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情愿，这一天还是来了。不禁感叹人类在时间面前的无奈。
没人知道这一天，也就没人记住它，除了他们俩。这倒正合了我的意。
9月16日这个周六，许是前些天雨下透了，天气凉爽。雨过天晴后的空气，透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想着“9月17日这一天”是她的受罪日，我想找个环境优雅的地方。
一个人出发，在那个曾经是法租界的街道上找了许久，终于定下一家。喜欢那里，主要是因为它的座位设计得好，私人空间很大，互不干扰。
虽然从没重视过“这一天”，有些年甚至都忘了，但当今年的“这一天”即将到来时，我还是有点小小的情绪波动。
往回走的时候，收到心爱的人的问候。那一瞬间，我停下脚步，写了一大段心声，真想今年的“这一天”有他在我身边轻言细语。
可我终究改不了替人考虑，替人回答，甚至替人感受的愚蠢。
那一大段渴望，最终变成了一句欲言又止、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遗憾。而且是隔了几个小时后，才发给了他。
“出去转了转，边走边想我心爱的人。”
今天（9月17日）傍晚时分，我们仨去了那里。安静优雅的地方，总能给人遐想和感叹的机会。
席间，我感谢她，也感谢他。而她又不免说了一些埋怨我的话。我始终面带笑容、好脾气地听着。
无论如何，今天是她的受罪日，怎么也要让她开心。若埋怨和发泄能令她快乐，我愿意接受她的一切指责与埋怨，无论是否讲理和真实。
静静地吃饭，淡淡地回忆过往，时间就这样悄悄溜走了。
送他们回家后，我往自己家走。不知怎么，竟然想：再过一个不惑，八十岁的小老太太那时便真的只能一个人过“这一天”了。这样想着，不禁暗自伤感了一番。
提笔写这篇《自言自语》之前，本想写的是《未曾寄出的信》。可这念头，最终如昨日那条充满感情的回复一样，被放弃了。
既然人是孤独地来，孤独地行，最终也要孤独地离去，那又何必打扰他的宁静或狂欢？
我能说服自己不去打扰，却无法让心疼的感觉停下来。没有他的夜晚，只有月亮在天上看我。
今晚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是暖，眼中是泪。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终究在各种自我压抑、猜测和约束面前，将那渴望深深埋在了心底。
“这一天”就如许多平常的日子一样，安静地离开了。
今晚，小熊会在黑暗中陪伴我，度过“这一天”的最后时光。
明天，就真的人到中年了。
2023年9月17日星期天 写于小屋灯下
文 | 枫叶丰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