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触动,也许只在入口的一瞬间。
不知为何,咖啡与苦成了一家,虽然有许多的伴侣,但还是摆脱不了人们心中的苦之印象。说其咖啡,有一段因缘,这因缘可以颠覆性的改变我的世界,咖啡或多或少喝过些许,不过就是超市盒子里的三合一或是咖啡馆里的卡布奇诺、拿铁一类等等,总觉得其有着魔力,可以让人瞬间变得高雅或者精神百倍,所以,不太常喝,原因不过有二,一是觉得喝咖啡是一种休闲方式,不能成为生活常态,二是因其苦涩与焦糊的香味,让我总觉得它在灼烧我的胃。所以,喝咖啡一直是底线,可有但不可以多。
一次偶然的经历,可以使某个时刻具有意义,一位法师与几位居士来寺小坐,大家围坐一起,其间有一位咖啡师,具体是做小众的手冲咖啡的,说起咖啡的印象,当时我觉得不可思议,咖啡怎么会有果汁的味道,印象中总觉得苦涩与甜酸无法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这里面我无法突破的生命局限,在本能的认知是咖啡是苦的,而果法是酸甜的,而咖啡的霸道一定会盖过果汁的酸甜,是混和出来的吗?或是添加什么特殊的伴侣?其味的浓烈难到会不伤胃吗?
于是,一起围坐品咖啡,烧水等开后放置,等待水温适合,另外又拿出来几袋可以挂在杯子里的现成品,撕开后水温也正合适,拿起一把长嘴壶,徐徐将水注入,水流真线垂下,不缓不急,最开始待水里已经将咖啡粉浸透后,停留几秒后再继续加水,只见水注静心而专注,上下提压的过程,就见咖啡粉如一朵蘑菇云,在滤纸升腾起来,慢慢的水过粉,杯子里的咖啡也顺势渗出,一种浓香且汤香如红茶般晶莹明亮,我惊讶了,甚至觉得毕生所学都有一种冲动,我尽量控制心情,已致于不要太让人见笑,这就是她们所说的手冲咖啡,接过她们倒来的一杯咖啡,第一口,我瞪大了眼睛,不行了实在没有控制好表情,惊讶得很,居然里面有浓浓的果酸的感觉,喝后觉得有些甜甜的,这是咖啡?这个世界让我迷茫惊讶了一刻。她倒是平静的说,咖啡本来就是一种果实的种子啊,而且手冲咖啡的味道层次感较强,另外,它是烘焙出来的,火气会让胃觉得暖。啊?啊?啊?是这样吗?那我以前喝的是什么?那种焦糊的香气与奶香,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种手冲的,它口感的清爽,没有了奶香的浑厚而变得香纯,同时,它的味道层次感分明,同一杯咖啡随着温度的变化,味道也会层出不穷,而且手冲技法的掌握,都会决定它的口味,就如一个老朋友,坐在那里与你聊一天,时刻都会有话题,但话题进行的浓与淡,疏与密,都是取决于你以及你当下的心情。
咖啡,让我看到了我的局执之心,画地为牢的执着,让我不敢相信,咖啡居然可以有酸甜的果汁的感觉,如同椰子出来的不是超市盒子出来的奶白色,如清水的香甜。习惯决定了你的认知,而这个认知却让我们觉得世界总是如此这般,如今我每天早饭后,会喝上一杯自磨的咖啡,当然全套设备每天如是拿出来,喝后再收起来了,说到这倒是让我受益的一点,多年困扰我的口腔溃疡,每年如是的吃小黄片的维生素B,自从喝了咖啡后就不怎么出现了,倒是出门多了些必备工具。
说起工具,第一次到她的工作室的时候,可能不是惊讶的问题,是惊呆!对的,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在一个冬天,一踏店内,好似进入了一个化学实验室,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手冲的工具,虹吸式、咖啡分享壶,滤杯,居然后来又发现一种叫土耳其咖啡,好象还可以玩下占卜呢!各种手磨豆机,各种咖啡杯,还有几台大型的机器,据说一个烘豆机、风冷机、还是意式咖啡机,而且她也可以做摩卡一类的,带奶花的,可能我是以生活的角度看待她的职业,所以,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未知的法界,里面也有生命的存在,其实,生活与职业又如何能分清呢,正如咖啡在我这里是生活,是一种味道,而在她那里还有职业,职业需要更多的专注,所以,体现出来的生命会更有质感,她的生活就是职业,职业就是生活,因为咖啡已经随着心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生命,也许,物质的咖啡已经不那么重要,而是如何使一杯咖啡变得更有味道,这种精神上的追求更让其享受其间,这就是生命吧!
也许,正因为咖啡味道是有生命的,随着工业化的时代,似乎让其定格于一种状态里,方便快捷使其忽略了太多自然的味道,当你喝不出它最原始的生命之味时,当一幅画少了留白,反而让其失去原有的完美,正因咖啡的简单,没有那么浓馥的芳香,但却让人感觉到自然。一杯咖啡不应该只有一种味道,其生命的意义是随着温度与时间,演绎着生命的渐行渐远的轨迹。不是因为添加了多少光环而变得有意义 ,而是生命的本身才是最大的意义,无须那么的伴侣(名利、财富等等),在那一刻,或许体会到自己呼吸,是那么微弱而又强大,一杯咖啡是有呼吸的,是有生命的,喜欢这种咖啡的简单与清淡,虽没有各种伴侣的奶香,但足可以让你在阅清风赏青山间,体会那略带酸甜的焦香,足以让你迷恋其间。或许,咖啡有无数种,如人一样有千万人,一定会遇到自己的那杯咖啡,让生命变得多了些许层次,从单一变得多彩。
晨起,打开门,一丝微凉入门,似曾相识的裹紧一下上衣,慢慢的坐在桌前,听到炉上的烧水声,用一杯咖啡来唤醒时空的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