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顶楼,唯一的绿色是母亲种在花盆里的芫荽。树和花们都在冬天里积蓄力量,等待春天。
我们在顶楼烧烤。烧烤架里木炭滋滋燃着,牛肉要拌着韮菜一起烤才不会糊,包浆豆腐和饵快烤着烤着就如风帆一般鼓胀,茄子要烤熟了才切开撒佐料,一个洋葱圈里刚好可以容纳一个鹌鹑蛋,烤洋芋的香味最浓大家也最喜欢吃……
一大家人围着烧烤架,边烤边吃的样子最好看。
为学习忙碌的孩子们难得有闲暇,见面最开心的是可以交流一个星期来各自的学习感受和班上的八卦。最小的孩子最无忧,听着姐姐们聊天,她也有许多话。三岁的孩子也会给幼儿园的小朋友取绰号。据说一个叫“罗诗晶”的,硬被她们叫成了“螺丝钉”。
晚上,炉火烧得很旺,红色的火苗直往上蹿,一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温暖。烧煤的炉子现在已很少用,以后怕会逐渐被其他取暖方式取代。但一直觉得烧煤这种原生态的取暖方式最能让人体味到烟火人间的温暖。火上烤着吃的,一家人围着炉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这样的温暖好似从前。
母亲说趁人多,便提来核桃粒,让大家一起剥核桃粒上的细皮。把核桃粒放在火炉上沸腾的水盆里焯一下,捞出,核桃粒上干了的皮便容易剥下了。去皮后的核桃粒就放在擦干净的回风炉桌面上烘烤着,等烤干水分,母亲用来做核桃糖。
铺在炉子上的核桃粒,灯光下仿佛泛着金色的微光,这是大家集体劳动的成果,在我眼里也是美景。
特别喜欢和亲人一起做一些小事,比如剥核桃皮,在顶楼晒着太阳洗青菜做泡菜,剁糟辣子,做麻辣酱,腌制牛干巴……一边做事一边说着话,简单的劳动特别能让人放松身心。
在母亲家,睡眠总是格外好,或许是被子里总有母亲提前放进去的一个热水袋。我睡到自然醒,起来看到母亲已把炉火生得很旺,准备炸糍粑给我们做早点。炉子上炼着油,电磁炉上煨着红糖水,糯米做的糍粑,十分洁白,切成小块,放在油锅里炸,炸着炸着就变成了金黄色,有的从中间鼓胀起来,撑破了皮,露出洁白的糯米粉的样子,让人看了垂涎欲滴。炸好的糍粑装在碗里,舀上几勺红糖水,便是美味,小时候只在过年的时候才吃。
回家,脚步不疾不徐,甚至觉得时光就是木心笔下的从前慢。烟火人间的日常,有我贪恋的静谧与温暖。
许是余生多别离,便只愿在爱的温暖里小憩。
有生之年,只诉温暖不言殇,花味渐浓,茶味渐醇,倾心相伴,安暖相陪。
2018年的第一天,用文字与图片记下温暖,愿时光里温暖常驻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