,很清闲,红姐给我按脚。我们开始闲聊,她告诉我,她老公在建筑工地做小工,一天100元,她家里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老大十三岁,在念初一,老二九岁,上小学三年级,花销很大,这些年,她们村里的人大部分外出都挣了钱,在县城买了房,孩子大了,她很想在县城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那一次的闲聊,我第一次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只不过,有的人的梦想很物质很现实,有的人的梦想很遥远但很美好,也是在那一次,我明白了红姐其实被她的梦想压的也很累。
红姐个人打扮的简洁大方,给人一种成熟的自然美。每次客人来,她总能巧妙的说服客人们办理一张预存现全的会员卡。小彩的上班时间相对宽松,每天中午12点上班,晚上12点下班,若有客人,有时候甚至可能要等到零辰2点。上班时间是严禁和客人外出的,这也是我为了她们个人安全的规定。干这个行业的,难免会遇见一些特别刁难的客人,许多客人刚从酒桌上散席,醉醺醺的来到店里,言语低俗下流,红姐总是强装着,满脸堆笑,尽量让客人满意。那些日子,我进步不小,学会了灵活巧妙的应对不同的人,我的年轻急躁早已荡然无存。有一次一位客人洗完脚之后,给我递上一根烟,“老板,刚才给我洗脚的那个妹子下班之后能不能让我带走,价格你说了算。”
我知道他说的是小彩,“噢,不好意思哥,她并不是我店的人,是我一个朋友的女朋友在这里临时帮忙的,在这里学活的;哥如果有那个嗜好,改天我去招聘两个,不过现在不行,因为关系打点不好,很容易出事,况且你们也不安全,”我尽可能表现得委婉客气。
转眼间,足疗店开业一个月了,红姐对店里各项业务都熟了,从烧水器自动控温调试,会员卡办理,到应对一些难缠的客人,红姐都做得游刃有余,省了我不少心,加上红姐的家庭情况,我决定给红姐涨薪,底薪1600,她非常高兴的答应了。平时工作忙时,店里的所有事情我都让红姐去处理。
小彩姑娘,进步很快,按摩,修脚,拔罐已经能独挡一面。
小梅姑娘可能有公主病,上班有很大的随意性,有时来,有时候不来,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电话还关机。有一次,我和红姐说起了小梅上班不专一。
“人家年轻,不缺钱,比我,甚至比你都强。”
“什么意思?”,红姐似乎话里有话。
“你还是老板,你没有看出来吗?人家不上死班,你还不知道干嘛吗,好多次她给客人们洗完脚,就跟着走了,被包夜了。”
“有这事,难怪当初她不愿留下身份证复印件,年级轻轻的太无羞耻感了”,我即惊奇又生气的说。
“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因为年轻才干这个,才能挣钱,年级大了,卖不上价格的”,红姐的话有点放肆,似乎对干小姐行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语气中包含着肯定和认可。
这些话从红姐嘴里说出来,我感到有些惊愕,与红姐先前在我印象中的干练贤惠形象相比,似乎完全是另一个人,或许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看透。
“够了,你们女人们是不是就看重钱?”,我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们男人不是吗?你一边上班,一边做生意不也为了钱,是为了什么?没有钱行吗?你差一元钱坐公交,让你坐吗?去医院看病,差一角钱能挂号吗吗?”红姐说出来一大堆理由,还说什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让我感到好笑又无言以对。
“说的也是!”,我不愿意就这个问题与她辩论,但那一刻我感觉到她更像一位对生活缺乏信心的怨妇。
我主动回到了小梅的话题上来,“那个小梅是不是就是个小姐,在我们这里给洗脚按摩只是她的兼职?她只不过把这里当做她艳遇猎获嫖客的中价站,对吗?”
“呵呵,老板你也太可笑了,这你早就该知道的?”,红姐的冷笑让我内心感觉到一丝阴冷。
一些看似无关的事情在我大脑中关联起来。小梅出入的代步工具就是“搭的”。还有一次,爸爸的一个老朋友来我店里洗脚,结束时候,对我说:“孩子,叔叔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干,钱难挣,你个人创业不容易,但是,记住了,不能乱来,咱是上班人员。”那天晚上好像就是小梅的钟。还有上次有一个客人想带小彩去包夜。看来不是空穴来风。我决定辞退小梅。
“红姐,我想把小梅辞了,不能让她在我们店里干了。”
“为什么,为啥要辞退人家,人家那是私人事情,干的好好的。”
我本以为红姐妒忌小梅,会支持我的决定,没想到她居然不同意我解雇小梅。
“因为,我只想好好的经营这个生意,不想让我的洗脚店粘上淫秽的污水;更因为我的身份,我还是一位单身创业的青年。我想做干净的生意,想做干净的人。”
“我的老板,你的话太假了,你开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你听我的,小梅给咱们店多带来了很多客人,有的客人就是冲着她来的,即做洗脚妹又做小姐太正常了,你解雇小梅,客人马上就会少,不信你试试看”,红姐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那一刻,我似乎感觉到她又是一位久经红尘的大姐大。
我还是遣走了小梅,结清了她所有的工资,那是十一月份,那个下午天气很冷,她还是穿着刚来时的黑色套裙,和绿色外罩。那天本想和她说点什么的,但我却什么也没说。那个冬天似乎冷得更早一些,柜式空调一直开着,刚刚加热的水,一会就会凉,客人们越来越少,也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也或许是应验了红姐的话。店里的生意一度陷入困境, 水电费急剧增加,客人却越来越少,十二月份的时候己经是勉强经营了,这个时候红姐提出了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呀,红姐,你这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我知道现在生意不好,不过你放心,即使一个客人没有,我赔钱也不会少了你的底薪的,况且再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最起码干到年底吧。帮我把这个店撑下去吧。”我的语气是诚恳的,因为她一走,小彩也可能会走,这对我的足疗店来说简直是釜底抽薪。
“小弟,你是一个好人,很正直,我知道,其实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过你放心,小彩不走,随后我会再给你再找一个服务员。”,她还说年底了,她老公也没挣到线,家里急用钱,她要去北京两个月,具体干什么活,她没说,只说是打工。
(三)
作者:防水专家13939679769
(创作不易,支持原创)
店里只有小彩一个服务员了,有时候过来两个或者几个结伴而来的客人,发现就一个妹子,扭头便去了别家。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2014年2月,一场声势浩大的扫黄行动从东莞开始,迅速在全国展开,各大中小洗浴中心,足疗按摩店,发廊都是这次打击整治的重点,许多按摩城、洗脚店纷纷叫停关闭,有,一些法人老板也被逮了起来,我的店虽然没有涉黄经营,但没有在当地公安机关备案,也被勒令停业整顿。那是我创业史上最惨淡的日子,借钱结清了小彩的工资,我已经无心继续经营我的足疗店了。生意只能到此为止了,门店关了,门上贴上醒目的“转让”二字。店面转让也很不顺利,很多人,只愿意接手空房,不愿接手店里的设施,晚一天转手,我就要搭赔一天的房租,最后只好空房转让了。按摩床,按摩椅,高档足盆暂时放在一个朋友家里,后来好容易找到了一个买家,以萝卜白菜的价格处理了,那天看着原价一千多的电动按摩床以三百元的价格被别人拉走,非常伤心。
当我再次走过那家熟悉的店面时,门头招牌已经换成了“三只小熊童装店”。
(四)
当时,中国的城市化进程迅速而猛列,楼市风云一波压过一波,房价疯涨。人心骚动,人们争恐购房,有房者努力购置第二套、第三套房,随之带动的是装饰业的急剧需求。我看准了装饰行业,吸取上次创业失败的经验,我不敢也没有能力做高成本投入的生意了。不久,我拉起了一个小小的装饰队,头发里夹着锯末,身上粘着水泥尘土的我带着几个装饰师傅穿梭于城市的楼林小区之间。工作虽然有点赃累,不太体面,但收入可观,低风险,自由灵活,下班后带上兄弟一顿小酒小菜驱走一身的疲惫,那时我的日子是惬意的。一天晚上,我正在陪装饰师傅们吃饭,我的电话响了,是一部坐机上打来的。电话那头是红姐,她说她出了点事,现在在派出所,问我可否暂时借给她五千元钱。想想红姐两个孩子生活挺不容易,况且以前在店里干活很迈力,我爽快答应了,关键是那时干装饰我已经有了一定的积蓄存储。我清楚的记得当天在派出所见到红姐的样子,她蜷坐在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中间,她的头发染成了淡黄色,嘴唇上的口红比以前更浓烈了,脸上的粉底也比以前更厚更白了。交完罚金,办完手续之后,走出派出所,我说了一句:“你终于还是下水了?”
“嗯,刚下水就被抓了,我也是没办法呀,刚买房子,欠别人好多线,孩子又要缴学费,对了,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密呀,还有千万不能传到我老公那里。”
红姐喋喋不休,我突然不明白到昔日的红姐怎么这么快就堕落成了这样,她的每句话让人听着心烦,我只是不停地点头。末了,她用那双淡而无神的眼睛望着我,说,“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
一个月之后,红姐打来电话约我出去吃饭,说是要还我的钱。我委婉的谢绝了她的邀请,发给了她一个银行卡号。我不想再和她有更多的交往,想做一个干净的人,当时的女友也不愿意我的朋友圈里有这样的人,再后来手机里拉黑了她。
(五)
两年后,我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已经不是昔日的游击小分队,在县城的装饰行业也小有名气了,客户大部分也都是中高端客户。
金水湾小区,20栋一单元四层东户,我拉开门进去,“昨天打电话,约定过来设计规划室内装饰的是咱这户吗?”
“是,进来吧!”,那是一张熟悉的女人的脸。
“红姐,你的房子呀?”,我惊异而又兴奋。凭借感觉,我坚信这一单应该跑不掉。
“是呀!”,红姐显得很平静,没有像许多即将住进新房业主的那般兴奋和喜悦,“早就听说你转行了,干起了装饰行业,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你。”
“太厉害了,能在这么高档的小区买房!”,刚一出口,我知道,我说错了话,我看见红姐淡然无光的双眼。
我赶快转换话题,言规正传。
“红姐,你想装修到什么程度呀?什么规格标准?”
“我也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找到了你,你就看着弄吧,我相信你。”
“准备多少钱的标准,我好给你做个预算。”,我问红姐。
“七万元以内吧!”
那是我谈的最顺畅的装饰单子,我给红姐做了详细预算清单,设计了装饰效果图,标注了各种材料的规格。效果图出来的那天,让红最后审视之后,签完字,第二天,施工开始了,从改水、布线、防水,到吊顶、批墙,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过程,红姐来的次数不到十次,不知道她真的太忙,还是还是对我的信任、放心。
完工那天,红姐要请我们吃饭,我还是婉转的谢绝了。一周之后,红姐让我去拿钱,她已经乔迁新居了,她一个人在家调试着电视机。我好奇的问:“红姐,怎么没有见过你孩子他爸呀,装饰房子他从没有来过一次,全是指望着你一个人呀?”红姐几乎是哭着讲述了她的无耐堕落的辛酸人生,“你想想老弟,稍微有点办法谁意干这个呀,夜里不是夜里,白天不是白天的,我跟那么多的男人睡,我也很羞耻呀。”,红姐低着头,摆弄着手指上的一枚戎指。那一年,她的老公从工地架子上掉下来,摔在钢管上,摔断了五根肋骨,入院时,工地老板给了五千元钱,后来便不再过问,因为当时的工程层层转包,红姐的老公只是跟附一个小工头干活,当时也没有签订任何书面合同,维权道路异常艰难。缺乏第一手的材料证据,劳动监察部门和法院也都很同情他们,但也没有办法。
“是不是你说去北京的那个年末?”,我打断了红姐的叙述。红姐掏出纸巾擦试着眼睛,点了点头。后来通过关系熟人,找到了工地老板,通过劳动监察大队调解,又给我们了五千元,但条件是,此事就此了解,永不再争执。后来东拼西凑又借了一些钱,老公康复的差不多了,总算出院了;但年底别人又促还借款了。就是那时候,我背着家里所有人,我下水了,那时候,本打算还清了别人的欠款,还回你足疗店继续干的。但是,我干这个,后来家里人还是知道了。回到家里,婆婆、公公总是刁难我,骂我不要脸,老公不再干活,除了骂我贱人,打我之外,就是问我要钱。“那么多男人睡你,你的钱呢?你不会贱到免费让别人上吧?”,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坏,找我要钱,不给就打。后来我终于受不了,和他离婚了,当时除了带了几件衣服,什么也没有。“你可以想象,我能怎么办呢,我肯定不能回到娘家,于是我又开始做了。”
“算了,不说那些了,日子己经过去了,没有人知道的,我也会守口如瓶的”,为了结束我们的谈话,我已经不想再听她的哭哭啼啼的负面人生了。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容易,但这绝不是堕落的理由,而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坚强的面对生活中的苦难。 看着整套房子华丽的装饰,我很自然的联想到了这套房子的来之不易,想到了红姐在派出所坐在一群衣着暴露的女人之间的画面,这套房子里,包含了红姐太多的辛酸和泪水,她见证了一个女人的堕落。在这个城市化进程迅速而猛烈的时代,我们都被“到城里去”这股洪流冲击着,每个人都在奋力奔跑;为了在城市中立足,为了在城市中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许多人都无耐地被卷入了这股浪潮,潮水退水,才发现,有的人流下的是辛勤的汗水,有的人流下的是无耐心酸的泪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