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9日
今天看了一篇博文,分享于舍友的朋友圈,来自于《读者》,特别的感动。
离2017年结束还有3天。从来没有那么珍惜跟父母的每一天。有人计算过,如果你的父母现在是60岁,如果他们能活到85岁,如果你每年回家的时间只有1个星期,如果你在家跟父母每天真正能聊上话见上面(不是整天抱着手机刷朋友圈等等)的顶多一日三餐吃饭的那1小时时间……能确定的是,你跟父母真正能相处的时间只剩下64天。一想到此刻,我就已经忍不住再次泪奔。
小时候,父亲在我眼里是最高大的人,虽然他年轻的时候才160cm不到,身材也不算是魁梧之人,可是幼儿园期间,我最爱他。因为他从来不舍得打我骂我,只有在3岁的时候我总是不爱吃饭,开始模仿电视剧里摔碗,我妈拿我没有办法了去跟他打了小报告,说“你看看你女儿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哈,你也不管管……”他一气之下就把我抱到院子里,大夏天的他只穿一条裤衩,狠狠的就在我屁股上打了2下。我疼的嗷嗷直叫,还忍不住在他裸露的大腿上疯咬了一口,这个画面让年仅3岁的我记忆太犹新。之后我爸就再也没有打骂过我,还对外说我的脾气就是这样,没有办法的呀!
长大后,获知了越来越多妈妈的诉衷肠,得知我爸曾经因为酗酒而把菜刀架在了妈妈的脖子上,原因只是因为做老师的妈妈下晚自习后没有来得及给哥哥洗澡……还有各种好面子借钱给亲戚朋友而让他们不用还钱的,招呼一大群“酒友”来家里蹭饭蹭到妈妈忙前忙后累死了却一点都没得吃的,自己工资都不会多存点给家里开销的……越长大,我对爸爸的不满就越多,这其中不乏因为妈妈的不断“吐槽”而造成的印象,还有确实看到了他对于子女,老婆的不上心、不照顾。而随着自己读书,各种花费基本都是妈妈给,爸爸下岗了,之后就不工作,越来越觉得他是个“没用的爸爸”,“家里的顶梁柱其实是妈妈”的感觉。
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30出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爱自己的人结婚,可能以后还会生子。慢慢体会到中年的危机时,才发现父母已经渐渐变老。每当回家的时候就特别有感慨。
某一天,当我回家的时候,打开门的那个人,已经头发由花白变成了几乎全白,本来就不高大的身躯变得逾渐佝偻;
他已经慢慢的开始依赖我,甚至依恋你我,因为他发现你我长大了,家里有什么大事都跟你我商量,虽然你我只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家里还有一个男孩子(但不管学历阅历还是性格都不如这个妹妹);
他从今年开始,就退出了我每次出远门打车送我去车站的习惯,如果老公在家,他会吩咐老公送送我,因为他的脚开始打哆嗦了,走久了都是疼的,但仍旧会临行前塞给我一个或大或小的红包;
……
15年给还是男朋友的老公剪头发的某一天给爸爸瞧见了,他说,那你也帮我剪吧。从此之后,每隔几个月回家,只要我在,他都会叫我拿电动推刀给理理头发,有时候都很长了,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懒得出去,或者舍不得花钱,就等着我给他理头呢。每次理头的时候他都会问一句,我头发全白了吗?后面还黑着吗?我都会说,还不错哦,你这个年纪了头发还黑着,还没有染过一次。虽然我知道从15年开始,每年的住院,到今年他经历过的3次手术对他来说,他的身体免疫力已经很低了,时不时的就开始打喷嚏,各种肾亏引起的手脚痛啊,头晕目眩,接踵而至。过去的几年里,我陪着他多次的拜访了县里的医院,看着他进了手术室,走路送饭去住院部陪着他看着他吃我做的饭菜。
但是我还是宁愿相信他还是那个可以扛很重的东西,家里大小家具,都是他来做的人。我的婚房的床头那么沉,是他跟我一起搬进房间的,我最喜欢的电脑桌,也都还是他一凿一凿刨出来的。
…
我才知道他在我心里,他原来一直都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他只是小学毕业。我甚至都忘了,小时候开家长会我只想让他签名,因为他的字总是充满了男性的刚强有力,而不像妈妈的那种软趴趴的线条。我甚至都忘了,以前有朋友来家里,我都会说,我们家的大菜都是我爸掌厨的,这个桌子那个椅子都是他亲手做的。
他已经老了,1944年出生的他今年74岁,虽然由于以前生产部队的原因,所有的身份证和医保卡上他都还是69.他从以前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唠唠叨叨,到现在过几天就会打过来问一句“还没吃饭哪?”
我今天特别有感触,不仅仅是因为最近看了那些总是轻轻松松赚取我眼泪的文章,还有就是我老爸今天打电话第三次问我:“你明天就去日本了是吗?收拾好东西了没?”虽然我前几天好几次通话中他总是弄错我的出发时间,我强调了不下3遍我是1月20号去日本,27号回来,30号再去泰国。他已经记不清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月他再次做手术的原因而丧失了更多的脑细胞,暂且让我这样为他找找理由吧。可是就是这样,令我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是让我从早上醒来,到现在这个点还没有开始更新我的毕业论文我都要做的决定:
我不想再浪费与他们沟通的时光了。很可能他们跟我说的每一句话,以后我都听不到相同的类似的第二句了。所以我要记下来。
在2018年还没有来临的前三天,我下载了“简书”,并开始了我的第一篇文章。而只属于我父亲的文章作为开头。我想,在每次与父母的通话之后,我都要记录一下电话里跟他们说了什么。这一切,我希望某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不会因为没有任何记录而后悔。
爸:喂,你吃中饭了吗?
明天就去日本了哈?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我记错了?哦好的,那是下个月,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
你咳嗽怎么还不好啊?你妈教书30年都没有向你这样费嗓子的,你才教了几年啊?
你要不要跟你妈说说话?“Hey,你女儿要跟你说说话……快来。”
我跟你妈,在家都挺好哒,你不用担心。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被有心的人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