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象牲口一样活下去时,人己到中年。华服、美食、灯红酒绿尽管日日在城市上演喜剧,内心深处向往的依然是一片空远辽阔。这个向往是我上月坐飞机时更加肯定得出的结论。因气流、雷雨的因素,我所坐的飞机不能降落,在城市上空盘旋30分钟,这足够让我清楚生死的界线,一道闪光与脚下城市夜灯交汇,我突然警悟了自己不可以遗憾而死。我要空出自己的时间,空出身体带着灵魂走在蓝天下。
苟且地活着时,的确也可以寻找远方。
我选择去了敦煌。
黄沙漫过的城市,留着一个个历史瞬间。
驼铃声声,沙尘飞扬,月牙泉的柔情化解一路北上的疲劳。莫高窟里藏着的飞天,塑造的佛像带我穿越了千年,羌笛声声琵琶弦语,这西域的黄沙里终于留下了我的足迹
有一晚睡在沙漠的帐蓬里。千裁难逢似的下起了雨。它和着千年的离人、卫戌、商队的沉郁敲打着我的帐蓬,就那么几滴水声响就沉寂了千年,一个个历史故事也就散在沙粒里,我的脚印也会淹埋,那又有什么关糸?至少我来过,灵魂与沙粒碰触瞬间就成为永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