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初中生。
从小到大都是那种放在人群中立马会被淹没的类型。从小没有培养点兴趣爱好,也没有什么有趣的朋友,爸妈也不怎么管我,长这么大唯一的兴趣就是比较喜欢看灵异小说。说来也奇怪,其实我胆子很小,每每放学路过学校后面的那片坟场都是飞速地跑过,也不敢回头,生怕被什么鬼怪给叫住勾去了魂。然而却偏偏对鬼神之事非常感兴趣,一边心惊胆战,一边沉迷。
这天放学,依然是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的黄色的小野花开得非常招摇,和我的黄色上衣倒像是遥相呼应的样子。大地回春,柳树也抽出了嫩芽,长长的柳条就像是女人飘逸的长发。快走到墓地了,条件反射式的,我的心跳就开始加速了。已经准备好跑过这段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棵小小的柳树,我的脚步就慢了下来。那是一颗刚冒出来的小枝,风一吹就跟着不断摇摆,一点都不能控制自己。我蹲了下去,看着那棵小柳树稀稀疏疏的芽儿,就觉得很心疼。我不禁伸手摸了摸,一抬眼,世界就变了个样子。
映在我眼前的是一个非常落后原始的村落,有个女人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和一条牛仔短裤,她的头发就像那飘逸的柳条一样垂在背后。她后面的屋子是土屋,矮矮的房子没有一点现代气息。她正端着一个红色的盆,往地上里泼水。她转过身来,我便盯着她看,发现她竟是连内衣也没有穿,凸起的乳头看的非常清楚,我不禁红了脸。我这才发现,原来我被绑起来了。女人也发现我盯着她看,便放下了盆,朝我走了过来,她弯下腰蹲了下来盯着我看。我看见她胸口上的一颗黑痣,蹲下来的时候黄色又泛白的内裤也看的真切。被她盯着看得不好意思,我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我好像是被绑在这个小房子院子里的柱子上,除了这个女人,周围好像也没有其他人。女人盯着我看了好久,也没有开口,周围的寂静让我有些毛骨悚然。最后,我实在是憋不住了,问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也没有回答我。过了一会,女人便走开了。
夜晚慢慢降临,进院子的人也陆陆续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看我,好像我这个人是不存在一般。大概是过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吧,终于有个男人走到我面前,端了一碗饭给我,让我吃。原本想开口问这个男人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绑起来,这是哪里。但是看到他那副凶态毕露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也憋了回去,默默的把饭扒了两口。又过了一会,那些人大多都睡了。我还被绑在院子里,夜晚的凉风冻得我直发抖。隐隐约约,我听到女人在跟男人争吵,似乎在说要把我放了,反正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隐约还在说我是男的,又没有什么用,他们要的是女孩。男人说万一把我放了,泄露了他们的位置怎么办。女人就噤声了。迷迷糊糊,我挨着冻睡着了。后半夜,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声,让我快点醒过来。我睁开眼睛,是那个女人。女人跟我说,他们的神要和处女交合以此来保佑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安居乐业,看我长得清秀,以为我是女孩子便把我带了回来,为祭祀做准备。带回来才发现我是男生,便把我晾在一边,还没考虑好怎么处置我。男人觉得为了防止我泄露他们的行踪应该把我杀了,但是女人不忍心,决定偷偷把我放了,还要我保证绝不说出去。我用力的点头,发誓绝不说出去,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女人把我放了,偷偷带着我出去。路边全是柳树,长长的柳条在夜晚竟显得萧瑟冷冽起来了,一点不似白日的温柔。又是一大片荒漠的土地,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和女人两个身影。又跑了一段路,女人说到了。我看向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棵大得出奇的柳树,这棵柳树大概是成了精,四五个人合抱估计都抱不过来。女人让我蹲下,她带我出去,我拉着她的手,一晃眼,我已经是在回家的那条路上了,在我面前的是那棵小小的柳树。女人让我赶紧走,我跟她到了谢便飞奔回家。我脑海里不断回顾这件事情,突然想起,近几年好像一直有报道说有女中学生失踪,难道都是被他们给虏了去当祭品?我到了家,还心跳不止,原本想跟爸妈说,发现爸妈都不在,估计跟他们说,他们也不信。还是第二天去报警吧。
在家里安安心心的睡着了,梦里还梦到了那个村落的事。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发现家里竟然在办丧事,是谁死了?昨晚我还没看见。我走进堂屋,赫然发现我的照片挂在正中央,我的身体摆放在了堂屋的右侧,一脸安详。我什么时候死的?难道我现在是灵魂吗?爸!妈!你们听不见我的话吗?
日头渐渐升起来了,听着人们的话,原来我失踪快一个月了。前几天,就在那个坟场的路边发现了我的尸体,我的手里还攥着一根柳条,怎么也不肯松手。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女人确实发了善心带我出来了,但是却被男人发现追上来了。女人跟男人争吵推搡半天,终于决定放了我。跟他一起来的小孩却在一旁捅向我,把我杀了。他们立刻抱着孩子逃走,把我留在路边。
我就这样死了。身边是那棵小小的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