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末~10月初行摄游记誊录】
傍晚,永州。
永州,处湘南,与广西毗邻。原名湖南省零陵县,位于湖南省西南部,永州地区北部,东接祁阳县,南靠双牌县,西抵广西区全州县,北挨衡阳祁东县。
这是一处历史悠久、山青水秀的好地方,景胜众多,古迹昭昭。永州(今永州市零陵区),在唐时还是一个未经多少开发的地区,僻远荒凉。说起永州,人们首先会想到柳宗元。柳宗元(公元773-819年),字子厚,河东解(山西运城)人,唐代著名文学家,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因参与王叔文改革失败遭贬至永州谪居10年,写下了《永州八记》、《江雪》、《捕蛇者说》等大量诗文,同时因心系民众而广受百姓爱戴。永州虽有胜景恐亦在闺中人不识,但柳宗元在永州写下那么多关于永州的华文诗赋,为永州传播声名作出了贡献。柳子庙就是永州人民为纪念他而筑建的。
州司马只是安置流放官员的一种名义上的职务。可以说,在永州的十年,是柳宗元生平最为困厄,最为艰难,心情也最为孤寂郁愤的十年。但正所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这穷蹙的十年,造就了一个古文大家的绝世风范。柳宗元的郁郁才思得到了强烈的激发,发言为文,莫不悲恻动人,寓言、山水游记以及记叙文都取得了整个一生中最光辉最杰出的成就。《永州八记》,《捕蛇者说》,《三戒》(《临江之麋》、《黔之驴》、《永某氏之鼠》),《段太尉逸事状》等等这些代表柳宗元最高成就,散文史上赫赫有名的篇章都莫不作于这僻远凄幽的永州。
几辆越野车在荒草已蔓过路边“亲吻”车轮的“弃路”上开过,总恐惧要陷住却奇迹般地开了出来--这是高德地图导航的“功劳”。
带着敬仰之心,驶过险象环生的道路,于闭馆前到达柳子庙。阴郁的天空下,柳子庙庄严肃穆,文气冲天。
柳子庙(柳宗元文化旅游区)座落在永州芝山区潇水之西的柳子街上,系纪念唐代著名思想家、文学家、政治家柳宗元的祭祀性建筑群。始建于北宋仁宗至和三年(1056)。南宋始兴十四年(公元1144年)、清光绪三年(公元1877年)重建(现存)。
柳子庙占地面积达2000多平方米,砖木结构,面对愚溪,背靠西山。幽静古雅,风物宜人。庙前一垛高大的院墙,镶三个拱门。正门上端嵌着一块大青石,刻有"柳子庙"三字和五龙双狮;两边有石刻"山水归来黄蕉丹荔;春秋报福我寿民事",集韩愈荔子碑佳句而成的对联,系杨翰书写。右侧门题名"清莹",左侧门题名"秀彻"。
进门面对正殿的是双檐八柱的戏台,台檐柱上端木雕的麒麟、凤凰,刻工精细,形态优美;台顶有瓷葫芦及泥塑的鳌鱼等。
庙系砖木结构,简洁朴素,石脚、梯阶、台跺,三进三开间,正殿宽宏。
殿内供奉柳宗元塑像,挂有"文贯八家"、"都是文章"、"福我寿民"等横匾。
殿后墙壁中镶嵌有四块苏东坡书写的荔子碑文,两旁竖立着万历年间王泮的《捕蛇歌》,明正德年间严嵩的《访愚溪谒柳子庙》、清嘉庆年间王日照的《愚溪怀古》等碑刻。正殿后墙的石碑,亦是三绝碑,碑文为韩愈所撰,由苏轼书写,内容是颂扬柳宗元的事迹。此碑首句为“荔枝丹兮焦黄”,故又名荔枝碑。
柳宗元世称"柳河东" ,"河东先生"。因官终柳州刺史,又称"柳柳州""柳愚溪";与韩愈共同倡导唐代古文运动而并称为"韩柳";与刘禹锡并称"刘柳";与王维、孟浩然、韦应物并称"王孟韦柳";与唐代韩愈、宋代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和曾巩, 并称为 "唐宋八大家";亦为"千古文章四大家"之一。
从前在柳子庙周围4公里之内,在柳宗元到过的村庄,建有祭祀柳子的13座脚庙(小庙),春秋社日,永州百姓都到大小柳子庙虔诚膜拜。农历七月十三则杀猪宰羊、演戏、拜神,祝贺柳子生日,这充分表明了永州人民对柳宗元的怀念、崇敬。
年轻时代就背过唐代柳宗元《江雪》:“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感叹于诗中画面的凄美与孤独的意境,再也没有忘记。
永贞革新失败后,被贬到永州的柳宗元,借人兽罕至的大雪封冻,喻当时严酷的政治环境;借寒江独钓之渔翁(这是现实中的“渔翁”,还是诗人自己,已无关紧要),喻孤独郁闷的自己。为何渔翁寒江顶雪独钓?仍诗人内心的傲岸不屈使然。
无独有偶,还有一首与渔翁有关的诗,也是年轻时熟悉的,即《渔翁》:“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与前诗不同的是,诗人以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情境描写,寄语对超脱心境之寻求。其中“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两句,常为后世称道。
同样,柳宗元“永州八记”之中一些篇目也在年轻时代读过。行前再次细读,对其中的状物形似、心物互通尤其欣赏。如《潭西小丘》:“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
《旧唐书·柳宗元传》说,柳宗元“下笔构思”,“精裁密致,璨若珠贝”。也正如文评家所说,“《永州八记》对自然美的描绘,贵在精雕细刻出一种幽深之美。”“笔笔眼前小景,幽深宜人,展示出永州山水的特有风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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