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过去,都有遗憾,都会希望有些事情当时做了或者没做。
没什么必要更正他的话了,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能弄懂这趟旅程的本质。
不过是把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的前面,但我一直很惊讶这些原本是本能的事情实际上做起来有多困难。
或许人就是这样,越害怕什么就越容易被什么吸引。
他回答婴儿还是喜欢妈妈抱,或许当时他还把手插进了裤袋里。为什么她当时听了这个会微笑,还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多年以后想起来,又会成为愤恨埋怨他的源头。
他明白了,在弥补自己错误的这段旅途中,他也在接收着陌生人的各种不可思议。站在一个过客的位置,不但脚下的土地,连其他一切也都是对他开放的。人们会畅所欲言,他可以尽情倾听。一路走过去,他从每个人身上都吸收了一些东西。
在路上,他解放了自己过去二十年来努力回避的记忆,任由这些回忆在他的脑子里絮絮说着话,新鲜而跳跃,充满了能量。他不需要用英里丈量自己走过的路,他用的是回忆。
如果他能一直将眼光集中在比自己伟大的事务上,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走到贝里克的。
两个灵魂之间的裂痕是无法弥补的。
有些事情可以有好几个起点,也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开始。有时候你以为自己已经展开了新的一页,实际上却可能是重复以前的步伐。
它发现正是这些普通人的渺小与孤独使他诧异,牵动他内心的温柔。这世上有许多人每天做的事就是不断将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前面,日子久了,生活便显得平淡无奇。哈罗德无法再否认其实一路上见过的每个陌生人虽然是独特的,却又是一样的,这就是人生的两难。
走进拂晓,他惊异地看着天空从一片血红转为统一的淡蓝,仿佛是全新版本的末日狂欢。他简直不相信自己过去那么多年从未注意过。
“我说过很多言不由衷的话。就好像,即使我想到的是哈罗德的好,一说出口就变了味。好像不断否定他成了我们之间唯一可以做的事。他过来跟我说一句话,我连一句话都没听完就回一句‘我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自己既超然物外,又是眼前世界的一部分,既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不过是个匆匆过客。
当一个人与熟悉的生活疏离,成为一个过客,陌生的事物都会被赋予新的意义。明白了这一点,保持真我,诚实地做自己而不是扮演其他任何人,就变得更加重要。
他很高兴那个世界里面的人安然无恙,也很庆幸自己跳出了那个世界。
唯一的变化是我渐渐习惯了那种痛。就像在平地发现了一个大坑,一开始你总是忘记有个坑,不停地掉下去。过一段时间它还在那里,但是你已经学会绕过它了。
主是好的,只要你向他问路,他就会给你指示。
其实,读完《一个人的朝圣》,我最初想到的是另外一本书,陈坤写的《突然就走到了西藏》。哈罗德与陈坤,这两个人虽然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都在做着一件对人而言最简单却又最困难的事情——走路,并且在行走的过程中发现自己,找回自己。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场旅行,从呱呱坠地到烟消云散,这段旅程注定不能复制,也不可能倒退。随着时光的推移,我们在路上看到各种各样的人,经历各种各样的事。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很新鲜,觉得自己生活的地方太小,总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于是,我们这样做了,或者是在高考结束后去了很远的大学读书,或者是默默地离开父母,独自走上自己向往的旅程。但是终于有一天,我们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每天都过着同样的生活,与周围固定的人说话聊天,做着大同小异的事情。我们是谁?或许在内心深处,我们倔强的性格和脆弱的自尊还坚持认为自己与别人是不一样的。可是,很现实的问题是:不一样在哪里?真的还不一样吗?恐怕已经不是了,在这条路上走久了,我们的个性被打磨殆尽,有的只是众生相。
很多时候,其实我们的内心充满了困惑与苦闷,每个人看起来都活得很开心,但是内心的困惑外人岂能真正理解?至少对我而言,读完这本书,给我的启示很多。生命的意义究竟何在?有时候,真的需要一个人踏上一段孤独的旅程。只有静下来的时候,才能更好地看清自己,像哈罗德那样,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好好回想一遍。当身体和心灵都在路上的时候,好好看一看自己,看一看那个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口是心非的自己,是否还有做回真我的机会。
于是,在前几天我一个人去了一趟北极,北纬78°,斯瓦尔巴岛——朗伊尔城。有人说我很疯狂,也有人很羡慕。但是,不论别人怎么看,至少我自己觉得这趟旅行很值得。买到瑞安航空的特价机票,从布鲁塞尔到奥斯陆只9.9欧;在奥斯陆的机场过夜和新认识的旅伴聊天,天亮以后各自踏上自己的旅程挥手说再会;独自登上冰封千年的斯瓦尔巴岛,在冰天雪地里阅览这座极北之城的文明;在北极海边,遥望着北极极点,想着千万年以来,人类社会变化了那么多,却也始终没有变化。这一切对我而言意义非凡,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出现在亘古蛮荒地土地上,并且觉得不孤独。
做别人容易,做自己难。以后的路,慢慢走,找回自己,不弄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