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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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谈过恋爱。我以为的谈恋爱一定要有一个动人的开始。

于是我抓住那个人,逼着他和我谈恋爱。

我问他:我一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他:穿开裆裤,玩。

我问他:我两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他:穿开裆裤,玩。

我问他:我三岁的时候呢?

他还是回答在穿着开裆裤,玩。

我勃然大怒,你丫怎么这么不知羞,整天穿开裆裤,整天就知道玩。

他很无辜地说:其实穿开裆裤和玩也不是我记得的,只是我想当然地以为小孩子都那样而已。

我很失望。

我问他:你开始注意女生的时候,有没有想像过我会是什么样的?

他:没有。

我问他:你高三的时候,知不知道我读着初三?

他:不知道。

我问他:上大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谈恋爱?

他:……

于是,在他的无言以对中,我又失望了。

我说,不如我们在大学里谈一场恋爱吧,他说好。

我说我们一定要有个动人的开始,他说好。

我说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开始的了,你先说吧。

他:大学里你常在哪里出没?

我没好气地说自己想!

于是,第一个版本:那天,我去你们饭堂打饭,发现没带饭卡……我果断打断,太屌丝了。

第二个版本:那天,我在图书馆,和你同时把手伸向同一本书……我果断打住,太俗套了。

第三个版本:那天,在春之花,我问你们广大怎么走……我接下话茬:

那天在春之花,你对我一见钟情,正想着如何搭讪。听见我们聊天的口音,你知道机会来了,问我们广大怎么走,一来二去我们认了老乡互留电话,并且在美食中心大快朵颐……

看见那吃货猛点头附和,我已经失望得连编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见我停住了,也不追问下去,却是问我,想不想喝水。算了,本来不过是我自找乐趣的游戏,有人陪我玩已经很不错了,再玩下去就自讨没趣了。于是我识趣地别过头去看书。他把水倒来,偏头去继续玩他的游戏。

我说庄子逍遥游,他说孔子乘桴浮于海;我说要第三遍看《笑傲江湖》的11个版本,他笑笑只是偶然抬起头。我说请他看韩剧他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我想看我是歌手难得不唱歌的他也投入了极大的关注。我们的认识没有一个动人的开始,我们的过程不咸不淡不悲不喜,我们只是平淡地结伴走一走一段路,看一看一些风景。我们不欣赏不仰慕不嫉妒不说爱。如果这样也算谈恋爱,那么过于理性的缺乏浪漫的开始和过程,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我说,我们没有一丝爱好,到底走不了多远吧。

他说,喜欢的歌,差不多吧。

嗯,好吧。初相识,我们惊喜于对方都正在听着陈奕迅的《一丝不挂》,一遍一遍循环《白玫瑰》和《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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