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离开安徽,出门闯荡。
大千世界,各处缤纷,我却无暇顾及。
因为家里贫苦,我需要努力赚钱,供给生活。
上边虽有大哥二哥,不用我养家,可少年意气,我誓要闯出一番成就,羡煞村里那些乡邻。
彼时,我已至河南,身处密县,小县虽不繁华,比起家乡也是好的多的。
经人介绍,我来到才华耐火材料厂工作,是因为辍学的早,自然只能干些重活,这是我心中至今犹存的遗憾。
上学时,我成绩优异,同学兄弟皆是对我称赞:“讲友真是读书的好苗子。”
我自己亦是骄傲的,想借此飞黄腾达,跃入龙门。
可贫苦之家不能供得起学生,父亲早逝,母亲半生操劳,大哥二哥且都已不再上学,我不能再添她忧愁。
于是,我来此中原之地减母亲之负担。
工厂每日工作枯燥劳累,我心中的志向无法施展,就不大欢喜。
可我依旧留在这里,原因有二,一,有些庸俗,为钱,二,也不大高雅,为姑娘。
姑娘小我两岁,并非美若天仙,我喜欢她真实。
犹记第一次见姑娘时,她笑魇如花,周围一切皆是静物,天地间唯有我与她。
那时害羞,一个大男生红了脸,她笑的越发灿烂,问我:“你脸红什么呀!”
是啊,我也问自己,她不过笑笑,我脸红什么?
又不是没见过姑娘。
因为年少,当时还未有人教诲我,什么是一见钟情。
后来见面的次数多了出来,我与姑娘渐渐熟络。
姑娘开朗,善良,真诚,我发觉自己越发想了解她。
和她说话,我教她李煜的诗:“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念到:“这词写得好”
我们谈天说地,越发亲昵。
同行的朋友皆是玩笑“讲友和秀玲在一起了”
我又问自己,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吗?
我虽喜欢人家,可人家还未表态。
有些懊恼,那几日,我闷闷不乐。
有一天,同寝的室友似笑非笑地对我说“讲友,秀玲找你”
看他表情,我以为他在耍我,没理他。
他急了,立马正色道:“真的,她就在外边,你出去看看。”
我将信将疑着出去,倘若,她真的来了呢!
在门口,姑娘竟真的在等着,心中十分激动,表面佯装平淡。
她见我走来,噘着嘴:“这么久?你莫不是不想见我”
“不是,不是”我忙辩解,要怎么跟她说,我已经那样被朋友耍了很多次?
“我是来送你手表的,可你不想要……”
姑娘叹了口气,委屈的看着手中的手表。
手表并不贵重,可我却看出这是她极用心的挑选的。
“怎么不要?”
我强势地拿过她手中的手表,戴在手腕上,刚刚好。
我们相视而笑,似乎我与她之间的有些东西变了,变得美好。
因那块表的原因,我与她真正在一起了。
本来是出门闯荡,成就一番事业,可没想半路之中,她就出现了。
与她相守,我自乐此一生平凡,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