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老式房子,空气中弥漫着低廉腐朽的气味,而我卧室房门更是质量很差,并且随着将近20年的拍打更是摇摇欲坠,但竟能一直坚挺至此,实在是可歌可泣。
小时候一直是个很个性的女孩,尤其到了初中,逆反心理很重,有一次和母亲吵架后,愤怒的把门一摔,并且上了锁,那年我初二,头一次锁上房门,母亲觉得恐慌极了,头一次我无法继续受到她控制了,她疯了一样拍打着门,嘴里不停的威胁着我如果不把门打开她就怎么怎么样,我害怕极了,搬来衣柜堵着,眼泪无声的流淌,害怕一个大声激怒她。木门像个英雄一样守护着我,虽然垂垂老矣,虽然痕迹斑斑,但他是我最后的底线与保护了。
一个小时以后,母亲实在无法忍受我脱离她约束的日子,她害怕至极,自私而又可怜,最后拿螺丝把门上的锁拆掉了,我惊愕的看着她,没想到她连最后的一点自由都不愿意留给我,心里在那一刻滋生出大片大片溃疡,像烂了一个洞,往出流着的都是鲜红的血。
那一刻我就明白,我的父母是怎样偏激而又自私的人
再后来的一天,某天我在家里用了将近15年的老旧镜子上左顾右盼的时间长了一点,母亲发现后,一怒之下拿拖把杆打碎了那面镜子,她不能容忍女儿的变心,因为在她心里,照镜子等于爱美,爱美等于有了心上人,有了心上人等于离开她,自然惶恐而又气愤至极,她像个可怜虫一样害怕我的离开,自私的限制了我的一切。
父亲回来后自然气极,但他爱我母亲入骨已然没有了三观,若说我母亲是一个疯子,那他又何尝不是,他们病态的爱着对方,竟然奢望我也如此,养儿防老,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我害怕极了,又搬出小时候那招,悄悄躲回房间,屋门上锁,父亲回来先是在家里骂了将近一个小时,无非就是什么你想干嘛,照镜子是想干嘛,是不是想当个小姐,奥,是要到外面找野男人去罢?期间夹杂着各种污言秽语,典型的市井小民在外受气后回家的耀武扬威。我想找耳机来带,却怎么也找不见,只能把音乐声音开的小小的放在耳边听,假装听不见外面的腥风血雨。
他可能又觉得不过瘾,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算是市井小民也想在家里做个帝王,自己光骂可没意思,要有个观众才有趣,但他又舍不得拆我的锁,主要是心疼房门,便开始抡起家里的菜刀疯狂的砸门砍门,其中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我当时害怕的瑟瑟发抖,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一年前母亲拆掉我门锁的那个晚上,眼泪像开了水闸一样的流淌,手里握着圆规,那是家里唯一尖锐的东西了,眼睛紧紧盯着门口防止他冲进来解决了我。所幸木门像个勇士一样,经历那么多风吹雨打依然保护着我,守护着我最后一点点尊严,守护着我流不止的眼泪。
人们都说,家是避风港,但我身处这里犹如被海水淹没,犹如在炼狱火烤,我的父亲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喝二两白酒,一定手起刀落切断我的脖子,我丝毫不怀疑他话的真实性,我知道迟早有这一天。
而母亲则会在半夜突然过来在我的枕头四周翻找手机,直到把我弄醒,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说因为听到了我耳机的声音,我委屈而又痛苦的解释着,我没有看,我十点就睡了……或者有时她会半夜在我睡着后悄悄睡在我旁边,用力的抱紧我直到我因为呼吸不畅而惊醒。
这就是我的父母,病态而又焦虑的爱着我,让我痛苦不堪而又如负枷锁,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