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一个片段,我就凑不要脸地把它拧巴成一个故事吧,希望朋友不要打我。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天发生那么多悲欢离合。
(一)
是读研时,我和辰阳结识。
那天,风正气清,淡淡的杨柳下,飘洒着几股不知名的妖风。
我正骑着电动车,溜达在去上课的路上,学生们伸长脖子等着我呢。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我看了一眼时间,哎呀我靠!快来不及了!
于是乎,转弯时,一不留神跟一个狂拽酷炫的绿摩托追尾了。
惊地我一蹦三米高,“哎呀妈,同学不好意思哇!”我赶忙上前查看他的车。
大哈雷一看就不便宜,心里思量:完蛋,这个月的讲课费白挣了。
车上的男生,一脸好笑地看着我,那双不羁的眼睛,装满了大江山河。
“那个那个,我现在赶着去上课,要不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我挠挠头,紧张地说。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是老师?”
我一看时间,马上要迟到了,十万火急道:“哎呀哎呀,我要迟到啦,以后再跟你说哈!”
我掏出手机:“来来,可以加个微信不,以后联系哈!”
他让我扫了二维码后,我一溜烟跑了。
等我上完一节课后,手机上已通过他的好友申请,还发来一条消息:你好,摩托姑娘,我叫刘辰阳,环艺学院研二在读。
我连忙回复:“实在不好意思了哇,你看修车多少钱,我马上转你哈。”
很快回过来:“你请我吃饭就行。”
我乐乐呵呵道:“那感情好,地址你随意选。”
(二)
跟他吃了一顿牛排,虽然心在滴血,但已经谢天谢地了。
没想到,他提前把单买了。
他闪着左耳的骷髅头耳钉,挑眉揶揄道:“我就是想和你吃个饭,交个朋友。”
我咧开大牙冲他乐。
他嘴角上扬:“你一直这么招笑吗?”
这天之后,刘辰阳经常找我。送我一本书,给我带一杯牛奶燕麦,托同学给我寄巴黎铁塔的明信片。
经常在晚上九点,约着去操场溜达。
有一天我们坐在草坪上吹风聊天,他听着我叽叽喳喳导师很儒雅,人老好了,学生也很乖很听话。
莫名搂过了我的肩膀,泛白的指节握过我的手。
我转头,望着身边这个五官分明的少年,他不羁的眼睛里有我的倒影,坏坏的笑脸,好像一直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像极了那个年代,唱《不浪漫罪名》的王杰。
有些人,才遇见一下子,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什么事都想和他说。
他像轻巧的小鹿,穿过扶桑花,在我心上盛开。
正值青年的岁月里,是不应该去回忆过去的,尤其是那早已离去并且遥远的少年时代。可是,我却又无法不去回忆,那样的感受也许不可能再现,那样的心情也许不会再有。
跟他在一起后,我寡淡的读书生活,如过山车般绚烂起来。
他会骑着摩托,风驰电掣地冲撞在深夜无人的街道,偶尔经过一个低头看手机的路人,他会“哇”一声吓唬过去。
人差点追过来打他。
他肆无忌惮地坏笑着。
我把手伸进他的口袋,环住他的腰,桂花醉人的香气,魅惑了这样的夜晚。
去游乐场坐太阳战车,牢牢抓住我的手,大声呼喊:王诗雯,老子爱你!
牵手带我去见他的兄弟们,张狂地介绍我:大哥的女人!
兄弟们哄笑,过来敬酒,他一律帮我挡住。
但很快,我们也开始吵架。
(三)
看电影候场的间隙,我瞅见旁边一个捏脚的门面,傻不愣登地感叹:也不知道大保健是什么感受。
他探头过来,盯着我眼睛说,他之前去过AM店。
我闷不吭声,又气又恼。
他解释说那是在遇见我之前,且只去过一回,当时是单身。
保证以后不会再去。
百般哄我,好说歹说我不生气了,但这事成为我心里一个若隐若无的刺。
果然,我又发现了他另一个秘密。
刘辰阳和前女友藕断丝连,那个条靓盘顺的富二代,肤白貌美。
他说那是他忘不了的少年轻狂。我质问他那我是谁。
泪流进心底。
但他说我是他此生的唯一,把富二代拉黑了。
为表决心,带我回家见他的爸爸,和气地老人,局促而热情地招待我。
如此,我便放下心来,心无旁骛地和他相处下去。
后来,我又发现他一个坏习惯,花钱大手大脚。
我边读书边兼职在辅导机构讲课,赚的钱有一半贴补了他,偏他也不着急,有钱就花,没钱刷信用卡也花。
我知道他攒不下钱,就主动帮他管钱,每个月给他一千五的生活费,但他总还会问我要钱。
我也没少找他吵架,但他浪荡的脾性怎么可能一下就改。
时间不好不坏,到了毕业。
我选择去广州读博,而他去了深圳工作。
虽离地并不远,但异地恋依旧让我们心力交瘁。
(四)
有天,我趁休息去找他,打算给他惊喜。
没想到,到楼下看到他跟一个女生一起吃饭,亲密无间的样子,惹酸了我的眼睛。
我呆愣原地。
他看到我后,并没有太多的惊喜,解释那是同事小妹,一起做项目而已。
我假装忽视心底的难过,举起手里的烧鹅和马蹄糕,咧嘴说:“你看,我从广州带了你爱吃的。”
我可以感觉到,从他工作经历社会后,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两个人已开始渐行渐远。
有时,他会脾气暴躁地让我别打扰他。
他依旧是那个有着痞笑的少年,我舍不得他啊。
回广州后,辰阳联系我少了起来。
不知是否因为那个女同事,我心里慌慌的,但我依旧选择忽视这种感觉。
后来有一天,又因为花钱的事情吵了起来,他和我冷战,对我爱答不理。
凑巧看到他父亲的朋友圈,在医院做手术。放心不下这位对我慈眉善目的老人。
我跟导师请假,揣着几千大洋,提溜一筐营养品,飞到南京去看望他。
老人见到我,追问我辰阳怎么没有一起来,我低头说:“他忙着呢,我先来照顾你。”掩盖心底的苦涩。
没想到当晚,他从深圳飞过来。
把我拉到医院墙角,劈头盖脸地指责我:“关你什么事啊!你来干嘛!”
我说:“你凶什么凶!不是放心不下老人吗?”
但他还是心疼我的,摸摸我的头,拥我入怀。
辰阳爸爸看我大老远跑来,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意不去,执意给我转了3000块钱。
到了酒店,我说要给他转回去,辰阳让我收着。
半夜1点,我起来上厕所,记起此事,在微信上把钱给他转过去。
用他的指纹把手机解开,准备接受转账。
就在这时,我看到他手机一条微信:亲爱的,我想你了。
凌晨12点,一个女生给他发这样的消息。
我直如雷击一样。
他突然醒来,夺过手机,痛苦地说:“我感觉这次要失去你了。”
我呆呆地问:“你们睡过吗?”
他沉默了。
我感觉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来气。
我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奈何怎么都穿不进去,我又气又急地“哇”一声,在地上哭了起来。
他慌忙起身扶我,我大叫:你别碰我!
我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十分钟后,起身收拾行李。
凌晨2点,坐车去了机场。
(五)
曾经的时光,似流水一般渐行渐远,心中的情愫茫然无处安放。
花开花落、岁月流转,风可带走残云,云可以遮蔽明月。
只是,有些事再也回不去,那流年里失去的青春,逝去的爱情,再也不会回来了。
回去后,痛苦像刺一样折磨着我,那个傻子般没心没肺的我,笑容不在。
我终于体会到,男人出G后的伤心欲绝。
一度想不开,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失眠的夜里,我坐在窗台上,任冷风灌进身体里。
我想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我快抑郁了,我找心理咨询师排解。
老师听后温柔地对我说:“亲爱的,这男人不能要了。”
刘辰阳还会给我发消息,说忘不掉我。
即使他有了新欢,那个和他睡觉的女同事。
他说:你是我的小C,她是小D,富二代是小B,这辈子把26个英文字母念完,一辈子就圆满了。
我无法容忍这样的说辞,把他拉黑了。
每个月他还是会给我发条短信,过问我过得好不好。
我想,他大概就是那种多情的浪子,永远都在思念前任。
在心理老师开导下,我终于顿悟,放下即是重生!唯有慈悲,也只有慈悲,才会跟过去的自己和解。
佛法里说“万法皆空,放下即菩提。”
现在,我博士毕业,找到一个广州本地的男生,都是简单的人家,我们相处地融洽。
过往,风化成心头的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