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大众书局
事件:一枚闲人的在想一座城
壹
我是属于那种小时候在语文课本上看北京天安门的小孩子,就像喜欢的一座城。其实最早之前她们都只是停留在想象里,等着忽然有一天,那个小孩子长大去亲自揭开她的神秘面纱。
上海给我最初的印象是在电视剧《上海滩》里,那是一个充满危机又纸醉金迷的地方。那时是不懂得用“小资”来形容的,只觉得到怎么那么繁华。
印象再深一点,是姐姐到上海工作之后,那座城市于我依旧陌生,只是我对她越来越向往,因为那里有我最爱的姐姐。姐姐从那座城市给我买衣服,买书包,买巧克力,买我会用到的一切。更重要的是,那座城市养着姐姐,姐姐又通过那座城市养着我。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去那座城市看看,把我的姐姐从那座城市接回来过生日。
大一暑假,我去做了一名支教老师,支教结束,我第一次坐上通往那座城市的火车。各种文青的文章中对一座城市的向往一定是带着自己微薄的行李,捧一本书,坐在火车上看窗外的风景略过。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幻想,只是很不幸,并没有书里描述的那么浪漫。火车经过的地方不是黑漆漆的隧道,就是稀疏植被覆盖的高山。我一直头晕,加之火车上各种不可名状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没有一刻是我不想逃离的。颠簸了近二十二个小时之后,终于落地,踏出车站的那一刻,莫名的想哭,不知是为终于能见到许久未见的姐姐还是终于不用再坐火车,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来到了这座城,大概都有吧!
姐姐一直在上班,只有晚上下班才能和我说说话,话也说不久,因为第二天一早姐姐还得去上班。经常是姐姐和我躺在一起说着家里,说着她的工作,她的同事以及我在上海的行程就睡着了。夜很黑,我睁大眼睛,努力捕捉一切可以看到亮光的东西。姐姐呼吸声很均匀,这座城市藏着她的希望,也藏着她的奔溃和绝望。只是这些姐姐向来不与我说,姐姐只会在我抱怨这座城市的冷漠与高物价的时候说:“没事,有姐在你就不会饿着!”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城?
那段时间我学会了化淡妆,但即使是淡妆,也会被晒化掉。这是我在走过的其他城市从未感受过的温度。
我靠百度地图在上海走了一周,没有做任何攻略,有点漫无目的又有点随心所欲,最后却也总能发现令人欣慰的小惊喜。我拍下每一个指向四方的路牌,仔细查看地图接下来到底该朝哪个方向走。路上随心所欲的姿态总能让我开心不已,手机调到自拍模式,10秒定时,固定好手机,我便开始不顾旁人的蹦蹦跳跳。倒也是令人满意,朋友看到之后都以为有人与我同行。与此同时,学摄影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我想要用文字,用镜头把自己的每一条状态都记录下来,那是我长大的样子!
那一周,记忆最深的是上海的摩的。那是我第一次见,惊讶于,有辆电瓶车就可以上路赚钱。也惊讶于拦辆摩的就敢上路的小哥哥小姐姐大叔大妈爷爷奶奶,摩的没有牌照,没有驾驶证。一切的交易全靠信任二字,全靠开摩的人的人品好坏。尤其是敢去做摩的的年轻姑娘,万一骑车人直接载着人跑掉了怎么办?万一坐车人出点什么事怎么办?这是我万万不敢想的,因此路遇摩的人总是低着头不说话快步走开。
初见那座城,最多的撇开好奇,陌生恐惧占据了所有。
但尽管如此,依旧不能阻挡我的脚步。
没有过多的思考,我只是去走了很多街道,那些承载着历史沧桑的街道,迷人又陌生。
魔都的高校确实像高中班主任说得那样,充满小资气息。只是我并没有能去任何一所读书。
记忆像是衔接不够紧凑的电影,就此断了连接。
贰
长发长得更长了,妆也画得越来越娴熟,志愿队交给大二学弟学妹了。
头发剪短了,又剪得更短了。
这个暑假,我大三。脑子里有很多东西混在一起,我又想起那座城了。
我又来了这座城,带着即将毕业的期许。
来自全国各地的农民工,找工作的大学生充斥了这座人来人往的城,让原本燥热的夏日上海更是热得不知让人该躲往何处。
今日在大众书局看到一本书《我还是喜欢东京》,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人生有三件快事,读书、行走和交友。到了一座城市,就像是邂逅一本书,而邂逅一座名城更像是交到了一位好友。第一天只能算作看看封面,停留一个星期则可以看到目录了,但是只有三五个月过后,才能算真正读了一遍。读书和旅行也有相似之处,可以把城市比作四个人,第一个是老者,向你讲述城市的历史,以及文学和城市的关系。第二个是美女,一个城市的美无处不在,你必须深入交流,仔细体会,才能感受到她的气质和特点。不能仅仅是是作为一个过客,只与城市挥挥手。而是要作为城市的恋人,去与名城相恋相爱。世界上确实有许多值得你去爱一次的城市。第三个像仙子,她可以将你带入太虚仙境,超脱尘世,心旷神怡,感受清新的自然之美,体验磅礴的世界之巅。第四个像是破旧市场的小贩,从他的吆喝中,你能够呼吸到这个城市的世俗快乐和市井气息,其实这也是连着历史的,更是非常醉人的。
东京之于作者,就像上海之于我,她总是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听听她的故事。有时候,她像是一位时尚俏丽的摩登女郎,欣赏她的美丽之余又让我自惭形秽。有时候,她又像一位老者,一位深沉内敛且渊博的老者,慈祥又威严,让我想去探寻他身上沧桑背后的故事。有时候,又像是街头卖艺的小丑,身体力行告诉匆匆来往的人们在这座城市生活离柴米油盐有多近,现实到底有多残酷。
每一段关于陌生城市的记忆,更像是那一段特定时间里关于自己的故事。吃了哪些食物,见到了怎样的人,遇到了怎样的事看到了哪些不一样的景。那段记忆里那个慌乱又勇敢,坚强又果断甚至一度崩溃的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小人在说:你要继续坚强,勇敢,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