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任何出生证明的储物柜女孩,被附近游荡的乞丐发现,将其抚养,取名为一零。一次黑帮分子惹是生非的巡查,女孩被拐带到一个叫中国城的地方,高利贷集团的黑帮老大收养了她。在这里,如果你变得毫无用处就会被除掉。故事就从那个氤氲着黑色气息的小巷口开始,一个剪着一头短发嘴里叼着烟的女孩从黑暗里走出来。
中国城是一部宿命的悲剧,导演毫不留情的将一切美好在我们面前毁掉,洪柱、坤、宋,包括妈妈,最后只剩下一零。在球场后台,洪柱发狂的扑向一零想要杀了她,从一旁冲出来的坤及时的制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最后洪柱用圆珠笔刺杀了坤,坤将洪柱的头扭断。抱着坤哭的嘶声力竭的一零,脑海里闪现的画面是某一次平常的餐饭,妈妈、坤、洪柱和宋,五个人围着桌子吃着廉价的食物,期间不乏调侃,还夹带着洪柱神志不清引发的笑话,一零起身悄悄将摄影机调制为定时,回到饭桌的时候刚好拍下这张照片。或许,这样的平和和玩闹已经是一零觉得此生最珍贵的,才会在神经濒临死亡的那一刻,这些记忆却鲜活的醒着。
在黑暗势力中挣扎生存下来的一零,早已熟知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个继承“妈妈”这个称号的女人,每个人都可以叫她一声妈妈,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妈妈,甚至于直到某天一零看见一封平邮件才知道妈妈的名字——马佑熙。她心狠手辣,是当地最有势力的高利贷。存活在没有用就会被扔掉的世代里,身边的每个人都在让自己变得有用,只为了活下去,有势力的活下去。就像洪柱,癫狂痴傻,吃了药就要干活,不吃药就会死去。
一零沉着冷静,甚至有着近乎冷血的对待情感的认知,只是用冰冷封藏起来的内心却因一次收债而彻底改变。那天她碰到了锡贤,那个被自己父亲抛弃身负巨债的男孩。他在急促的敲门声后打开了家门,露出纯洁的笑容。“啊,那个电梯。”他称一零为电梯女孩。
锡贤给一零带来了另一个世界的景观,温暖、简单和欢乐,人可以想很久以后的事情,也可以做许多不一样的事情,不只是只有粗暴的拍桌子、抽烟和带着小刀防身。或许就是,很亲切,亲切的让一零在那一瞬间愿意去相信一个人,去保护他给他生命,甚至于动过去哪个遥远地方的妄想。但是在这个凶残的世代中,让他活下去都是妄想。清晰的记得锡贤被割喉的那一幕,画面在他的脖子上停滞片刻,鲜血从他手中喷涌而出,一零的眼里是绝望和恐惧,是悲痛和恳求。这个美好的人,还是死在了自己面前,说不清是他父亲毁了他,还是自己毁了他,抑或是这种亲切的错觉毁了自己。
一零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妈妈也因为一零破了一贯的规定。政治、财力和势力互相勾结的高利贷集团,如果动了私心就会变得没用,很难再存活下去。妈妈杀了自己的妈妈,继承了“妈妈”的称号活下来,冷酷无情,不带感情的她却时常带着一零,让一零涉险去做摧毁温暖的事情。因为她知道一零没有长大,从未想过让自己长大,这样的念头很危险,这样的一零让自己很担心。为了她,甚至于最后心甘死在她手中。
看这部剧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有趣的评价,说这是女版的华颐。且不论是否,我始终觉得妈妈是爱着一零的,只因为身处这样的环境,她能给一零的不是安稳与世无争远离凶杀的平静,而是锤炼她成为一个冷酷无情可以抵制所有情感波澜的人。要生存下去必须冷血,必须将温暖收藏,必须成为有用的人,在利益勾结的团体里,不被人打败不被人除掉。而这样的爱,因为一个男孩的出现变得血腥,也变得鲜活,只能用生命去祭祀所有死去懦弱的细胞,顿悟是醒来后的疼痛和感伤,比失去更真实的,是永远的失去,这就是这部剧中该死的宿命。
每个人都可以称她为妈妈,却只有一零口中的“妈妈”对她来说是有温度的。或许是一零的懂事,做事干净利落惹她疼,抑或是一零身上留着自己曾经的模样,还是因为什么样的不知名缘由,她领养了一零,把她视为自己的孩子。还记得影片她脸上祥和的说出那句“我的孩子”时候,我的心突然泛起一片微醺的海,残暴的女人和此刻温软的形象犹如天壤之别,这种巨大的反差或许就是她的爱。一零抱着一箱纸币往车的方向走去,背对着妈妈的表情是如此的无畏和冷漠,她听不懂的那句“我的孩子”其实就是情人中最甜蜜的“我爱你”。
那个下雨的夜晚,妈妈告诉一零,就是在这里,自己杀了自己的妈妈。而在那老旧的房子里,一零杀了妈妈成了“妈妈”。这场宿命的悲剧,悲痛不休不止,在穿梭的人群中,一零站在10号储物柜面前,时间一直往前走,她好像被遗忘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