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6日,在一个制造类的公司入电气一职,谈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从此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
我是19年应届,刚入职就这样强度的工作一开始我是庆幸,以来觉得学得到东西,二来每天晚上四个小时和周末都算加班,薪资总体来讲也还不错。
第二天来了一个室友,和我同一个城市,远道至此,见到我交谈的第一件事就是,当他走到公司门口就想转身走了。我笑笑,这是实话。公司是租的两栋厂房,仅有一个小门进公司。
翌日下班回到宿舍,他问我今天在干嘛,我说打打杂,接线,装配之类的。
他扯了扯嘴角,眼神斜向一侧,用鼻子发出声音:“你知道我面试时,跟老板讲我做程序一类,现在让我搞这些…”
后来几天,他就这样打着退堂鼓,同时不断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我动摇了。我去找了人事经理。他依旧是那几句敷衍的话:“慢慢来嘛,前期你肯定得先熟悉,后期看个人能力嘛。”有点灰心。
后来老总找我,说要我学学调试机器,做售后,常年出差那种。我知道出差每个月能额外补贴就有四千,我答应了。
室友听到我这样讲了之后,说道,你知道出差多累,而且调机根本就不是什么技术活,没啥东西好学的,而且,老板说的话,你觉得有几成真。
第二周,室友走了,我帮他拿行李,送到了公司外面。临走他说:“你好好加油吧。”
“我之所以不走,我就当出来找的兼职,做半年,年底好有点积蓄准备下一份工作。”
我甚至都不确信,我是不是真的是这样的想法。
接下来,寝室来了许多外包的。
某天晚上人事经理喊住我,问我寝室是不是太吵了,睡不好。于是给了我一个顶楼的单间。
某天上班时,老总路过车间,和我说,忙过这九十月份,后面让我跟着另一位前辈做图像。我正要问图像是什么。老总打断我说,你把你学过的知识捡起来,可以帮他打打杂,要是你啥也不会,连打杂的资格都没有。
我喜欢他这最后一句“资格都没有”,越是直接的话,我越能听得懂。
第四周,8月2日,安排我去了苏州一客户公司出差。我窃喜老总有要用我的打算。
8月15日出差结束,我正在火车上,明天一早七点半到公司。
留在客户这边的还有四个前辈,会调试机器的前辈。
我不想多想,公司只是觉得我刚来还不会调试,那么在帮忙装完硬件,排查完故障之后,我就可以先回。
床有点晃,对床的大哥和将来的女朋友聊得很开心。
我靠在火车门的窗玻璃前,江苏的风景也还挺不错的。
之前带来的重庆的软朝我一般很少拿出来抽了,这次出差带了一包还剩了好些。
突然听到熟悉的歌,此情此景有些像回到了大学回家乘火车的时候。
我好久没想过,自己在哪在做什么了。
从小时候喜欢看童话故事到如今看什么都淡然,我们经历的一切都在逐渐把我们从一块刚出土的铁矿磨得刚好够放进生活的卡槽里了。
我一直好奇他们干一个工作能七八年的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苏工和我聊天时说:
“我毕业第二年就结婚了,孩子要上小学了。我这个人没什么你们说的什么梦想…”
“你说这话过谦了,你如今这么厉害还不是靠坚持和努力,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仰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好像很好听的样子。
“话说得好听,其实都归功于压力。”
“…”
有人总说,做人要有理想。我认识一些人,顶着未知的结果重新复读高三,重新考研;背负着家人的反对每天花大量时间画漫画…
也有人梦想着开一家自己的小餐厅,后来餐厅营业了,早上四点起,又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有人最后成为网文作家了,却面对着不规律的作息和不稳定的薪酬,是不是还得生活呢?…
也许在大部分看来,我们追求的不是梦想,或者是并非是最终的结果,而是过程的成就感和结局的被认可。
如果梦想的组成部分里忽略成就感和认同感,梦想就已经实现了,我现在不正是我梦想的作家吗?我要是还想当诗人,我现在也可以写几句诗。你喜欢现代诗还是古代诗呢?
可是人终究不会是独立的,我们许多感情,都是和环境共同产生的。别人骂你,你不可能开心的。
所以最终,我们是否像一颗螺丝,艰难地被拧进了生活里。
我总得有一些私人的时间,去想开一些事,放下一些情,哪怕只是暂时的。也不至于说,脑子里的一团乱麻你把它用胶带缠成一捆就骗自己说,它里面井然有序,一点都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