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坐不利于身。于是,我的移动“书桌”从阳台至客厅,而今又至卧室窗台,还顺带迁移了那束梅花。
白日转瞬即逝,我还没在新“案桌”上写几个字,儿子便已放学回来。于是,煮饭,洗菜,等我从厨房出来,暮色已是一片。对面新建售楼部的广告灯牌明亮亮一片,正照映着我的窗台。灯光下的那瓶梅花静而傲立,花影稀疏映照于壁上,像一幅梅的水墨画。先前一直把这梅放于电视旁的柜上,也许是那几枝长长的富贵竹掩盖过了它的身影,大多时候我只注意到它开放的花朵一天比一天多,至于身姿,知道它是美的,但似乎那花瓶太小,也就不显其美好了。没想到,一挪地方,顿时便不一样了。
我站在厨房门口呆望,惊诧于这一刻它的美丽身姿,也惊诧于这一幕景致如梦中情人般就在那里,仿佛历经千年终与跋过山涉过水的我相遇,此刻,我们都是无言而安静着的,深怕不经意间我就会打破了梦境似的。在这片夜色里,我安于我的家里,心里压抑着无言的欢喜。这场景于老眼朦胧中亦真亦幻,浮现于眼前的,仿佛是那些看过的书读过的诗。我应该知足了。这一生我寻寻觅觅,到而今终于安置好了我的心与我的灵魂。
曾经烦恼着我的清贫与孤独与落寞与他人,而今都如歌所唱,往事随风,于我是真的随风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