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放下一切来写作的,但我不一定是为了当作家。写作只是我活着的重要方式。我没有刻意追求成功,我在享受生命的过程。只要能吃饱肚子,我总是要写作的。这时代,吃饱肚子是很容易的事。除了生存之外,我没有求别的,所以我才有无穷的时间。
(年轻时)我老是收到退稿,每收到一次,我就有可能重写一遍。我的《大漠祭》就是一遍一遍地重写,写了十二年。但我不觉得这是苦难,也不觉得在这十二年的生命中遇到过什么挫败。我只是把它们看成一种宝贵的生命经历。
有人问:“您生命中重要的转折点是在什么时候?” (转折点就是)我在三十岁时,开始从喧闹的世界,走入宁静的小屋。
我书中的人物有快乐,有苦难,但我作为创作者,却很平静。我仅仅是将我心灵中的世界,展现在世人面前而已。
我写作时,心中没有语言,只有感觉。作家应该有语言训练,但一个作家如果在写作业时,过分注重语言,他的创作可能就失败了。语言是训练时注意的,写作时不要管语言。(关于这一点,很类似庞老师讲的练功:正式练功时不要多想练功的具体要求,那是平时需要琢磨的——屿木注)。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来训练语言,到了写作时,我对语言的运用已达到了自然流淌的地步。
摘自:《慧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