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假千金的我回归农村,被亲生父母压榨。行,这女儿不当也罢

第1章 同伴

被生父母压榨,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

我叫沈听岚,不过,现在应该叫赵听岚了。

谁能想到呢,瑞海集团的千金大小姐竟是个冒牌货。

高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出了车祸,医院血库存量不够,沈家父母准备给我献血,检查却发现血型根本对不上。

一番查证后,这才发现,原来,我其实是杏林村的赵家的孩子,但两个婴儿被医院不小心抱错。

伤好后,养父母把真千金赵晓梅接回了家。我则前往了那个属于我的农民家庭。

我打包好行李,背上小提琴,跟生父母坐上了回村的大巴车。

透过窗子看外面,高楼大厦被耸立的高山接替,我有一种恍惚感,就像巴士轧过路上的坑,颠碎了一场梦。

生母粗糙的手拍了拍我,别担心,家里条件虽不怎么好,但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会尽量给你最好的。

生父也附和说,到了家里,有什么不适应的,尽管跟我们说就是。

一丝温暖在心头泛起,我点点头,冲他们笑了下。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千般好万般好,都是装出来的。

那天的饭桌上上,生父眼神示意,生母停下吃饭的动作,看向我,酝酿着开口,听岚,听说沈家给了你不少钱?

到底是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哪怕是送我走了,但沈家还是给了我一笔钱,算作今后的生活费学费等。

加上原来我存一些的零花钱,一共32万,都存在了一张卡上。

我点点头。

生母面露难色,家里欠着点钱,银行催得紧,你看能不能……

我一下明白,需要多少?

也不多,就小几千。生父食指在饭桌上嗒了两下,你放心好了,等应完急,赚到钱,爸妈就还你。

来的那天,我就想着同这边搞好关系,以便尽快融入。

因此,我没怎么犹豫,把卡拿出来,一家人,哪有什么还不还的。

我告诉他们密码,好上镇里去取。

可是,那张卡再也没有回到我手里。

没过几天,有人上门要债,我才知道,那钱是拿去填生父在外欠下的赌债了。

那天生父母得到消息,就匆忙带着赵晓龙躲了出去,忘记了独自在房间的我。等要债的人走后,他们才回来,也没问我受没受伤,只是让我收拾被打砸后的一地狼藉。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一刻,我的心恍若坠进冰窟,凉到了极点。

不止是被欺骗的愤恨,还有不被重视的感伤。

我卡上的钱不够还债,他们又以养了赵晓梅十几年为由,上沈家要钱。

债是填上了,沈家也不再理这边,包括我这个养女。

赵听岚,几点了,还不起来做早饭?

拿着,跟我下地去!

鸡都饿了一天了,你不会喂吗?

赶紧去把衣服洗了!

……

那以后的每一天,我耳朵都被这样的话充斥着。

在以前,沈家有保姆,我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在这里不一样,没了赵晓梅,我就得成为她。

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这样对我,明明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不是吗?

你还以为你是沈家大小姐?他们嘲道。

是了,我不再是身娇肉贵的大小姐了。

既然不是大小姐,那做些农村的活计是应该的,可我不平的不是这个。

在家里,生父和赵晓龙总是享受的那个,洗衣做饭这些家务活是女人干的,不止他们觉得理所应当,生母也是。

她甚至翻我白眼,男的是干那个的吗?

如果我反抗,他们就会打我,不出片刻,身上就遍布青紫交加的痕迹,皮肤热辣辣地疼,仿佛火在烧。

在农村,这是家常便饭,不会有人来帮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躲。

他们边打,还会边训我,晓梅以前在家能做,你怎么就不能?

他们总会拿我跟赵晓梅比较,赞扬她从前干活多么利落。

我不在意那种比较,我同情我自己,也同情曾经的赵晓梅。

我开始透彻地明白,这个家怕是永远也无法融入了。

我带着满身的伤,在一个深夜里,取下小提琴,对着窗外的明月拉响旋律。

悠长的曲调载着我的眼泪,蜿蜒飘向远方的青山。因在夜晚,瞧不见风光妩媚,有点只是成片的黑茫茫。

我眺望着山,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可我不愿被困住,我想逃出去,我得逃出去。

而在这条路上,我还遇见了同伴。

第2章 丢失的琴

那天傍晚,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需要把院子里的那畦菜地的草拔掉,并给新栽的豆苗浇水。

地里的草根系发达,太久没下雨土又硬,我干农活也不熟练,很是难拔。

正当我跟一棵草较劲,并摔了一跤时,一声轻笑从围栏传来,诶,像你这样拔,拔到太阳下山也拔不完。

循声望去,只见围栏边趴着个高高的男生,肤色并不白,但眉目如画,像山间的青松。

我努力回忆一下,他好像是邻居家的,叫李潜。

我来的那天见过,他在院子里削瓜皮,一个半人高的小女孩绕着他跑,还有个女人,背着锄头刚从外面回来。

兴是两家存有什么矛盾,生父母告诉我说,别去那边玩。

本来拔草就烦,我没好声气,要你管!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和我争吵下去,反而跨过围栏,跃进我家院子。

在他的帮助下,菜地里的杂草很快被清理干净,豆苗也吸饱了水。

我向他道谢,并疑惑着问,我们都不认识,你为什么帮我?

说实话,他盯着我的唇说,看你挺可怜的。

想来,两家中间就隔了条小路,有些事不刻意隐瞒都能知道。

不过,我注意到一个点,极度让我不适。

他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的嘴唇看,变态!

然而,那双眼睛又如山泉般清澈,实在不像。

过了一会,每次我说话,他还是目不转睛地锁定在我唇上,不像正常人那样对着眼睛,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实在忍不住,直截了当,哎,你为什么总盯着我嘴巴看?

他一顿,迟疑了好几秒。

在思考如何狡辩?

然后,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里,听不见。

我轻轻啊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

因为耳朵无法听见声音,所以只能通过嘴唇的张合来分辨别人说的话。

一时间,我愧疚非常,对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他打断我的话,注视着我的眼睛,你要是想安慰我的话,就拉琴给我听吧。

他怎么知道我有琴?

他说是他妹妹听见的,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小提琴的声音,山里面不会有。

我迟疑了,拉了有什么用,他又听不见。

不过到最后,我还是溜回家一趟,拿来了小提琴。

曾经,我穿着华丽的长裙,站在引人瞩目的舞台上;如今,我站在乱石堆上,头顶是漫天繁星,眼前是连绵青山。

只有一个人,听我的琴音,毕竟也没什么人听我拉了。

悠扬的音乐应和着虫鸣,从低回走向高远,从怨诉走向希望。一个个音符从弦上跳出来,萦绕在荒凉的山村,涤荡在两颗陌生的心上。

我一边拉,一边向他解释音乐的内容,并让他把手放到琴弦上,去感受上面的震颤。

他说,他听见了。

我也觉得他听见了,依靠心口的位置。

暑假不知不觉过去,迎来开学的日子,我要上高二了,李潜也是。

我以前在市里的成绩还不错,基本保持在年级前三,如今到了杏林村,它所属庆丰县,其重点中学庆丰高中很欢迎我去。

李潜也在那个高中,名列前茅,以后可以结伴上下学。

可生父母不同意,理由很简单,家里钱不够,供不起两个人上学。

话说到这里,再清楚不过,他们这是要舍弃我,我那哥哥在上技校,尽管不学无术,挂科无数。

他们还劝我跟着村里辍学的两个女孩外出打工,以补贴家用,或者支持哥哥的学业。

不仅如此,还给我画了张大饼,这些都是暂时的,等你哥毕业工作稳定了,肯定会念着你的好,再反过来供你念书的。

鬼才会信!

我撇撇嘴,早该知道这个家是一点也指望不上,索性也不同他们多争取,自己想办法。

沈家那边是行不通了,因为赌债的事,他们现在对赵家深恶痛绝。

何况,我已不是他们女儿了,之前给的钱已是仁至义尽,不好意思再去要。

我考虑着,要不要把小提琴卖了,毕竟这把手工琴价值十几万,包我念完高中绝对绰绰有余。

可是,我又不大舍得,它从小学就开始陪伴我,对我来说,不再单单是一件物品,而是承载着我欢和泪的亲密朋友。

然而当我想要去找它的时候,去发现本该是我放小提琴的位置,空了!

我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着。

出了房间,赵晓龙正在客厅玩手机,你看见我琴了吗?

他楞了下,随后继续动着手指打游戏,我怎么知道?

我留意到他手里的手机,新款的苹果。

什么时候换的?我记得前两天他用的还是小米,屏幕还裂了几道。

霎时,一种隐秘的关联暗暗成形。

我走过去,钉子似的盯着他,是不是你拿的?

他神色有瞬间闪躲,又很快恢复如常,头也不抬地装聋,你说什么?

我说,聒噪的游戏声吵得心烦,我一把夺过手机,再次强调,我琴是不是你拿的?

第3章 一定要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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