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搬家,我打算把堆积在角落里的杂志拿出来整理一下,突然一张来自记忆深处的信纸落入眼前,信纸皱巴巴的,字迹也已经模糊不清了,我想,当时看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哭的很惨。
你曾说过,只要找到她,你就会回来。所以,在这七年的时光里,我一直坚持着做同一件事,就是爱你和寻找她。
01
那天是我们在一起一百天的纪念日,你说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于是当晚决定去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店里吃饭。我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你身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过去。
如果不是你喝多了,我想我们在一起一定相得益彰。
我说在这个特别而又伟大的日子里应该喝酒庆祝,你只是温柔的看着我,我当你是默许了,于是喊着让老板上了四瓶啤酒。直到举瓶同饮的时候我彻底傻眼了,我只知道你酒量不好,没想到你的酒品也不好。
其实我之所以说你酒品不好,并不是你大哭大闹,也不是撒泼骂脏话,相反你只是很安静的坐在一边,但嘴里却喊着一个与我无关的人的名字。
你喊她,小尧。
我的心随之一阵抽痛,可还是若无其事的拉着你往回走,只是因“莫小尧”这个名字掀起的波澜再也无法平静下去。
第二天你照旧站在楼下等我,你好看的眉眼里皆是清朗和平和。我没有告诉你昨天晚上的事,大概你自己也不曾记得何时喊过另一个人的名字。
你揉了揉我额前的碎发,说,木木,你不是说想要看炎亚纶的演唱会吗,给。说着你像哆啦A梦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演唱会的门票递给我。
其实我也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竟然当了真。我紧紧的握着那两张门票,突然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氤氲。
你又笑了笑,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虎牙,说,木木,你千万不要感动啊,因为这是身为男朋友的我应该做的。
当我把这句话一字不差的说给初夏听的时候,见她一脸的揶揄,谁不知道你家那纯情男对你忠贞不渝啊,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棵苗子让你给糟蹋了。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过一想也是,作为男朋友,你对我好的实在没话说。比如半夜我打电话给你说想吃鸡米花了,你二话不说翻墙出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站在楼下等我下来,你还说,幸亏KFC二十四小时营业,不然那就惨了。
又比如我想去看电影,你就陪我一起翘课看了一场又一场很无趣的电影。就连这次一票难求的门票你都如期送到我面前,难怪初夏总是说我在祸害你。
此时我和初夏正看着台上炎亚纶深情款款的献唱,台下的我,泪水滂沱。因为周围哭花妆容的人实在太多了,没有人会在意角落里一个女孩的心事。
身边初夏全神贯注的望着台上的邻家大男孩,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说,木木,你看他完美的好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我说,初夏,我好像要失去沈浩予了。
02
知道莫小尧是你的前女友这件事是听初夏说的,她是临校的校花,同样还是慕思酒吧有名的驻唱歌手。初夏见我如此关注她,问我,木木,是不是她又勾引你家的纯情男了?
我白了她一眼,她敢,沈浩予要是敢跟她走,老娘第一个先灭了她。
其实我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因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夏木笙真的很怕你不要她了,所以才会一再对你任性到无理取闹。
关于莫小尧的一切都是我从网上还有初夏那里得来的,而真正见到她的时候却是在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和初夏正对着打游戏,你突然打电话过来,木木,小尧她要跳楼了。一向干净澄澈的声音此时竟变得有些沙哑。
我说,那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劝她,人命关天啊。
挂掉电话后我急忙找了件衣服穿上又飞快的跑下楼,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楼下的大门已经关了,我只得麻利的顺着大门爬了出去,然后朝着她学校的方位跑去,当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站在楼下了。
这该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穿了件深红色的雪纺裙,乌黑的长发垂及腰际,尽管夜色黯淡,透过月光仍能看出她是个大美人。
你冲着她大声喊道,小尧,快下来,危险。这句话对任何人来说都无关紧要,但与我却犹如一根尖利的刺深深的扎在了心尖上,一动就疼,不动更疼。
忽然她对着夜空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略显凄凉,她说,你以为我真的想要跳楼吗?我不过是想以这种方式见一见你喜欢的人而已。
我真的没有见过向她那样的女孩,可以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一瞬间我甚至认为你和她本就该是一对。
趁巡逻的保安赶到之前,她从楼顶上下来然后一步步向我们走来,我这才看清她的容颜,我猜的一点也没错,她不仅是个美女,还是那种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本领的美女,尤其是她好看的锁骨上刺得‘沈’字,仿佛夜间开出最妖冶的玫瑰。
你见到她下来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冷了下去,一瞬间仿佛变了个人,只说了句神经病便拉着我离开了。印象里你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但现在,你竟然当着女朋友的面对着另一个女孩发了脾气。
浩予,这我如何不瞎想?
03
那晚过后你什么也说,我也不曾问过你。
我们的爱情很高傲,而我却是卑微的。
我没想到莫小尧会来找我,我和她坐在一家冰激凌店里,她说,木笙,其实那天晚上我真的打算跳楼的,可是见到你的第一眼,让我改变了这种想法。我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但从她平淡的语气中我知道了你们的故事。
你们的故事并不复杂,你喜欢她的美貌,她喜欢你的安定。你的确是能给人安定的少年,只是无法给她,怎么说呢,她太出众了,自然有很多男子经常环绕在她周围。她很自然的与他们拥抱甚至接吻,而你最终因为这些放弃了她。
直到你向她提出分手时,她才明白,现实的安稳是被她亲手摧毁的,所以她才想再次挽回你。只是,这时候你已经高调的牵起了我的手。
其实我们在一次纯粹是因为一场恶作剧。我和初夏坐在KFC里玩着一个烂俗到不行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轮到我的时候,我选择了大冒险,而初夏就很不仗义的说,木木,你从现在开始闭上眼睛,我数到十后,你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上去吻他。
我不想被她当成说话不算数的人,所以我心怀忐忑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丑陋的男人或者糟老头子。
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当我再次忐忑的睁开眼时,你穿着一件素白衬衫出现在我视线里。初夏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怂恿我说,不错哦,是帅哥,快去吧。
看着初夏炽烈的目光,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你也看到了我,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冲我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真的是一个好看的少年,澄澈的眸子,如画的眉眼,以及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我冲你点了点头,然后伸出胳膊勾上你的脖子,因为你高我一头,我只得踮起脚尖,然后青涩的吻上了你轻抿的薄唇。你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想不到你还是纯情少年。
不过就是两三秒的时间,放开你后,我拿出包里的笔在你手心里写上了一连串数字,我叫夏木笙,我会对你负责的。
转过身正预备离开,听到身后你声音坚定的说,我叫沈浩予。
沈浩予。从此,这个名字连同你一起镶嵌进我的心脏深处。
我们在一起应该算是渐入佳境,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起伏。如果不是遇到她,我想我还会做着可以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美梦。
因为临走之前,她说,木笙,我怀孕了。
04
她说不是你的孩子,让我不要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只是这种担心被我隐藏的很好,既然不是你的,那么,仅仅只是担心而已。
莫小尧打电话来说下周是她的生日,我知道她是怕你拒绝才邀请我的,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会带你去,为了显示我的大气,一大早我就拉着你跑到精品店里给她挑选礼物。
一开始你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你拖过来,因为天真的夏木笙以为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说,木木,这辈子,我沈浩予只喜欢你。
我不记得这句话出自什么场合,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认真的记下。虽然我们的相遇是一场闹剧,但我仍旧把它当成天意,既然上天把你带到我身边,那么我就该好好的珍惜。
如果没有那件事,我是说如果。
店里的礼物众多,一时间难以决定到底要买什么,这时候你拿起了挂在墙壁上的半人高的海绵宝宝布偶。它的头是方方正正的,身子却短小的要命,还有那两条细长的胳膊和腿,真的看不出它有多好看,你却坚定的说,因为小尧喜欢海绵宝宝。
我问你为什么,你没有说,这一刻,你的眼睛里藏满了薄凉。
晚上我们赶到慕思酒吧,望着里面一派的奢华糜烂,我顿住了,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真的要失去你了。
你好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害怕,小心翼翼的握上我的手,傻瓜,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句话并没有令我心安,只我不想被你看出我的胆小和杞人忧天,我点点头跟着你推开了那扇门,见到了今晚的女主角。
她依旧穿着那件深红色的雪纺裙,露出两条光洁白皙的小腿,莹白如玉的脸上画了一个淡淡的精致的妆容,一头乌黑的秀发披肩两侧。镁光灯下,冷艳到极致,也高贵到极致,好像天生就是女王。
和她一比,自己就好像是那只丑小鸭,只是丑小鸭也有变成白天鹅的时候,而我也只是丑小鸭。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她的裙下,难怪你会对她念念不忘。
你拉着我坐过去,然后给我介绍你的朋友,我很有礼貌的向他们一一打招呼,然后从容的在你身边坐下,熟练的不带任何停滞。你的朋友,应该说是你们的朋友,他们都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我,还有人起哄说,看你们一对伉俪情深的样子,是不是准备毕业就结婚啊。
你的脸又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现在才上高中,等毕了业还要上大学呢,哪能这么快啊。
你说的也没错,你成绩优异,考试成绩常年稳居大红榜第一名,父母又是学校里的董事,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就算你想早结婚,恐怕你的父母也不同意。可听到你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忧伤一下。
05
现场的气氛很浓郁,他们互相调侃着,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女孩看着另一个女孩满眼哀伤。
忽然莫小尧站起身,嘴角处依旧笑意盈盈,这么好的夜晚,怎么能少的了歌声,不如我为大家献唱一首。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她摇摇晃晃的登上了舞台,台下大家都安静的看着她,你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一个劲的往我盘子里夹菜,一边夹一边说,木木,多吃点,看你瘦的都营养不良了。
我不知道是否该难过,反正你每夹一次,我的心就会跟着疼一次。
莫小尧唱了一首刘若英的《后来》,舒缓的音乐此刻显得那么凄凉,一时间哀鸿遍野,满目苍凉。终于在气氛渐入寂静之前,你说要去洗手间躲了出去,我看到莫小尧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离开。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
正如你们的爱情。
女生天生有一种同情弱者的心理,我看到她唱着唱着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然后我的眼角跟着溢满泪水,怕他们看到,我假装系鞋带弯下腰慌忙擦掉。
回到宿舍后,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大哭一场,从此以后,你的一切再与我无关。
可我还是不敢当面和你说,所以我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里你声音依旧干净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我拼命忍住胸口的疼痛,艰难的对你说出了那五个字。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几乎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对你说出‘我们分手吧’这几个字,正因如此,我才害怕听到你问我为什么。
挂掉电话后,初夏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她说,木木,你没发病吧,那个纯情男多好啊,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初夏的这句话让我好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纯情男都跟人家上过床了,还纯情啊。说完不顾初夏异样的眼神,我蹲下去抱住自己,泪如雨下。
没错,这就是我要和你分手的原因,因为那天晚上,莫小尧醉醺醺的凑到我耳边说,夏木笙,孩子是浩予的。
这件事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在我耳边炸开,眼前顿时一片空白,只记得你坚定的眼神,说,木木,这辈子,我沈浩予只喜欢你。
只是,亲爱的少年,你给了我所有的宠爱,却独独不能许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
06
一连几天我都有意躲着你,我不接你的电话也不出门,而且我又开始不断的吃着那些钙片,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连初夏都忍不住骂我,夏木笙,为了一个男的你至于吗?
我已经打算忘掉他了,你看我都已经记不起他的样子了。
夏木笙,你骗谁啊,如果你真的忘掉他,怎么还会在半夜喊着他的名字。
我不能辩解,我谁都骗不了,只因我爱你已经深入骨髓。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和你见一面,那天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有问我任何问题,只说,木木,我想见见你。我说好。
再次相见已是时过境迁,我们坐在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里,你的眉眼里弥漫着白色的忧伤,我的身边站在同样出色的陈洛。
你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说,木木,你真残忍。
这里曾经有过我们最美好的回忆,如今被我彻底的粉碎,浩予,我不怪你说我残忍,只是,这是我唯一一次可以忘记你的机会。
当你转身的那一刻,我所有的伪装立刻溃不成军。
浩予,我不是介意你和她的关系,我只是介意那个孩子而已。因为我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亲,我知道那种没有父亲,被别人追着喊野种的滋味,所以我不想看着你的孩子出生后也没有父亲,所以我只能选择退出。
只是没想到,那天你决绝的转身竟然是留给我的最后一眼。
那个在我青春里陪伴过的男孩,那个曾经爱的义无反顾的女孩,终于在迎来高考之际,陆陆续续离开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也最残忍的台词。浩予,难道从此以后我们真的要相忘于江湖了吗?
07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患有忧郁症,甚至连母亲都不知道。那些所谓的钙片其实就是控制病情的药物,为了怕母亲起疑,我把它们装在一个钙片的瓶子里,每次初夏都会开玩笑说,木木,你可真会照顾自己啊。
原本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但自从你们离开后,又变得严重起来,我每天躲在房间里和你说话。
后来陈洛因为担心我,将我接到了他家,他住在一所大房子里,家里有很多保姆,为了怕我闷,他还特意养了几只宠物狗陪着我。
陈洛是我的心理医生,也是妈妈最疼爱的学生,他是第一个发现我患有忧郁症的,在他答应替我保密的情况下担当起了我的私人心理医生。
我喜欢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关于我们的相识,关于我们的分开,我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所以他才会答应陪我演了那场戏。
他说,木木,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我说,陈洛哥,谢谢你。
他转过身去,泻了一地哀伤。
其实陈洛也是一个好看的男子,眉星朗目,灿若星辰。只是,我的心很小,小到除了你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终于那些埋在深处的记忆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像一根根藤蔓疯狂生长,紧紧的将我缠绕,越缠越紧,令我窒息。望着四周冰冷的空气,我摔碎的一只名贵的花瓶,一地的残渣碎片,透过月色发出清冷的光。
我捡了块还算锋利的碎片,绝望的划向了手腕。
浩予,你知道比起无缘无分更可怕是什么吗?是有缘无分,因为后者无论你用任何办法都无法在一起。
这也是我最无能为力的事。
08
我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我梦见了你,你笑的一脸灿烂,身边站着莫小尧,她仍旧是舞台上女王的模样,只是她冷艳高贵的眉眼中多了一些母性的光辉。你怀里的孩子和你长得分外相似,眸光澄澈,眉目如画。
我还梦到了小时候,他们围在我身边冲我吐口水,骂我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殊不知那些年少有意无意的玩笑,早已使我千疮百孔。我想,忧郁症便是在那时候患上的吧。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陈洛坐在我身边,他的脸上布满了担忧和哀愁。见我醒来后终于对我发了火,夏木笙,你觉得让我担心很好玩是不是,如果你真的死了,你让我怎么向老师交待,怎么向……我自己交待。
他说‘我自己’的时候很轻,就像是怕被别人偷窥到一个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然后他紧紧的抱住我,他说,木木,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在他怀里又一次哭的泣不成声。我说,陈洛哥,我是一个不健康的人,也是一个对感情固执的人,一旦爱上一个人,此生都不会在爱上其他人。
他说,没关系,我不在乎。
浩予,这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为什么当时,我们谁都没有这样的勇气。
所以,我决定接受陈洛,他会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没过几天他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都是医生,自然很容易发现病态的我,但出于他们良好的家教,对我还算热情。只是在回去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他和他母亲的谈话。他说,妈,我爱木木,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都要照顾她一辈子。
尽管他母亲不喜欢我,但看到自己儿子如此固执,最后只好妥协了。
09
高考结束后,初夏来看我,她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了。我笑了笑,初夏啊,等你上大学前千万不要忘了给我包红包啊,因为你说过,等我出嫁那天一定给我送上一份大礼。
其实她的原话是,木木,等你和沈浩予结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送上一份大礼,这样才显出咱俩关系瓷实啊。
初夏说,木木,其实沈浩予真的很喜欢你,你们为什么要让彼此爱的这么苦。
她说着递给我一个带着天使翅膀的信封,正是那次我打算让你给我写情书的时候特意买给你的,初夏说你前一段时间回来找我了,但因为我在陈洛家,所以才没有找到我,在你走之前你又将这封信要初夏转交给我。
初夏并不知道我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她以为是你负了我,所以才一直没有将你回来的消息告诉我。
初夏抱住我说,木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初夏是我唯一的朋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怪她呢?我说,我等他,他一个月不回来,我就等他一个月,他一年不回来,就等他一年,他十年不回来,我就等他十年。
如果他一辈子不会来呢?
那我就等他一辈子。
那天下午,我坐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打开了那封信,你说我们分手后你一直向别人打听我的消息,后来莫小尧去找你,你们坐在江边喝了很多酒,原本酒量不好的你喝了很多酒竟然相安无事,反倒是莫小尧喝醉了,你送她回家。
都说酒后吐真言,她说了我们分手的原因,还说其实她并没有怀孕,是骗夏木笙那个傻子的。
知道真相的你愤怒至极,将她扔到床上后就跑了出去,一时间她的酒也醒了,连忙追了出去,在你横穿马路的时候,她看到一辆货车朝你急速驶来,电光火石般她推开了你,而自己却被撞飞了。
因为头部遭到严重创伤,躺在医院里一直昏迷不醒,你请了长假去医院照顾她,也许是你的真诚感动了上苍,所以她苏醒过来了,只是她的智力下降到了三岁,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都需要从头学起。
你还说她每天都要抱着我送给她的海绵宝宝布偶,嘴里喊得不是你的名字,而是夏木笙。
原本你打算接她出院,没想到竟然在出院的前一天她不见了,和她一起不见的还有那个海绵宝宝布偶。
你以为她来找我了,但一个仅有三岁智力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我,就这样,她走丢了,再也没有回来。
你说,木木,这辈子,我沈浩予只喜欢你,可是我也一定要找到小尧,因为她是孤儿,如果我不找她,就真的没有人找她了。
你说,木木,等我找到小尧,就一定回来找你。
10
那天下午我握着你写给我的信哭的声嘶力竭。
但那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因为我说过我要等你。
第二天天刚亮,我收拾好行李,告别了陈洛。
我辗转流浪了许多城市,只为寻找一个叫莫小尧的明媚女子,如果你见到她,请你一定告诉她,我一直在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