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像往常蜷缩在角落
将手上扎手的鳞片一片片撕下，鱗片带着肉和血不住外流。
我熟练地拿起止血的粉末倒在身上
血止住了
貳
自己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痛觉都快消失了。
地面布满血和鳞片还有一些粉末零零散散在旁边。
我扼住喉颈，大口大口吸气
听着厕所的滴水声我不顾一切沉入浴缸，澄澈的水染成红色
叁
电话铃声响起
阿信! !
我丢下纱布，打开免提
“在你家楼下咖啡厅，我带你见一个人，快点哦。”电话那头有藏不住的欣喜。
阿信是我暗恋的人
肆
他有女朋友了
我回到家倚靠沙发，手里拿着他的咖啡仰头一饮而尽
我蹙眉，用力一扔，大吼
“咖啡为什么这么苦 !”
伍
血从纱布渗出，我知道又在长鳞片了
每一次都是，思念越重，鳞片嵌入越深
我将大片大片的鳞片连血带肉撕掉，身上血淋淋
喘不上气，痛不欲生，昏浴缸里
陆
我在血水了睡了好久好久，不愿醒来
鳞片已经霸占我的肉体
我看着镜子里的怪物，躺在血缸里，无比恐怖
我歇斯底里对镜子里的怪物吼叫
柒
我越来越离不开水，彻底被封在那个小小的浴缸
我深知自已快化为泡沫，按下那熟悉的电話
他知道我爱他，他也知道我的病，
但他救不了我——他不爱我
捌
“阿信，我...我爱过...过你的。”我眼里噙满泪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救你，但...!但我没想你会消失。”他慌张想留住我握紧我的双手，“不要走，不要走!”
我大半身体都变成泡沫
玖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
吻住我的额头
够了，我觉得有这个吻就够了
拾
最后，他瘫坐在浴缸边，血水格外刺眼
他紧紧握住最后一个鳞片，怕它也化为泡沫
可是，他握不住的无声离开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