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1日]- 由绿到黄
上午11:00,计程车到我所住的Century City来接我,11:25就到了机场,大概10分钟完成登机程序,随即到咖啡厅吃午餐。
FNB的Slow Lounge只有国内线才有,纳米比亚则属于国际线。纳米比亚旧称西南非(South West Africa),原为德国之殖民地,第一次大战后由南非讬管,於1990年3月21日独立。南非的台湾侨胞,往往仍称呼纳米比亚为西南非。
从开普敦到纳米比亚,可以选择飞到温土克(Windhoek)或者华维斯湾(Walvis Bay)这一次我选择了飞到华维斯湾。
飞机起飞的时候会看到桌山以及桌湾,虽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然而这漂亮的海景以及山景依然让人目眩神迷。
原来的鬱鬱葱葱的一片草绿,过了北开普省,变成一片土黄色,从地中海型气候逐渐向乾燥气候过度。
从飞机上面看,左手边是大海、右手边这是一片片地黄砂,是冷与热的交会、是海与陆的连接、也是生命和死亡的交融。
飞机降落华维斯湾前,只看得到海及沙漠,幾乎看不到什么建築物。下降时机场跑道则让人惊奇,因为除了跑道外、就是沙漠,什么都没有。这次来华维斯湾,已经有新的入境大厅,上次来的时候,所谓的国际机场航厦不过是铁皮屋及帐篷而已。
租车公司就在机场外,我在开普敦的时候就已经事先预定了一台四轮驱动车(4 by 4)以及卫星导航。纳米比亚的路况很差,自驾务必租4 by 4或SUV,否则困在沙漠就惨了。领车时请细心检查车况、尤其是轮胎的胎纹及胎压。
当天晚上下榻Flamingo Villas Guest House,晚餐在Anchors Restaurant,承蒙侨领陈先生热情招待,万分感谢。
[2017年7月2日]-最长的一日
在民宿用完早餐后,走到对面的沙滩看火红鹤(Flamingo),因为已进入冬季,火红鹤已经北迁,此次看到的火红鹤並不是很多。
退房后,首先开车到加油站买矿泉水及零食,并为轮胎洩压。此次要走相当长的土石路,所以胎压Bar数必须降到1.8-2.0之间。其原理很简单,饱气的轮胎行经沙质路时受力面积小,会很难开;而走在碎石路时则容易划破轮胎,好比用尖锥插入充饱气的皮球一般,很容易爆掉。
打开卫星导航,将目的地设在Sossusvlei,我开始了征程,这是我非洲探险记中所犯过最大的错误,生命中最长的一天……
从Walvis Bay到Sossusvlei,只能走C14接C19,一开始卫星导航确实导向C14,然而开了没多久,突然指引左转,开了20分钟后,路标居然显示到Swakopmund只剩10公里,我心中非常的疑惑,於是停车问人。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当地的修路工,他並不清楚。当时我考虑是否折回Walvis Bay? 最後还是决定再开一段路再问人。
过了Swakopmund,问了另一群人,他们用当地语言讨论了一下,推出一位英语较好的人向我解释,从该地到Windhoek转Sossusvlei大约四个小时,所以建议遵照GPS指引的路线。结果光从当地开地Windhoek就花了我4个半小时……
下午2点半,我终于到了Windhoek,慎重决定是否乾脆改行程,直接留宿於Windhoek,然而想到已预订了两天的旅馆、Bush Dinner及沙漠导览,取消损失实在不小,再考虑车程「只剩」大约450公里,因此似乎可以一拼……
从Windhoek走B1大约1个小时,到了Rehoboth,我已经无法再相信GPS,也没办法相信人,所以只能靠地图了。根据地图, 最短的路是从B1-C24-C14-C19,我大胆的接C24,一转弯我就傻眼了。全是碎石路,一有车辆超车时,尘土飞扬到2层楼高,看都看不到。
开了一个多小时,接C14,这是信心大考验,因为沿路不只是碎石路,还有上下起伏的坡道、弯道、偶而还有陷坑(pothole),此时已是退无可退,真是一种进退维谷的感觉。
快5点了,我还在C14,我真诚的祈祷轮胎千万別破,虽然出发前已学会换轮胎,但是在这种不平坦的路面,估计要架千斤顶也是个技术含金量很高的工作。
5点30分,接上了C19,以为快到了,但我又错了。6点整,光线已经非常的暗了,这台四驱车仍然在了无人烟的路上奔驰,车轮在颤抖,我的手也是。
6点30分,终于看到Sossusvlei的路标,还有40公里。开了十分钟左右,眼前突然看到一庞然大物横向穿过,紧急煞车,结果车子打滑,幸好车速慢没翻车。定神一看,居然是一头班马。大约7点,终于抵达下榻的饭店- Sossusvlei lodge。
到Sossusvlei lodge时,会先经过一个安排活动的咨询中心,因为次日有预订行程,因此在入住前即先询问第二天的集合时间。里头的那位小姐表示,您就是王先生吧?继表示,本日房客只剩你还没抵达,所以猜你就是王先生…… 我真的快哭了……
Sossusvlei lodge住宿附晚餐,而且餐点其实不错,基本上是沙拉、各式烤野味(跳羚、班马、剑羚、疣猪……)及甜点,如果点酒则另外收费。晚餐的气氛还不错,很有疗癒效果。
[2017年7月3日]-红色沙漠 Sossusvlei
虽然前一天跑了超过10个小时,大约1000公里,但是越累越是醒的早,大约5点就醒了。
5点40分到櫃檯报到,是最早报到的遊客。6点整导游Chris到了,所有的人大约6点15分到齐,随即全体出发。
Namib-Naukluft国家公园入口就在Sossusvlei lodge出口右方50公尺处,此时稍有很短的车阵,大门管理员登记完车号及人数后随即放行。
Chris开了大约20分钟,在一个略为隆起的台地停车,向遊客介绍Namib-Naukluft国家公园的地形、地质及生态。Sossusvlei之沙来自於南非的橘河,自东北向西南入海后,再被大西洋的潮水再度冲回非洲大陆,也就是纳米比亚的西海岸基本上是上古时期橘河沙所堆积而成,该堆积现像迄今仍持续进行。Chris同时在该台地挖了一个小洞,找到了一隻White Lady Spider,表示一般沙漠的生态较为简单,Sossusvlei为全球第二古老沙漠,但就生态多样性角度则为全球第一。
一行人接着前往45沙丘(Dune 45),Chris表示45号沙丘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其坡度约为45度,距离国家公园大门约45公里,而从坡上看来之景色最美,因此较为出名。然而因为当日温度上升甚快,因此建议先前往最高之沙丘Big Daddy,并造访旁边的Sossusvlei及Deadvlei后,回头再去Dune 45参观。
Big Daddy是全球最高的沙丘,如体能好,爬到顶点大约须2个半小时,从顶点下来则只须约30分钟。如果体能不佳的老人或小孩,一般从停车场直接走到Deadvlei。然而,一般人都选择折衷的路线,直接爬到Deadvlei的后方高处,在那边拍照后再转向下走至Deadvlei,同车的德国人都选折衷路线,我也从众。
Deadvlei后方的沙丘上可看到Deadvlei全景,到最高处直接从大约10多楼高的地方直接冲下来,看起来很危险,其实很安全,因为沙是软的,然而也得小心扭伤脚踝。
Deadvlei是合成字,即英文的Dead(死的)及荷兰文的Vlei(沼泽),合并的意思是已死的沼泽,该处尚有已成化石的千年数木群,见证千年的苍桑。
逛完Deadvlei,Chris续载大家到Sossusvlei,Sossus在Nama语中是「不回头」(No return)的意思,所以Sossusvlei也是一个合成字,意即无出口的沼泽。Chris表示,从2010年迄今,国家公园已经6年未下雨,或许在可见的未来Sossusvlei也可能死亡。
Chris介绍了一种神奇的果子,表示其外壳虽硬,但其果肉倒是又软又甜。然而我只觉得那果子长得真醜。
大约是日正当中时,我们一行人回到了Dune 45,因为已经非常热了,所以我决定第二天早上自己再来爬,所以只在下面拍照,没有试着登顶。
回到饭店,已经是下午1点。直接回到房间,休息到下午4点。Sossusvlei毕竟是沙漠地区,下午非常的热,虽然已经擦高系数的防晒油,然而皮肤依然非常的红肿,有脱皮之虞。
下午4:00,司机来接我去Bush Dinner,这个活动包括看野生动物(game drive)、黄昏鸡尾酒(sundowner)及丛林晚餐。
司机正是上午的Chris,非常仔细的介绍乾燥气候的动物及植物,这一次运气非常得好,看到了地松鼠(ground squirrel)。完全没有想到在沙漠中居然会看到松鼠。
黄昏鸡尾酒的地点在一个巨石的下方,司机首先摆好桌子后,在各种木製盘子上摆了放坚果、肉乾(bolting)、饼干、香槟、啤酒以及各式的饮料,在夕阳的余晖之下,面对着色彩不断变化的夕阳,及一望无际的莽原,心中不免产生苍茫感。
晚餐的地点非常的神秘,司机首先用对讲机呼叫厨房,确认餐点以及桌椅等是否已準备妥当。大约6:30的时候,司机就带我到用餐的地点。
首先看到营火,一排排的火把错落有致,彷彿路灯一般。当晚新月如钩,星空灿烂,虽然沙漠的夜晚非常的寒冷,但是营火让人全身暖烘烘,各式食物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餐檯上有沙拉、冷盘、炒蔬菜、热汤、四种荷兰锅(potjiekos)以及约10种野味肉排可选择,肉排由厨师现场烧烤。纳米比亚並不产葡萄酒,因此晚上配餐的红酒来自於南非Stellenbosch,与野味非常的搭配。
晚餐结束后,我坐在车上,随着晚风及月色,伴著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地回到旅馆。在沙漠中的夜晚,带着些许微醺是好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
风吹过沙漠、穿过树梢,万物渐趋寂寥,我也沉沉睡去。
[2017年7月4日]- 破碎的车窗
上午6:15,自己开车到国家公园,打算完成攀爬45号沙丘的任务。
国家公园的管理员,一如昨日上午,首先拦车登记车牌号码以及人数,并发给ㄧ张登记纸。入园费包括遊客以及车辆,旅客不必马上付款,可以在结束行程后,再到管理中心付款,再离开园区。
园区的限速为60公里,因此开到45号沙丘大概需时45分到50分钟,在路上看到很多搭乘热气球的人,非常的醒目,相信坐在热气球上面的人,必然觉得天高地㢠,而在下面的我,也觉得他们飘缈非凡。因为在澳洲的时候,已经搭过热气球,所以这次就放弃了。
到了45号沙丘,发觉已经很多人在爬了。在下方时没有感受到什么风,奇怪的是爬的越高风越强,脚步也越来越沉重,原来是鞋子进了沙子。Dune 45具有非常好的视角,从上方往下方拍照,长长的稜线好似美女白净的脖子,带着恰到好处的美。在最高点大约30公尺远处,有许多遊客在玩太空漫步,二脚并在一起向下跳。虽然很高,向下跳时会落在不远的沙上,所以没有什么危险。同一个地方也有人在向下快跑,这个游戏比较没那么吸引眼球。如果有机会去那裡的朋友,建议先到最高处,再折回玩上面的游戏。
完成了45号沙丘,已无遗憾,就先去管理中心缴费,没想到在那边看到找了许久的大鸟巢(grey head social weaver,灰头织巢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接着就折回饭店整理行理,准备开车前往纳国首都温土克(Windhoek)。
这次的路线,本来是要照C19-C14-C24-B1的路线走,然而计画永远趕不上变化。
开在C19时,只觉得车子抖动的比7月2日还大,非常担心会爆胎,所幸我撑过去了。到了C14,看到一台车快速从侧边车道迎面通过,突然聽到砰一声,似有石头击中车窗的声音,一开始我不以为意,认为无大碍,继续开了大约五分钟,接着就聽到玻璃掉落的声音。这时前不巴村、后不著店,手机还没讯号,別无选择,只能继续开。此时距Windhoek大约还有350公里,但是考虑如果走碎石路导致爆胎,就真的会困在旷野里了,於是决定立即改接B1,但是距离增加约150公里。我又进入了马拉松模式了。
开这辆破窗车,缓慢的行驶,两个小时后,我终于终于回到了高速公路B1,回到文明世界的感觉,真好。
手机一旦有了讯号,马上打电话给租车公司Avis,要求在机场换车。Avis表示,最近的服务站,在Windhoek的市区,可以节省约40公里车程,建议在那边换车。
下午5:30,夜色逐渐的迫近,距离Windhoek还有约50公里,我不自觉的加快油门,试图在六点之前抵达服务站。5:55我终于到达Windhoek的服务站,看到工作人员的表情,我心裡很明白他们是非常的无奈,他们下班时间是6:00,填写了一堆表格之后,Avis换给我一台较小的4 by 4,此时我的手机又响起来…
原来是侨胞陈先生打电话给我,他表示首都的侨胞郭先生ㄧ家以及萧先生夫妇已经到了Joe's Beer house,询问我大概还要多久才会到达那边。为了不让他们感到担心,我告诉他们大约还要20分钟。
在Joe's Beer house,我再度感受到纳米比亚侨胞的热情。这个啤酒屋,是非常有名的观光据点,内部的设计非常的具有现代感以及非洲特色,纳米比亚知名的啤酒品牌如Windhoek及Tafleberg等品牌,以及南非的各厂牌啤酒在此均有销售。
到啤酒屋,不吃德国猪脚似乎很奇怪,所以我点了德国猪脚。这边的一些侨胞,也有人点了像剑羚等野味。
我向在场的侨胞叙述的7月2号发生的事情,对于许多当地人指引我错误的路线感到万分奇怪。侨胞萧大哥说,多数的当地人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去过Sossusvlei,向他们问路根本就是问道於盲。陈大哥及郭大哥则表示,他们移民纳米比亚已经20多年,哪裡都去过了,就是没去过红沙漠。他们这些常常向外跑的老闆都没去过红沙漠,靠每天200台币左右生活的当地人,又有几个人真去过?
侨胞萧大哥表示,在纳米比亚旅行,不能相信卫星导航、也不能相信当地的人,民用卫星导航的设计是为了适应柏油路面,这就是我会被导引ㄧ个大圆圈的原因,而当地人生活范围少有超过半径100公里者,问他们其实是白问。
我问: 「那怎么办呢?」他们ㄧ齐笑道:「当然是靠小学教的地图概念了。拿出指南针及地图,就可以上路了。」
当天晚上夜宿於Caotinha Guest House,白人屋主的英语不是很流畅、口音甚特別,看到房屋内有安哥拉国旗数面,或许是安哥拉移民。
开了六百多公里、又吃了德国猪脚、还喝好几杯生啤酒,洗过澡后,我不胜酒力沉沉的睡去了。
[2017年7月5日]- 血的抗争
浓睡不消残酒,睡醒时已是早上9:00,早餐并看看民宿的环境后,10:00出发前往Windhoek的路德宗教堂及独立纪念馆。
路德宗敎堂是Windhoek最早的公共建築,其玻璃花窗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所赠送,这个教堂星期一到星期六开放参观,星期日仍有德语敎会,暗示纳米比亚过去曾经是德国的殖民地。
读史时曾看到德国曾殖民纳米比亚(1884-1915),迄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该地乃由南非讬管。然而为何德国会到此不毛之地殖民让人百思不解。
与当地人提及我的疑惑时,有人回答:欧洲各国在非洲瓜分土地时,德国因忙于统一大业(1871年统一),因此最後只剩纳米比亚可佔。大道至简,小国的命运也受权利平衡的左右。
独立纪念馆就在路德教堂对面。走上独立纪念馆的阶梯,可以看到纳米比亚国父Sam Nujoma的铜像,右手高举纳国宪法。因为发音近似,有些台侨以「三两猪肉」称呼Sam Nujoma。独立纪念馆造型有点像美式咖啡壺,外面的雕像以及壁画除了脸孔还是非洲人外,风格则非常的平壤。
纪念馆的画作以及雕像简述纳米比亚历史。从一开始纳国的原始部族社会,迄德国殖民西南非、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被讬管、反抗运动此起彼伏、斗争获得国际支持及成功独立后百废待举的艰辛等。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德国对当地土著民族的灭绝行动。德国占领西南非后,展开掠夺与压榨,纳米比亚的赫雷罗族人在1904年忍无可忍,揭竿「赫雷罗起义」,杀死约百位德国移民,却引来德国更残暴的血腥镇压,曾将8万人趕进沙漠中,并在水井里下毒以切断水源。侥倖存活的妇女除遭性虐,也与孩童一起关进集中营让他们饿死或劳动而死。在德国人长达3年的大屠杀结束后,赫雷罗族从数十万人口锐减为1万人、1905年起义的纳马族也有一半人民被杀死,被视为20世纪的第一场种族灭绝,也为日后二战屠杀犹太人埋下种子。
第二个引起我注意的是纳米比亚独立是靠国际支持:尽管该纪念馆强调人民不懈的斗争精神,然而他们认为国际支持才是纳国最终得以独立的关键。抗争是否成功的决定因素是国际局势及宗主国的内政。1970年代以来国际反种族隔离的声浪及1980年代末期南非内部局势不稳,是纳国得以独立的要件。无畏牺牲、国际支持及对手内乱是独立的必要条件。
纳米比亚的北韩味很重,除了建築很多是北韩援建外,纳国建国之父Sam Nujoma流亡时也受朝鲜劳动黨的力助。纪念馆争取国际支持的照片中,金正日的相片高掛在最上方,照片也较江泽民大的多。
在参观完纪念馆后,随即驾车前往德裔小镇Swakopmund,大约四个小时的车程。
大约下午5:30,车子开到了Swakopmund附近约50公里处,除了看到一些「中广核」的工程车及铁路外,就是黄沙及碎石,要不是曾经去过Swakopmund,我都要怀疑自己又走错路了。
今晚下榻於Hotel Deutsches Haus(德意志屋饭店),在网路上查到是评价不错的饭店,然而很不凑巧这饭店正在整修,虽然旅馆提供的房间很雅緻,但光是提行李走过工地就先扣了不少分。
晚餐选在海滨的The Tug Restaurant,餐厅外是一个长长的海堤,从高处望去,落日餘晖气像万千、海潮来回波光粼粼,确是看晚霞的好地点。
Tug Restaurant一如字面所述,为船型造形,内部结構也模仿船隻,非常有个性。我选择了机房用餐,晚餐则点了龙虾、透抽及生蠔,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到海边当然要吃海鲜啦⋯⋯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虽然没有李白的文采,写不出上百诗篇,但是喝几杯酒附庸风雅也是没问题的。酒足饭饱,带着微醺的感又「酒驾」回到饭店。
[2017年7月6日]- Swakopmund
Swakopmund深具德国色彩,当地白人的母语多数为德语,建築、饮食习惯及节庆服装也很德国。
Hotel Deutsches Haus的早餐,很不幸的很德国,基本上吃个两口就不吃了,我喝个咖啡就离开,另外找地方吃早餐。
根据TripAdvisor,当地排名第一的咖啡店是Village Cafe,查了GPS具离Hotel Deutsches Haus只有五分钟车程,所以不假思索就开过去了。
到了咖啡店的门口,一开始觉得有点失望。原来这间咖啡店我曾经与侨胞去过,但是因为时间尚早,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一进入咖啡厅,发现裡面坐满客人,本来打算离开,店家表示咖啡店后面仍有座位,询问我是否愿坐那边,我有些不情願地答应了。
走到后方咖啡座,原来別有洞天。盛名之下无虚士,这间咖啡店的装潢真的太有特色了。
后方的左手边,居然停著一台巴士,一位老先生正坐在那边品嚐他的咖啡。另一个房间,窗檯上有一个真人大小的娃娃,撑着白洋伞,身著白洋装,似乎是饶有兴味的观察者来客。还有一个房间,裡面有很多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海报及装饰,引人怀旧。
Village Cafe的早餐还不错,德式香肠皮可能是用羊肠,非常的脆,咬下去有崩裂声音,肉汁随即流淌而出。咖啡就有一点让人失望了。
因为订的沙滩车行程下午才开始,所以上午就逛这德裔小镇。我去的下一个点还是咖啡厅-Slowtown Coffee。
Slowtown Coffee外面有三个弯角大羚羊的雕像,非常的显眼。内部的装潢就比较简单,墙上挂着几台脚踏车,似乎是自行车爱好者聚集的地方。
这家咖啡很香,是咖啡迷会去的地方。当天看到一个白人小男生帮忙送水及点咖啡,看起来很娴熟。结帐时看到一位中年妇人用德语指导他使用刷卡机。我问妇人,你们现在学校还有教德语吗? 她回道:「学校的德语是选修,我认为成效不彰,学习的王道是从做中学。我用德语教他端水、点咖啡、结帐、擦桌子,他不只学到德语,而且学到生存技能及脚踏实地的生活习惯。」古代的孟母固然了不起,现代的纳米比亚母亲也很厉害,而且还很有见解呢。
下一个参访点是德国啤酒馆Brauhaus,中午12点整就已经挤满人,卖的当然是啤酒。这间啤酒馆贩卖上百种德系啤酒,我其实不知如何选,但我注意到许多人点的啤酒超大杯,最大杯的居然达「五公升」,我想这就是真正的卖点了。
我只点了一杯一公升的Hansa生啤及一碗西班牙海鲜汤,这间的汤及啤酒真的很讚。结帐后我就出发前去骑沙滩车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骑沙滩车(Quad Bike),一开始我以为骑沙滩车跟骑摩托车的要领一样,结果完全不是怎么回事。
明明就是一条直线,在骑的时候总是会往某一侧偏移,原因其实很简单,沙漠的地形本来就不是平的。车头会自动朝比较低的方向倾斜,所以想要保持直线,车头必须靠腕力向高处转动。要上坡的时候,必须在一段距离前就加快油门,否则车子会「倒退噜」。
在Swakopmund骑沙滩车的好处,就是可以在一次行程中同时看到沙漠及大海,真有天之涯、地之角,孤身零落之感。让我不明白的地方是,靠海的Swakopmund是沙漠气候,而在内路的Windhoek反而绿叶扶疏。
骑完沙滩车、改骑脚踏车,专门的导览人员会另骑脚踏车陪同遊客逛市区,同时简介Swakopmund的历史。
晚餐选的是The Wreck Restaurant,下午骑脚踏车时,曾询问导游对那间餐厅的评价,他表示那间餐厅算贵,但如果是约要追求的女孩子,他会优先考虑,因为景色真的很棒,餐点也不错。
到了the Wreck,又是夕阳时刻。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如此幻梦,真不知身在何处。流水断堤、沙鸥斜阳,真不寻常,纵无才思,也应登楼,好把栏杆拍遍。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何必? 点了一瓶香槟,对着海涛,遥想似水流年。 今夜,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明日,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满天的星斗又伴著我回到逆旅,当然我又酒驾了。
[2017年7月7日]- 无不散的宴席
今天早上搭的飞机是9:55,因为实在不喜欢民宿的早餐,所以还是到Village Cafe,那边的omelette料好实在,很好吃。
吃完早餐后,开车到华维斯湾机场还车,机场那边居然没有加油站,因为时间不够,只好让Avis另外收油料费了。
华维斯湾机场真的很小,根本没有第一航厦第二航厦的差別,只有一个航厦;其实候机处也只有一个。今天飞机準时起飞,我的假期也结束了。
飞机飞抵开普敦,远远的看到桌山,还有罗宾岛,我居然有回到家的感觉。到了南非快六年,我也算南非人了吗?
回到家裡,一点都没有温暖的感觉,而且地板还湿湿的,带着鱼腥味。我的老天,出门前我居然手贱把所有的电源都关了,冰箱退冰,所以融化了。先把冰箱里的所有食物都扔了,再狂擦地板,还得洗一个星期的衣服。我又回到真实世界,假期果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