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已成往事

现在过得很寂寞,只有回忆往事才会心存欣慰。

总记得刚到惠州的那一天。以前没有咸宁到惠州的直达火车,我要从东莞转,到东莞时是零晨五点,他借了车开去东莞接我。车开到惠州也才七点钟。很多悠闲的人们还在睡梦中,而我在火车上一夜未眠,想必他也没睡过。

在陌生的小餐馆里,他给我们二人每人叫了一碗八宝粥和一碗馄饨。两个人久别重逢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什么也没有讲出口,只相互看看。两大碗馄饨放在在一旁,谁都没有动一下筷子,而粥也并不可口,可他只吃了这一小碗。不知道是何种心情,其实应该很高兴,却也没有笑一笑,根本没有吃饱,肚里却不觉得饥饿。两个人本来是兴奋的,却不敢在公共场合拥抱一下以示庆贺。两个人本是亲密的,却别扭地坐在公交车里两个宽大的座位,想靠一下肩又碍于旁人,想牵一下手,又似乎难为情。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又别扭地走进他的出租屋里。他走在前面,穿着那件生日时我买来邮寄给他的白T恤,肩膀处有二条蓝线,不管怎么看,背影都象个没发育完全的小男孩。

他的房间,地板上铺着花花朵朵的泡沫垫,进去还得脱鞋,一张宽大的木板床已占据了一半的空间。窗户下摆着电视,生活用品、衣服、袜子随处可见。我托运过来的大箱子已经不见了,只有我的衣物和书堆在一旁。那么多的书,而他的人又那么瘦不知道是怎样扛上三楼的。进到屋子,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整理这些东西。

坐在地上,背对着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伸过手来从背后抱住我,亲吻我,掀起我的裙子。他的嘴唇是甜的,因为刚吃过八宝粥,很柔软,带着热气,象刚从微波炉里取的的棉花糖。衣服被他解开了,头埋在我的胸前,像个淘气的孩子那样要。这样的情景早在心里渴望了千百回,早在梦里闪现了万千次,可是当一切成为现实,我却来不及睁眼一切朦朦胧胧又仿若隔世。因为分开得太长压抑得太久,他需要,他不再像个淘气的孩子而是像个成熟的男人那样,抱我在床上,给我很深的吻,以挑起我的情欲。可是我达不到,我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我一遍遍喊着“亲爱的”,禁不住泪流满面。激烈迸进,汗流浃背,可我怎样努力都是枉然。身体几乎被榨干,但双手仍然紧紧环着,那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越做越爱,什么才是此刻拥有。那么爱那么深,爱到极至,深不见底。甚至愿意在那一刻中死去,即使带着不成功的遗憾也好,只要他得到了快乐与满足,是我带给他的快乐与满足!他小心翼翼不让它流入我的身体,而是弄在我的肚子上,好多,好多,溢满我的肚脐眼,又顺着腰侧滴滑在床上。我还红肿着眼,还抽泣着,却顺手蘸一点放在舌尖上,淡淡的没有味道,远远止不了我喉咙里的渴。

不记得相拥睡到什么时候,就那样粘粘糊糊,一身脏物。醒来后他就病了,因为一直胃不好。我们一起去医院,我换了套学生模样的休闲服,因为他不喜欢我穿领口开得很低的衣服,他总要伸手来把我的领子往上提。那时我很听他的话,不愿惹他不高兴。在诊所里打针,他把头枕在我腿上,闭了眼睛又假装睡去。他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把他看得那么仔细,怎么看也看不够,只是不好意思伸手去亲抚。那一年他已满二十四岁了,可仍然那么稚气,像个小弟弟。而我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生得娇小,声音温柔,人们都当我是小妹妹。那时的境况是不好的,一无所有,背井离乡,而我又没有工作,只靠他一人微薄的薪水支撑。我觉得我们就象二个没有爸妈的孩子,孤苦伶仃,相依为命。

可是越贫穷却又似乎越恩爱。除了去附近市场买菜,他哪里都不让我去,怕我走丢。后来叔叔在TCL帮我找了份工作,我去面试,那是我第一次走进惠州市,他便让他的堂弟陪我去。回来的路上一遍遍给我发信息问我到了哪里,其实我已经在公交车上。我很快地回来了,他一脸惊喜却假装无意。破旧的饭桌上摆着二个干巴巴的小菜,晚饭已经做好了,他已吃过,只是要看到我回来才会放心地去上班。

然而岁月蹉跎,时过境迁,转眼五年的时光已悄然逝去.我们的出租屋早已易了主,我如愿以偿成了他的新娘,并且为他生儿育女,组建完整的家庭,在我们幸福的小窝里平静地生活着.....

往事不堪回首,回忆历历在目。现在不如以前,孩子胜过一切。爱情是有的,只是少了曾经的年少轻狂,亲情是真的,因为二人已经同化。

有时回忆可以疗伤,纵使我没有伤,回忆让我深记他的好,纵使他已不如以前之好。但是家庭之爱是要维系的,爱情就是纽带。我不能忘记以前的恩爱,只有努力工作,好好地生活着,才能维系真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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