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7
一块陨石从天空飞过,或迟或早或远或近总会掉落。在海上能掀起波澜,在地上会砸个大坑,有时还会燃起大火。剩下的残骸具有极其珍贵的科研价值自不消说。而一个普通的人离开尘世,就像风儿扬起沙砾一般无足轻重。唯有自己的亲人终生牵念了。一大早的,也不知怎么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提起自己的生日,就不由自主的怀念母亲,想念父亲。公元一九五五年的一月七日(农历腊月十四)我降生在当时的耀县寺沟人民公社阿姑社大队第十生产队一个叫左家疙瘩子的宋家破窑洞里。当时父亲二十一岁,母亲不满十八岁。我的降生让父母亲欣喜若狂。虽然母亲一辈子还生养了三儿四女,(两个弟弟一个因病一个因横祸夭亡)但我作为宋门长子,生长在先,幼年少年时代一直倍受宠爱。父亲在我周岁时专门抱我去照相馆照了张照片,而今已足足六十四年了。那年月,农家困苦不堪,父亲舍得掏钱去照相馆照这个像,足以说明一切。他和母亲的喜悦之情,爱子之情跃然于照片之上。如今,母亲去世已近三载,父亲也近两载。当儿孙们,亲友同事们为我庆贺生日时,我越发的怀念母亲和父亲。二老含辛茹苦把我迎来人世,又把我拉扯大,恩情比天高比地厚。在他们老年的时候,也曾尽了一些孝道,但总觉寸草春晖,遗憾不尽。
六十五载岁月,弹指一挥间。如今也是儿孙绕膝之人。回首过去的时光以及值得怀念的前尘往事,感慨万千。整个少年时代,生活在爱的怀抱。虽然家中一贫如洗,艰难度日,但母亲竭尽全力的呵护着我。不喑世事的傻孩子,最喜欢母亲坐月子的那些日子,因为母亲会把给她的两个白蒸馍分给我一个,还夹上猪油辣子,真叫香的没法说。我在家里舍不得吃,要在上学的路上才吃。拿着那个夹猪油辣子的白蒸馍,一路小跑,从高高的山坡上奔向近两公里的学校。后来日子更苦,白蒸馍变成了白面和玉米面混合的两搅馍,间隔的时间也由一年多变成了两年三年多。我分到的也从一个变成了半个。但所有这一切都不影响我少年时代的美好记忆。母亲爱我,我爱母亲。但我历来害怕父亲,除了小弟外,姊妹几个没有不害怕父亲的。父亲是当之无愧的严父,他年轻时脾气暴躁,主要的教育手段就是一打二骂。当我完全懂事以后,我才明白那不是父亲的错。父亲六十岁以后像变了一个人,对儿女和孙子重孙们和颜悦色,很少发脾气。当年他的暴燥是生活困苦艰难,无依无靠所导致。他一生最主要的信条就是自強自立,而这个优良的品质和家风已经深深影响到后辈的几代人。在家族中没有一个做官为宦的情况下,在没有任何丰厚家底可依的情况下,全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成家立业过日子培养下一代。
安息吧,我亲爱的父母亲!儿子在六十五岁生日之际,想念你们,感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