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华》:在最嘉的年华遇上最假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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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和追求美好的事物是人的天性使然,但如果逾越了界限,我们便丧失了为人的底线。

小米是一家旅店的员工,同时也是个15岁的少女。这天,当她替前台莉莉值班时,遇上刘姓会长带着两个小女孩前来开房。一场关于未成年人被性侵及事后维权的故事拉开序幕。

影片一开始,以小米的视角,展开了一连串沙滩上关于玛丽莲梦露捂裙的雕像的特写镜头——从小腿到涂满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再往上。小米用手机拍下一张张玛丽莲梦露的裙底风光——既是性感诱惑,也是禁忌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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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一个中年男带俩少女来开房的好奇,小米透过监视系统看着过道里发生的一切,并用手机录下了刘会长无视俩女孩的推搡进入到她们房间。这之后是性侵事件漫长的取证过程和小米的态度转变,中间也夹杂着对女孩们的家长态度和小米、莉莉为生存而挣扎的描述。

当负责性侵案的郝律师找到小米时,小米最初是拒绝的,她怕丢了这份薪水微薄的工作;但又在郝律师提问时为了钱而进行口头的回答,并表示——“如果你把这些话告诉别人的话,我会全部否认的!”那一刻的她显得世故又老练,甚至可以说刻薄且冷漠。但,事实呢?

人在面对不关乎自己利益的事情面前都是大方又善良的。小米,她做得甚至比大多数人还好。她会从冰柜里拿出冷饮让莉莉敷脸;她会陪着莉莉去做人流并照顾醉酒的莉莉。在面对那顶金色的假发面前,她也有孩子面对玩具时的执着与热爱。至于她拿着那可以作为证据的视频去要挟刘会长给她一万块钱,也是为了拿到可以让她脱离黑户安心工作的身份证。但最后,她并没有如愿,还遭到了一场袭击。

在医院的过道,她借来手机给郝律师打了电话,并在之后告诉她视频存放地址。这次郝律师问她怎么不要回报,她说:“你给我交了住院费。”但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海边的沙滩上,郝律师问她既然回不去旅店,为什么不考虑回家,她说:“三年前我离开老家,三年来我换了十五个城市,只有在这里,我发现连要饭的都能睡个好觉。所以,我还是会留在这里。”

没有人生而冷漠,只是很多人会被现实变了模样。爱美的莉莉屈服于命运,只能酒后绝望地说:“下辈子一定不做女人!”而小米,尚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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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影片,还将张星星父母、孟小文父母,小文妈妈和小文爸爸面对孩子被性侵的态度进行了鲜明的对比。小文妈妈打之骂之,小文爸爸则带小文游泳散心;星星父母在刘会长承诺负担孩子学费后选择缄默;小文爸爸面对公权的施压诘问:“那公道呢?”

对于小文妈妈,当伤害已然造成,我们该想的是怎样挽救,并让它在孩子的心里成为过去,但她因为自身的无能为力,更多地去责怪小文,怪她不该穿“不三不四”的衣服、怪她不该披散头发,同时她歇斯底里的样子不断加深对小文的二次伤害。终于小文在被妈妈丢扯自己喜欢的衣服、剪去心爱的长发后,毅然毁掉妈妈所有的化妆品,背着书包、抱着她的小鱼缸离家出走去找父亲,当晚未果,她就抱着鱼缸蜷缩在沙滩上睡觉,后来,既不肯见妈妈,更不愿跟她回去。

至于公道,公道不该只在人心,不然要法律何用?形同虚设吗?我相信这世界总体是美好的,我相信人心大多是向善的,但这社会终究不是大同社会,当下,只有在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环境下,社会才能有序、安稳。

影片的最后,丢了工作的小米走上与莉莉相同的道路,但在她化妆的时候,耳边传来刘会长及相关涉事人员被判罚和针对保护青少年采取措施的新闻。她放下戴了一半的耳环,从小屋里逃了出来,大概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她开着电动车在马路上行驶,中途遇见一辆拖运着拆下来的玛丽莲梦露雕像的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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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整部影片,画面呈冷色调,风格肃穆,冷静而不煽情。用与我同行的闺蜜的话说:“没有什么泪点。”(感性的朋友除外)。影片全程没有刻意地渲染或描绘某个会让人潸然泪下的场景,而是以一种旁观者的眼光理性地看待一切。“玛丽莲梦露”作为一个线索,贯穿全片,最开始,雕像光滑的小腿、红艳的脚趾甲、裙底的风光,甚至那顶深受三个女孩喜欢的金色假发,无不散发着诱惑,让人心生向往。到了后来,随着女孩被性侵,取证之路艰难,雕像的腿上、脚上也被贴上各色的广告,即使撕毁,也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到了最后,事件结束,雕像也被拆除运走。

但,就个人感觉,总觉得全片一些情节的转换有些突兀。例如,小文她们被安排第二次体检后,外面召开新闻发布会说体检显示无性侵伤害,里面小文坐在检查床上泪流满面,镜头跟着小文的目光转向大开的窗户,可画面一转就到了新闻里涉事人员被判罚,父女两人一起清理台阶。(嗯?我错过了什么?)

总之,看片的途中虽然我也哭过,但不至于深陷其中。所谓最嘉年华,不过青春年少,但也正因青春年少,易受伤害,所以公道不该只在人心,更体现在公理,受维护于自律。像影片里把犯错违法的理由推脱给“喝酒喝糊涂了”,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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