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闲来无聊,拿出手机竟不知不觉的看了一天的小视频,第二天醒来想起,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觉得很恐怖,果断卸掉软件,想起自己躺在穿上刷手机的样子,跟1840年鸦片战争中抽大烟的人并无两样。
之前一位混迹资本市场的同学说,某几个火爆的小视频软件,其实都是一个老板,人家从来不看,可是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在你一分一秒消耗自己生命的同时,别人赚的盆满钵满。
有一年余秋雨出去考察的时候,半年没看过电视和报纸,他要从赫尔辛基开车去北极,路上要17个小时,有位亚洲传媒界的朋友特地从香港赶来为他开车,余秋雨希望他趁这个机会把半年来世界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他,遗憾的是这位朋友只讲了十五分钟,就将整整半年国内外发生的大事都讲完了。
这件事,他曾在《君子之道》一书中提过,很多年轻朋友读到后,把手机上的网络圈子重新删削了一番,然后反复向他表示感谢,所以他把这件事在《泥步修行》中再次提起,希望能有更多的朋友读到。所以我也要感谢他,在我“中毒”未深之时,及时给了我一颗解药。
“人类在本性上有一种很不自信的“大雁心理”。怕托群,怕掉队,怕看不到同类的翅膀,怕一旦独自栖息后不知道明天飞翔的方向。
因此,他们不能不天天追赶。时间一长,对追赶这件事产生了依赖,对于追赶之外的一切,已经不再思考。
无数美若秋水的眼波,在阅读着一则则充满套话的低劣报道;千万冰雪聪明的头脑,在面对着一则则故弄玄虚的愚蠢笑话、、、我们天天以极度的珍贵,兑换这极度的无聊”。
“为什么由多数好人组成的传媒,在整体上会起到那么大的负面作用,这中间,隐藏着一系列机制性的原因。
第一是对于利益身份的掩饰,对传媒来说,拥有利益背景,占去权利身份,是他们立足的根基、工作的动力,否则无法进行长期的团队化运行。这是无可奈何,也无可厚非的事。但是,它们又必须面对广大民众,因此还需要打扮成客观、公正的模样。民众总是匆忙和粗心的,不可能去辨识真伪,也就相信了他们。即使心里常有怀疑,也只能勉强相信。时间一长,勉强相信又变成了自然相信,渐渐丧失了怀疑功能。
第二是对于社会热点的牵引,一个理想社会的公民,应该拥有不被牵引,不被骚扰的独立性,但是我回顾自己这一生,青年时代是满耳满眼的阶级斗争宣传,中年时代是满耳满眼的输赢竞争故事,现在是满耳满眼的低级民粹笑闹。这一切都是强加的,直接的强加者,就是传媒。久而久之,传媒所创造的一个个社会热点,成了民众的一所所学校,一门门课程,结果如何,自不待言。
第三是对舆论道义的包揽,传媒很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亚法庭”、“亚裁判”、“亚教堂”,被广大民众企盼,等待。有些传媒未来显示这种功能,还会随意寻找批判目标,而受害者永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传媒当然也可能遭到法律起诉或同行异议,但那只是偶尔受挫,他们会以更密集的言论、更持久的背向,让受害者永远是受害者。
多数传媒人士即使没有害人的故意,却也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品德修炼,更没有思考过如何避免传媒“轻于大道,重于大声”的恶习,因此,他们大多随波逐流,同声附和。尤其是现代,传媒获得了新技术的强大支撑,带动着以前无法想象的巨额资金和权势博弈,更容易失去道义底线。
在很多传媒人士看来,舆论道义全在手上,升沉荣辱只凭操作,左右逢源皆是生意,推波助澜即成潮流”。
面对这种潮流,我们无力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退避是唯一的选择。远离潮流,阻隔传媒,只是个人的选择,当然不应该、也不可能成为别人的生活,随潮而行者,只是鱼虾而已。说到底,人们只想好好地过日子,既希望自己的起居不被别人窥探,也希望自己的耳目不被浊霾充斥。但是,传媒剥夺了这两种权利,使人们再无隐私,也再无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