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4年,王安石在钟山郁然病逝,死后被追赠太傅。王安石的变法不容与当时的社会主流而被反对派多次阻挠,支持他的人也多为后世奸佞,后者用心未必单纯或许也只是为了捞点政治资本,最大的支持者神宗赵顼也是时常摇摆不定,变法最终以失败告终。王安石并不缺乏执着,他的《答司马谏议书》对司马光的指责逐一反驳并批评士大夫阶层因循守旧表明了他变法的决心。
朱熹批评王安石站在了奸臣的立场上,排挤了忠臣,这种说法自然属于无稽之谈。他在做宰相吃饭时吃客人剩下的饼,而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和不妥。这个社会不许他“囚首丧面而谈诗书”,但是他从来没有想活要改变自己的形象。时任扬州知府的韩琦见他的装扮以为他夜夜寻欢作乐而劝他不可荒废读书,他也不加解释只说攻不能知我。这些案例可以看出王安石清廉朴素,不迩声色,别人的观点不能改变他的做事风格。以他自己的话来说:“心如宝月映琉璃”。
但是王安石做事过于执拗,则应当没有疑问。“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句话符合他的思想。王安石以这种精神毅力坚定不移推行新法最后有点不求手段。其做法令他的政敌司马光评论他:“人言安石奸邪,则毁之太过;但不晓事,又执拗耳”。
变法失败的悲剧不仅属于个人,也属于他所处的年代。传统的思维已经固化,类似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新生物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发芽。王安石是变法的忠实信徒。他已经按照他的原则完成了对国家应尽的一切义务。王安石用一首游记,来预示他后面的生涯:“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之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与人为可讥,而在已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王安石告老还乡时,沿途所见所闻,都是百姓对变法的不满和怨愤。所以抑郁而逝。王安石的不幸,在于“率以白者,无通识,并不周知社会之故,而行不适之策也”。王安石的不幸,又是今天的幸运,他给我们留下了一面历史之镜,使我们有机会从另一个角度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