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塔园

      在不久之前我就和Z游览过一些地方,包括充满了春意和浪漫的广富林,貌不惊人却曲径幽深的人民公园,当然就连我自己家小区里的湖泊和曲桥都曾带给我们很多共同的记忆。可能是国家所处的特殊时节,喜欢将身心浸润在充满文艺气息中的Z,因不便出行困扰了许久,故而早在两周之前便向我提出了去方塔园一游的想法。她初次提起的时候,正是一个周六下午。同样无所事事的自己应该应允Z本就不太频繁的邀请,牵着她稚嫩的手陪伴她前往意欲之所。但我的拒绝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自然是近期堆积如山的工作让我的精神状况处于极端的疲惫之中,另一方面迫在眉睫的体检也让我心神不安。自己长期饮酒的爱好导致了身体最终还是对我采取了警告,甚至可以说报复。隐隐作痛的肝区,是我作为酒鬼的勋章。Z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知道我可能会有难言之隐便也没有强迫。这反而让容易陷入深思的自己,心中久久地纠结这件事儿,毕竟不论是看在与Z的关系还是我自己对于名刹古寺的喜爱,我都应该带着Z完成这件事情。最终我选择了一个周中的休息日,实现了我们心中的共同计划。

      当日我们下午出发,驾车前往方塔园。由于前日的饮酒使我一上午的昏沉,还有便是持续了一整夜的特大暴雨,都成为了阻挠我们前行的障碍物。下午雨停了,地却还是很湿滑。一路上我不时地望向空中,卷曲的白云背后是略带粉红的天,这种有些少女的颜色想必是雨神所创作的水墨画,带给了出游的人们不同一般的闲适心情。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又是一个适合游览园林古寺的日子。我在停车的间隙观察着Z,稚气未脱的少女脸庞似乎已经按耐不住出游的兴奋,却仍然有一些故作深沉地望着车来人往的窗外,想来十分逗趣。而我最为担心的,却是方塔园周边的停车位,这种事一贯是驾车人的心病。不会开车的人们无法理解这种担忧和焦急,就如同身居两个世界这种鸿沟一般。好在我们的目的地是处于松江界中更为偏远的地方,我惊喜的找到了一处不用收费的停车空间。起初,我对于松江的陌生导致了对该地风土人情的不信任,生怕自己随意地停车会让别人的记恨。没想到这是完全不必担心的,直至我们游玩结束后,我的车还是安然无恙地躺在那个露天的角落。

      我自身体略微发福以来,便不再潜心研究如何穿着才算俊朗,我是随意地穿了一件T恤和短裤,自认为不难看而且轻松得很。一贯注重外形的Z身着一袭深灰无袖长裙,将细长的胳膊尽情暴露在我和众人的目光中,少女的那种未熟感十足地显现出来了。就这样,Z勾勒着我,一起步入了方塔园的园区之内。我们的打扮不甚搭配,但我想通过一些亲密的动作应该可以让别人理解我们大概是何种关系吧。

      在园区的入口,矗立着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吉祥物,样子看上去像是熊猫又像是狗,表情在笑,眼神却很空洞,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物种。他们的背后则挂着几幅色彩过于夸张的公益广告牌。我记不得具体写了什么,应该是一些提倡社会公德的简单宣传。我和Z着实被这些完全不应景的人造景物给惊住了。我能够理解创建这些事物之人的用心,可能在他们眼里用这样的方式很是能够引起游人的注意或是放松大家伙的心情,但方塔园是一座从北宋时期就初步建成的古韵建筑,如此设置这些外形跳脱的事物,难道不会破坏了这片古雅的环境吗?我们速速离开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入口。

      方塔园的核心是那种历史悠久的十重塔(我仔细计数,确为十层,但我也不知它具体的名字,姑且这么命名),从入口到塔并不远,但是自然却带给了我们十足的惊喜:迎接我们的并不是什么啰嗦到令人厌恶的导游,也不是身着各种奇装异服颇有哗众取宠之感的游客,而是一只黑白相间、性格温柔的猫咪。从老远处它就看到了我们,并屁颠屁颠地稳步来到我们跟前,如同之前就认识一般。我能够自信判断这是一只老猫,因为它背部黑色的毛发中有许多零碎的白豪隐约显现,长长的胡须让这张幽默的脸上多了一份威严之感。Z特别喜欢猫,每次看到它们,不论身处何地,她都会模仿它们的叫声吸引注意。如果猫咪们不惧怕人的话,能够靠近并轻轻抚摸一下它们温暖的背脊是一种很简单的幸福。今天的这只黑猫非常自来熟,当我蹲下的时候它不停地蹭着我的脚,偶尔发出柔软的叫声。看到它与我如此的亲密,在一边的Z微微露出了一些嫉妒的神色。我便轻轻地将她拉到身边,让她也能够与我一起分享与黑猫游戏的快乐。之后我们起身走向十重塔的过程中,黑猫全程地跟着我们,甚至做到了快慢同步,就好像能够理解人的想法。现在回味起来都觉得这样的经历趣味盎然,非常令人难忘。

      十重塔的周围,是一片非常宽阔的空间。这种宽阔令人感觉震惊,因为并非指的是这片场所的面积有多大,而是它利用了某种空间美学的设计,将非常有限的面积建造出一种无比空灵广浩的感觉。深处这样的场所,仿佛沐浴在极乐净土的光芒之下,让人涤荡心垢,岿然不乱。北宋时期是中国不论在文艺还是审美方面都能够做到极致的时代,方塔园虽然后世一定被改建过数次,但古代汉民族灵魂深处对于大道至简的追求就像一个幽灵,时至今日仍然能够感觉它徘徊在古刹的间隙之中。Z虽然年纪尚幼,但对于美学和艺术非常痴迷的她对这篇景大加赞赏。身处塔前,她长时间驻足仰望着塔顶,初夏的暖风徐徐拂过她的裙摆,让她的洁白的小腿若隐若现。我不禁想起去年自己拜读过的日本拟古典主义时期的著名作家幸田露伴先生的小说《五重塔》。具体的内容在此不必赘述,不过其核心的思想是表达了建筑师对于建塔这件事本身的不懈追求,以至于极端到了丧失做人的基本素养和道德。对于小说里建筑师的做法我和Z曾经在酒后探讨过并一致表达了某种程度的不认可,然而小说往往通过象征主义的手法讲述作家对于人生、爱情或者事业的看法。日本有五重塔,我眼前是数百年前的古人修建的十重高塔,也许它的建造者也是一个为了达到美或者人生意境而完全将徒有其表的道德廉耻抛之脑后。如此想着,我试图找到高塔的入口,心想如果能够登上塔顶鸟瞰整片园区甚至是松江的话,一定会因为境界的不同而产生成完全不一样的景观。可惜的是,通往塔顶的楼梯被封死了。我不知是由于特殊时期的原因还是对于古代建筑的保护,总之没能登塔我们俩都觉得有些可惜。

      在十重高塔的不远处坐落着一座修整得很是干净的妈祖庙。Z喜欢文学艺术,但唯独对于宗教却长期保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我能够理解她这种一贯的想法,长期接触各种古今中外先进思想的习惯让她对于形而上学的东西始终保持了冷峻的理智,这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姑娘百里挑一的品质。曾经与我接触过的女性,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宗教信仰。不过在我眼里,年幼的女子信仰宗教并不是一种陋习或者缺点,在我这种思维过剩的人眼里,她们的这种习惯反而保持着一种女生独有的美。试想一下,文静的少女独自坐在清风拂窗的写字台前,双手合十,安静祈祷,这么美丽的画面似乎与神的存在与否全然无关。又或者如同某位将因果报应总是挂在嘴边的女孩,嬉皮可爱的活泼却被某种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所谓信仰加以限制或者保护,这样的人会坏到哪里呢。因此面对Z的观点,我始终坚持的是要把宗教当成一种弥足珍贵的文化符号永久保留下来,至少它也是一种文学素材。Z还是一脸好奇地问了我妈祖究竟是什么。我对妈祖也不甚了解,仅凭借着一些记忆告诉她妈祖是沿海一带的女神,在善男信女的心中,这位女神能够保佑渔人出海的丰收与平安。听了我简单的讲解,Z也简单的笑了一下。相比妈祖的故事和信仰,她似乎对于这座庙宇本身更感兴趣。整座庙宇意外的整洁,这一定是管理者定期精心打扫的缘故,我认为这也与信仰无关,而是一种文化的尊重。庙宇周围的树木上,系着无数根随风飘舞的红丝带,这个是Z最感兴趣的。当她终于能够理解这个物件寄托了每一个前来参拜的游客心中夙愿,她的表情似乎有一点点理解了信仰对于普通人的意义。其中有的人希望自己状元及第,有的期盼和爱人永结同心,还有的希望长命百岁、无病无灾。这些点点滴滴的愿望,正是生为最普通人活着的某种支柱,它们在我眼里是非常美丽的。

      离开了庙宇和高塔,我们开始缓步进入丛林深处,在稍稍西边的地方有一片竹林。来到这里之前我竟忘了为自己和Z抹上一些驱蚊水。这本是我应该想到的问题,步入草木丛生的园林必然会遭遇蚊虫大军的蜂拥攻击,而我们这样地将驱蚊产品抛之脑后便马上接受了自然的回馈。由于穿着短袖短裤,我的手臂和腿上已经出现了此起彼伏的肿块,倒是Z的长裙拯救了她的小白腿,不过小腿和她洁白的玉臂也没能够幸免于难。望着彼此被蚊虫骚扰的尴尬窘境,我们竟然笑了出来。也许我们真的切身体会了一把那句不知是谁留下的名言:喜剧的核心是悲剧。果不其然,就是要这种恰到好处的悲剧才能够让我们印象深刻,每每谈及的时候就能够喜上眉梢,就如同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竹林的深处有一个白色的亭子,我们到达的时候亭子里已经坐着一对中年男女。我倒并不是想要抱怨他们抢走了我的休憩之所,我更为关心的是这两个人的关系。在这样一个工作日的午后,一对男女在一个僻静深幽,人迹罕至的地方,即便他们俩没有做什么,也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的关系。我和他们相比,心中顿时生出了某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似乎自己带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年幼女子就要比带着同龄人更有面子一样。事后我反思,发现这样的想法着实可笑,相比两个同龄男女忙里偷闲的午后约会,我一个年近三十的中青年人在工作时间带着一个年幼于自己很多的少女,明显更为可疑的人是我才对。做着这种复杂思考的自己当时猥琐的笑了,而Z则好奇又茫然地看着我笑,她应该没有理解我刚才在想些什么。我们即将进入竹林最深处的时候,突然之间发现身边的大树上有人用信封之类的纸包藏着什么东西黏在树干上。凑近一看,我看到纸张的下端露出了某种类似虫之蛹的不明生物。就在Z还没有定神看清之时,我便大喊“虫子!”一刹那,我们俩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逃离出去,留下那对坐在亭子里的中年男女不明所以地将我们的憨态尽收眼底。对昆虫的恐惧是我打小就有的缺点,就战斗力而言这些体积小于人类百倍的物种明显是占不了上风的,可是恐惧就如同刻在我基因里一样,似乎这一辈子都不指望改过来了,因此我对于别人,尤其是女人,经常嘲讽我“真不像男人”这件事情,就好像早上要刷牙一样的习惯。Z与我相处一贯很注意自己的言辞,除了不断地开一些她那个年龄必然会开的幼稚玩笑之外,倒是从没因为我的任何缺点说过什么可能会伤及我自尊的话,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两个都那么害怕昆虫的人,以后真的可以生活在一起吗?

      路过了竹林,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新天地。天水一色,开阔广袤,刚才站在塔前的那种心境又回来了。湖面倒映着十重塔和妈祖庙的影子,当然伴随着它们的还有天空水墨般的颜色。我挺喜欢文学和音乐,但唯独对于占艺术一大半江山的美术一窍不通。如果能够将这样的景色通过绘画更直观的展现出来,我也不至于在这里写这些让人厌烦的长篇大论。Z看着湖面的倒影,湖边翩翩起舞的杨柳树还有在草地间不起眼但凛然绽放的绣球花,我能感觉她满心欢喜,因为她不断地使用相机记录着在这里的见闻,好像都快把我给忘了。湖面中安然游荡着大小不一的锦鲤,金黄与血红的双色交织在一起,某种神圣的感觉向我的心海袭来。Z的一句话不经意间破坏了我的心境:“想抓一条来吃吗?”我当时挺想生气,但不知为何也很想笑,大概被人气笑了就是这样的感觉。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还是耐心的向她解释说:“锦鲤象征着好运,随便当成食物的话可要遭受现世报。”不觉,我竟也说出了这种自己不是太喜欢,带有一点迷信色彩的只言片语。不过我想,文学就是要带有一些不科学的想法和内容在其中,才能够适当地增加人物的矛盾冲突,让小说或者散文能够绽放出精彩的花朵,因此我倒也并不因为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惭愧,倒是Z完全没有在意我此刻的所思所想,又一门心思地记录她所喜爱的美好去了。来到湖边之前,Z曾告诉我今天最想和我做的事情便是与我划一艘小船,在晃晃悠悠的湖面上感受一下那种安然闲适的约会感觉,对于这样的要求我自然是十分愿意的。我这样的年龄似乎不太应该再沉浸于这种年轻男女所钟爱的约会形式上。不过在小船上不仅可以观察Z的神态和举动,当然也能够看着湖面的倒影思考着一些别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写作。然而当日最为遗憾的也是船方的关停让我们没能如愿以偿。路过收费口的时候,我看到大大小小的游船整齐划一,鳞次栉比地排列在岸边,悠悠地随着湖波一上一下地律动着,想必坐在上面一定非常有Z她期待的那种感觉。此时,Z双手紧握岸边的栏杆,默默盯着这些被铁链强制锁起来的船儿们。我能够感到她的眼神中有一些沮丧的光芒在闪动着,但不一会儿她还是用尽量让我安心的语态,看似无所谓地说到:“下次总会有机会的”。确实,下次总会有机会。不过无数个下次,那便是永远也不。想来自己不就是曾通过这样的方式深深地伤害了某位故人。此时,天空飘起了细雨。雨很小,不用撑伞。但似有若无地敲击在我脸上的水珠仿佛在拷问我的灵魂。

      临走之前发生了一件趣事。在湖边的一处角落,有一片供人休息的区域,当中有一台自动贩卖机。我对于这种东西一贯非常信任,因为它们从没让我失望过。可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令我对它们产生迷惑甚至是愤怒竟然是在这方塔园内。Z小姐和我一路走了很久,需要喝一些饮料缓解一下自己的疲劳,我们俩望着贩卖机呆呆站了许久,最终她选择了长期受到女性喜爱的老品牌“旺仔牛奶”。就是这简单的饮料却害的我白白损失了十元钱。我分别付款两次,机器却始终没能够按预期出货。我有一些气急败坏地试图搬动机器使之倾斜,但发现这台机器的重量就如同它对我的恶意一样沉重可怖,以至于丝毫不能够让它屈尊一丁点儿。无奈之下,我联系了写在贩卖机玻璃边的维修号码。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声音柔和态度不错,但也仅限于态度不错而已。他向我许诺在几分钟之后系统会自动将钱转回我的账户中。可这钱最终还是没能如他承诺返还给我。我必须申明我并不是特别在意十元钱本身,我所在意的是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羞辱一样,甚至我一度怀疑对方在挂断电话之后是否在那儿窃窃偷笑。不过近来总体而言,我感觉自己的时运还算不赖,我在想程,平日里对于欺辱的容忍是否算是对于好运的报恩?我再次迷信了一回,并没有和这台贩卖机作最后的斗争,十元钱也就这样打了水漂。唯独觉得让木然在一旁等待了许久的Z没能喝上想喝的东西,多少还是有那么些惭愧。

      回过神来,天色已然发暗。平日的这一时光陪伴我们的总会是如鲜血沸腾般的火红夕阳,可如今正值梅雨时节,天空一片灰蒙,再加上太阳西下,已不再如之前水墨画那样充满了飘渺空灵的意境。在归途中,之前的那只黑猫又出现在了园林的出入口。对此,Z产生过是否能将它带回家供养的天真想法。当然我也想养猫许久了,不过我心里很清楚,建立猫和人互相尊重的基础是要给猫自由,它们某种意义上就和文人一样,需要有有很多时间与自己相处。最终Z也只能不舍地与这个小家伙作别了。

      如此,和Z的方塔园之行算是完成了,也不知下次再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会变得如何。那个时候我会不会因为长期饮酒而身患更严重的疾病,到了那天与之相伴的,我真的能够成为一个作品稍稍能摆的上台面的人吗?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剩,就连Z也一同失去了,最后只能陪着自己一个人在这硕大的园林里来回走动,连思考的力气都不再有。我的疑问太多,或者又有些庸人自扰。Z现在在我身边,她的气息、温度、触感,这些都是最真实的,我或许确实不应该为了担心遥不可及的将来而忽视了就在身边陪着自己的人。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也算是柳暗花明。我与Z驾车回家后,换了一身衣服,到了晚上又奔向了饮酒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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