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康已有一周,前日买菜回来等电梯时,来了好几个手臂带黑纱的人。他们表情看不出悲伤,好像完成了一件普通的日常。我想起前阵有亲戚离世,听说从殡仪馆回家后,有多人出现症状。
我在电梯前纠结着,不想让刚经历离别的人们雪上加霜,觉得自己被“歧视”。电梯里,挤得满当当。到了我家楼层,我只得从两人之间硬挤出去,没有人走出梯厢腾出空间。
今晨,有些头痛鼻塞,担心二次中招的同时,我思忖以后如何避免这种情况。为保险起见,应该等下一班电梯,单独乘坐。只不过要注意,态度温和地示意他们。摆个手势,或称在等人,请他们先走。
至于对别人或许会感到受歧视的担心,这好像是我在公共空间经常会碰到的一个命题。而每次,我都会违逆自己真实的想法,忍着不适,做出“道德正确”的行为。比如,在公交车上,如果有个散发着异味或者衣着脏污的务工人员,我会屏着呼吸,艰难地忍耐,坚持站在他身边,别人都躲开了,我不想加重他的被歧视感。
为何如此执着于这种“道德正确”?那些人都那么没有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容易就感到被歧视么?我的这种坚持,是不是一种自我标榜,面向周围人的一种表演?是不是一种“道德绑架”,把自己架在某个位置?又或者,是不是一种自保,看我在做正确的事,谁都没有理由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