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诗》作为《文心雕龙》文体论的第一篇,我们可以将其看作是梁以前的诗史,它具体的说明了诗的源流以及诗的发展规律,也反映了刘勰的诗学观。从《文心雕龙·序志》中能够得知刘勰创作《文心雕龙》的目的有三:一是,立言达到不朽;二是,宗经以纠正当时的浮靡文风;三是,不满魏晋以来论文著作体小不周的现象。同时《序志》中也提出了“盖《文心》之作也,本乎道,师乎圣,体乎经,酌乎纬,辨乎骚。”的“文之枢纽”的观点。可以说刘勰的诗学观很大程度受其创作目的和“枢纽论”的影响。
《明诗》中讲了刘勰对诗的认识“大舜云:诗言志,歌永言。汉谟所析,义已明矣。是以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舒文载实,其在兹乎?诗者,持也,持人性情;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持之为训,有福焉尔。”我们不难看出,刘勰继承了儒家传统的诗学观念,诗言志,具有政治教化的功能,可以扶持端正。刘勰的诗学观在对儒家传统继承的基础上又有所发展。如他的感物说:“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这里的“情”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一切能流泻于文学作品中的情感。“物”则是能够触动文人情感的外物。志则需要与情结合吟而成诗。刘勰的感物吟志,在现了诗歌创作发生到完成的一个过程。并指出诗是志的所向,诗歌创作离不开情和物。这一观点可以说对后代文人创作影响极其深远。刘勰还很重视创作主体的性情。如“然诗有恒裁,思无定位,随性适分,鲜能通圆。”刘勰认为每个人的气质不同,或柔或刚,每个人的创作风格不同,很少能有兼善各体的,所以要随性适分,根据个性来进行创作。
刘勰因为要贯彻其“宗经”的主张,所以将《诗经》的四言诗称作正体。但《明诗》中对五言诗的叙述可以说是着墨众多,所以说刘勰也是很看重五言诗的。其看重五言诗的原因是五言诗具有风格清丽的特点。《宗经》篇记载到,“体有六义:一则情深而不诡,二则风清而不杂,三则事信而不诞,四则义贞而不回,五则体约而不芜,六则文丽而不淫。”而这里的“风清”可以等同于五言诗的“清丽”。“风清”就是指诗歌的情志要写的有生气、俊爽。而诗歌的“风清”是通过学习经典得来的。
刘勰认为创作的诗歌内容要反映时代的精神。他对建安时期的诗文十分赞赏。因为建安时期的文风“慷慨以任气。”而对东晋的玄言诗很摒弃。“江左篇制,溺乎玄风,嗤笑徇务之志,崇尚忘机之谈。”社会环境及其恶劣的时候,士人们崇尚空谈,不用情志关照世界,那么作品的内容是空洞的,情感是空虚的,这样的作品不能以情理感动人,也不值得大家阅读和推崇。
总的来说,刘勰的诗学观很大程度上继承了儒家的诗学传统,他非常的重视诗文的政教功能。在《明诗》最后的赞,更是道出了刘勰的诗学主张,诗歌表达情志,能够教化,富有文采。
参考文献:
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中华书局.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