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终于把你送到了肿瘤医院。
你清醒的时候,一直拒绝去医院,你怕那个地方。两年半前,父亲就是因为去医院检查摔伤而再没能回来。你觉得是医院夺走了他。现在你动不了,而且来日无多,也不能再由着你。毕竟,在医院可以尽可能的少受罪。
从发病到确诊到后来,我们一直没告诉你病情。直到我回家那天,姐夫才告诉你。其实后来你身体越来越差、自己是有判断的。我一直觉得,癌症患者应该有知情权,但具体看什么人。如果七个月前就告诉你,恐怕你早就崩溃了。
医院是新分立出来的三甲,科主任是我高中同学,早就打好招呼,所以位院过程极为顺利。护士长特意给安排了靠最里面最安静的房间,还没人住过。打开窗,清凉的风便从三环路上吹进828房间。
一个小时内,包括同学在内的三位医生都来看过,结论和我的感觉一样一一时间不多了。
终你吸上了氧、贴上了止痛贴后,你居然沉沉地睡着了。姐姐说你这三个月内居然从来没有如此舒服的睡过。
本来不想再做进一步治疗、不想让你再遭受折磨了,可傍晚的时候我们都改了主意,希望明天开始给你输液、就算能让你继续这样睡上几天也好。
晚上,仍是我陪你。看着828的门牌号,我觉的挺吉利的,也许老天会多给我一些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此时天空乌云笼罩,却有一缕霞光从天际直射下来,更像一只凤凰展开双翅直冲云霄。