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观察,老家县城平安365群里一位某某山人几乎每天都能作一两首绝句或律诗,点赞者寥寥,说明没有怎么打动人心。绝句讲究押韵即可,平仄无硬性要求,律诗就难写了,押韵平仄要求甚高。
乾隆皇帝一生作了很多诗,却没有一篇经典,贻笑大方尔。刘邦只作一首就名传千秋,可见要写一首好诗有时候还得讲缘分,缘分未到,则可遇不可求。
虽然如此,相对于长篇大论的文字,我还是比较喜欢诗词,用短短的几行字来阐述深刻的内涵。带着作者极为深刻的情感,就好似陈酿多年的美酒开封刹那间溢出的香气,醇厚、清香又回味无穷。我一直觉得诗词让人变得豪放或温柔、粗旷或细腻以及真实。
关于诗词,我比较喜欢的一本书里面是如是描述的——诗词真能像灯一样打开,像器皿一样擦亮,照耀我们身边的物吗?从虚构的这边看,诗引领我们朝着未知的领域飞翔,不是为了脱离现实,而是为了拓展现实。作者在提及个人语境的时候,他说:一般诗学所面对的是由交叉简介所构成的具有可公度性的共识语境,而某一特定文本中起作用的主要是个人语境。他还引用了这样的句子——一个双重国籍的人,不在他在的地方,正如一个双重面孔的人,没有面孔,是他不是的人。在一个脑海里面塞进一千个想法,就能使他脱离身体,变得像空气中的一只气球那么轻。
诗词的“能指剩余”让诗词变得就像一只魔术袋,可以从中掏出种种稀奇玩意儿,但又好似空无一物。一个词的信息量从来没有包含如此多的群众性,以及族系相似性,其意义的传递途径无论是经由误读或仿写,还是通过空想或移情,都明显带着有非意义刺激出来的仪式气氛。这诡异的证明了诗意对于公众的强烈感染力以及伴随这种诗意感染力所产生的深刻的无力感。简单的说来,就是被用烂的词儿被用烂了的意象被用烂了的手法。就像说起梅,公众常见的第一情感意象就是傲雪怒放、高洁、坚韧……,所谓经典就是那些第一个想到梅就是如此意象的人,遗憾的是这种区分让梅失去了是其他姿态的可能。所以书的作者最后如是概括这种强烈的无力感——诗意的独特越是传遍公众的理解,就越不是原有的诗意。也许这里有一种萨特式的反讽,即“胜者为败”的逻辑,诗人所赢得的正是他所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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