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故事的开头总是适逢其会。
每一位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都是带着故事行走的,时而掩藏,时而哭诉,时而感动。而我的故事呢?它可能是17岁那年的懵懂,或是18岁那年的高考,又或是成年礼之后的一个电话。
我初踏入高中校园时是胆怯的,周围的陌生而又熟悉,陌生的是周围的人群,熟悉的是一直居住的小镇。
在这个陌生的人群里,他总是那么从容,对于17岁的我而言,他的举止总是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与稳重。我总是好奇他的经历与生活,这种好奇让我知晓他家世的显赫和女友的知书达理,让平平无奇的我总是自卑自己不够优秀。
直到有一天,我鼓起勇气打了招呼,而他也已是独自一人。些许是我的喜欢,些许是好巧彼此喜欢,我们在午后的校园树荫下默默陪伴,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我们的彼此喜欢,但又好像所有人都在觉得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够优秀,嘴角总有一丝丝的讥笑,像是在盼望这个女孩子多点自知之明。
而我这个小镇女孩,总是不愿意服输,总想证明自己是配得上的。我能想到的般配不是家世,不是相貌,却是才情。于是高三那一年,我开始认真上课,由于之前的课程一直在梦游,所以重新开始的我,花了太大的力气。我开始看晦涩难懂的书籍,开始学着不动声色的成熟,开始练习写字。
这些开始让我慢慢充实了自己,也慢慢明白原来两条平行线之间就算有了可能,也会渐行渐远。
是的啊,就在我慢慢觉得我们般配时,我们就分开了。分开那天我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所说的吗,如果我们分开了,你剪光头,我剪短发”。我本无意提起,却在几天后的升旗仪式上看见了寸头的他,还是很好看。从这一刻开始,我明白,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高考完后,朋友都来庆祝我可以解脱了,可以去自己向往的大学,可他们不明白我向往的是和他一起的大学。那晚我喝着酒,听着歌,突然觉得很难过。我看着手机上那串电话号码时,很犹豫,但我还是播了出去。我问他,我考完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吗,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久,他说你喝醉了,就挂了。
有时候我在想,他都不在,怎么知道我喝了酒,真奇怪。
我来到了大学后,也一直叨扰他,也不算叨扰吧,毕竟没有怎么回我消息。记得好多朋友问,为什么大学不谈恋爱,我都回答不上来。现在想来,那个年少的我,还是不愿意承认他不喜欢我了吧。
后来我工作了,鼓起勇气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叙叙旧。他说不用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的17岁早就结束好久了,只是我自己不愿意踏出来而已。
后来我读到了《人间失格》,才明白那句话
他自人山人海中而来
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
来时 携风带雨 我无处可避
走时 乱了四季 我久病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