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艺发明人并不是评判发明利弊的最佳人选,使用者才能够做出恰当的评判。
每一种技术既是包袱又是恩赐,不是非此即彼的结果,而是利弊同在的产物。
新事物需要新词汇,但新事物也可能修正就词汇的意义,修正旧词汇也就是修正语义深深扎根的词汇。电报和廉价的“便士报”改变了我们所谓“信息”的意思,
一种新技术的利弊长短不会势均力敌,仿佛是游戏,有输家也有赢家。
新技术的印象不可能被控制在有限的人类活动的范围内,技术变革不是数量增减损益的变革,而是整体的生态(环境科学家所谓的生态)变革。重要的变化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一种新技术向旧技术发起攻击时,围绕旧技术的制度就受到威胁。制度受到威胁时,文化就处于危机之中。
技术闯进一种文化市,谁是最大赢家,谁又是最大输家?这个问题并非一目了然,至少在初始阶段并不是很清楚的。但最难预料的后果可以说是技术引起的意识形态变革。
语言不仅是思想的载体,而且是思想的驱动器。在手握铅笔者的眼里,一切都像写下的清单;在拍照人的眼里,一切都像是图像。
新技术与旧技术的竞争,是为了争夺时间、注意力、金钱和威望而竞争,主要是为自己的世界观争取主导地位而进行斗争。
新技术改变我们兴趣的结构:我们思考的对象要变化。新技术改变我们的符号:我们赖以思考问题的符号要变化。新技术改变社群的性质:我们思想发展的舞台要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